边疆在召唤 1968年6月18日,毛主席、周总理批示组建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兵团以原东北农垦总局为基础,在黑龙江边境地区执行“屯垦戍边”的任务,面对日益紧张的边境局势。组建中的兵团到各地去招兵买马,也来到了上海。 早在1965年秋,东北局鉴于中苏边境日趋紧张的局势,就建议中央成立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1966年3月,沈阳军区所属1万多名复员官兵分批到达黑龙江边境29个农牧场,组建了农一师和农二师。“文革”开始后,为巩固边防,中央于1968年6月18日发出了由毛主席批示的“中发[1968]98号”文件,正式建立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 是的,前些日子部队来招兵,去向就是沈阳军区。那些天里,我们身边的许多同学都穿上军装,戴上了红星帽徽,把我们这些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参军的人羡慕的要死。受革命英雄主义思想的影响,我们从小就把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作为了男孩的第一理想,总想如先辈一样为国建功立业,在保卫祖国的最前线贡献满腔的热血。虽然参军没有成功,现在有了“屯垦戍边”的机会,同样可以保家卫国,谁不热血沸腾呢?
好友王金年(右)参军前和我的合影。
从我们小时候起,就看过许多有关边疆建设农村建设的电影和报道。有一部由赵丹等导演、祝希娟主演的电影《青山恋》,说的是上海知青在林场的事迹,那句“侬,阿拉好来西”成了大家耳熟能详的口头语;表现新疆建设兵团的记录片《军垦战歌》的主题曲:“人人都说江南好,我说边疆赛江南”,是大家十分喜欢的唱的。而那部反映东北军垦生活的《老兵新传》,更让我们对边疆充满的憧憬。还有的同学读过钟涛反映十万官兵进驻北大荒艰苦创业的长篇小说《大甸风云》,更加渴望去边疆贡献自己的青春。所以有了这样的机会,大家的热情十分高涨,纷纷报名要求去兵团。 我们学校被批准了18个人,除了一人是逍遥派,其他都是我们组织的,10个初中的7个高中的。高中中许多都做过我们的辅导员。对方组织一个也没有,可能是出身不好的原因。 就在我们准备最后的消息时,我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对方突然发动了武斗,许多人拿着从长椅上拆下来的三角铁,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我当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去把抓住了其中一个人挥舞的三角铁,将他拦了下来。谁知后边一人一角铁敲在我的后脑勺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同学们把我送到石门一路上的地段医院,缝了三针,并打了破伤风针,随后送回了家。 家里人一见这种情况,一方面让我躺下,另一方面赶快给我增加营养。二阿姐去菜场买来猪肝做成汤,每天给我吃。她们本来就不同意我去东北,这下就找到理由了,二阿姐和继母专程去了区里,把我的名字从已经批准的名单中拿了下来。继母因为在与阿爸结婚时,阿爷特别交代过她,必须善待我的,她怕放我去东北阿爷会责怪她,所以特别积极地去撤除我的名字。她还说,你一直在南方长大的,去东北不适应的,不要去了。 家中唯有阿爸没有反对,我原本以为这是他思想进步,不拖我后腿。现在想来,他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更不能因为阻止我去边疆而增加“罪名”。 听说她们把我名字拿了下来,我非常不高兴,怎么可以违背我的意愿擅自去撤呢?于是我就在家里大闹,不肯吃专门给我准备的猪肝汤,把头上缠着的绷带一圈圈地拉下来,又闹着要去区里把名字再添上去。经不住我闹,她们只好随我去了区里。这样,我的名字又重新出现在了赴黑龙江兵团的名单里。 不久,去兵团的通知下来了,并附有一张购物的单子,我们就结伴去相应的商店购买下乡必需的用品:被单、被面、脸盆,等等,终日在大街小巷里转,尽可能用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再后来,军装发下来了,我们就和没能赶上与我们一起去东北的同学拍照合影,学校、外滩、人民广场,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 (责任编辑:日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