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5月18日,是杨晓沪离开我们35天的日子,由瑷珲上海知青联谊会主办,会同上海各知青团体在上海社科院召开了一场杨晓沪追思会,上海各知青团体以及杨晓沪家人好友近100人参加了追思会。许多人发了言,大家回顾了杨晓沪感人事迹,表示要学习杨晓沪,从平凡小事做起! 我曾写了二首藏头诗,今天把它发表在这里来追思杨晓沪同志。什么叫藏头诗,就是每句诗的开头一字连起来就是一句话。第一首是:深切怀念晓沪战友。第二首是:达杨走好,达杨是杨晓沪的网名。 一 深乡老宅续春秋, 切记当年志未酬。 怀着雄心闯四海, 念思冰雪返农楼。 晓来独病迎寒暑, 沪远全心议计谋。 战事未了人已去, 友望北国泪长流。 二 达观人生无怨恨, 杨行南北志纵横。 走完生命雄心在, 好社争先有你名。 北风 附:下面二篇文章是杨晓沪生前的作品: 一。重入广阔天地 环行泱泱中华 ——原黑龙江省爱辉县上海知青杨晓沪 (网名:达扬) “上山下乡”是中国现代史上的重大历史事件,其规模之广阔,声势之浩大,结局之悲壮,影响之深远,善后之艰难,均属空前绝后。不少有为青年献出了生命,很多人至今未能回归。“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 在这一过程中,一百零九万上海的少男少女满怀理想和憧憬,告别亲人,告别了都市的生活,相继奔赴遥远的边疆、农村,奔向了那一个个在祖国版图上至今仍难以寻觅的偏远村落。这段历史留下的记忆,在我们的生命里永难抹去。自那时起,“上海知青”这一特定称谓,即成了联结这一群体的感情纽带。这一特定称谓给亲历者带来了太多的感慨,所以它如同生命的烙印,将追随我们,直到永远。在这一过程中,我们结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知青,至今仍保持着深厚的友情。在这一过程中,我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真实地体察过社会之底层,洞悉过生活之真谛,对中国之国情、人民之疾苦以及民族之愿望,都有着视角独特之了解。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有一代人在历史劫难后的再度崛起,以及逆境再来时的不甘沉沦。过去如此,今日依然。 三十七年过去,弹指一挥间。老知青如今年近花甲,最小的亦年过半百。在这个年龄段上,什么都可以超脱,什么都可能淡去,但唯一难以超脱、难以淡去的却仍是那片广阔天地。能在那片土地上生根发芽,能在那片土地上经风雨见世面,能在那片土地上长大,能在久远的梦中永远拥有她,相信亲历者没有理由去后悔。那时,我们都还稚嫩,都有过这样或那样的遗憾,但唯一无憾的是,我们生命的绿色,也曾妆点过共和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青春给了你,生命你拿去,总还觉着欠了你。在一代人的心中,那方土地竟有着如此神奇的魅力。 曾与那方土地同风雨、共命运,不仅仅是一种记忆,随着岁月的远去,它正在成为一种可以让人终身受用的精神财富。“有广阔天地这杯酒垫底,什么样的酒都能对付”。当年,我们行走在泥泞的山路,奔驰在茫茫的草原,穿行于深山老林,忙碌于冰天雪地,真实感受了天有多大,地有多宽。至今,我的脑海中还时常浮现出黑龙江盘旋蜿蜒在小兴安岭之麓那令人心旷神怡的壮丽景象。整整十年中,我们全身心地投入农村的建设,誓为改变农村的贫穷、落后而奋斗。那股豪情,那种壮志,那日以继夜的忘我劳动,是多么的纯洁与真诚,至今仍让我激动不已。 半百人生,蓦然回首,那里的人,那里的事,那山,那水,仍然让我们依恋不已。回首往事,我们无法选择,我们没有悔恨,我们不能抱怨。我们付出过,我们仍将继续付出。虽然我们没有辉煌,没有瞩目的业绩,没有显赫的战功,我们难以获得像保尔·柯察金那样的荣耀,但我们深信,我们将无愧于我们的人生。 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中国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沿海大中城市,早已相继奔入小康,然而,广大的农村,尤其是中国的中西部却依然落后。在目前国家经济已经到了工业必须反哺农业,城市必须辐射农村的重要历史阶段,如何参与这些地区的经济振兴,仍是当年知青的历史性责任。我深信,这一理念将会被越来越多的同龄人所接受。 为了实践这一信念,我自愿作为原百万上海知青的代表,利用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自费环行中国,重新踏上那当年曾养育过我们并至今让人无限牵挂的广阔天地。在这一行程中,我将在沿途经过的所有省份作出相应的考察,并与各地的知青联谊团体、留守知青以及所有的支边青年建立联系,为这些地区的经济发展牵线搭桥、出谋划策。届时,我将尽一切可能对沿途的所见所闻作出报道,让所有的知青都能在《上海知青网》上与我同游,都能在同一平台去感受,去体验,去回味。 生命的长度无法改变,就让我们一起来改变生命的宽度吧! 始于心动成于行动,广阔天地,我来了。 (此文刊于《上海知青》2005.12总第二期) 二。重走红军路,寻访老知青——我为什么要自驾车广阔天地万里行 杨晓沪 (2005年6月25日) 岁月如流,如今一起下乡的知青中年纪最小的也已年过半百了。 回首往事,我们这代“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人,小学时就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中学时赶上了文革,上山下乡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回城工作后又遭遇了下岗、待业,……然而不知为什么,我最无法忘怀的就是下乡的那段经历。一提起知青生活就有话题,一说是知青就觉得似曾相识,看电视要多看会儿当年下乡省的新闻,上网要搜索过去落户地的详情。与下乡相比,其他的经历似乎平淡如水,只有那段岁月如血、如铁、如诗、如酒,刻骨铭心,魂牵梦萦。 当年,我们行走在泥泞的土路,奔驰在茫茫的草原,穿行在深山老林,忙碌在冰天雪地,无时不感受着大自然那宽广的胸怀对我们的抚慰和庇护。至今,我的脑海中还时常浮现出站在山顶眺望银带般的黑龙江水盘旋逶延在小兴安岭之麓那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象;我的身体还能依稀感受着从草甸子拉草回村途中,躺在牛车拉着的堆积数米高的饲草上,眼望蓝天白云,鲜草的清香随着呼吸,顺着全身的毛孔慢慢沁透到我的全身的每个细胞,化解了一天的劳累疲乏的情景。 也许是因为那段时期是我们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然而,我更感到,在那场整整十年的上山下乡中,我们全身心地投入了改变农村贫穷、落后面貌的火热战斗,那股豪情,那种壮志,那样忘我劳动、无私奉献的精神,是多么的纯洁、鲜亮,伟大和崇高。 改革开放20多年来,我们的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特别是我们沿海的大城市,早已奔入了小康,然而,广大的农村、边疆还依然贫穷落后。2004年,我随着上海老知青回访团重返当年下乡的爱珲县爱珲公社(我曾在那里当过多年生产队长),并沿着黑龙江北上进入大兴安岭到呼玛县,所见所闻,感慨万千。正象现今大家都认识到的那样:我们国家的经济已经到了工业必须反哺农业,城市必须辐射农村的重要阶段,否则城市和农村就极不和谐,就必然相互束缚,相互制约,谁都得不到继续发展。在这种情况下,我总感到,城市里大量闲置的资金、技术、项目、管理,积压的人才、知识、文明、理念等等,都可以大量地、而且必须迅速地辐射到广大的农村,特别是到贫困、边远的山区和边疆去。在这方面,已经返城的当年老知青,既了解农村,又熟悉城市,正是大有用武之时,大显身手之地。况且,不少老知青已经或即将退休,更不用说早已下岗、待业的老知青,在“关注三农,二次下乡”方面正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然而,我也深深地感到,前些年,我们的一些文学作品中,影视、舞台上,对当年知青的上山下乡有相当负面的的宣传,似乎当年的下乡知青就是文革中的红卫兵,知青下乡没干多少好事,不是“欠有孽债”,就是“偷鸡摸狗”,将上山下乡写得一塌糊涂,说得令人可怕,这种舆论搞不好就会压抑现今城市对农村的辐射,束缚工业对农业的反哺。我总在想,为什么当年凡有知青下乡的农村,孩子们都上学了,很少听到有什么孩子不上学的;反倒是几十年后的今天,农村居然又出现了不少失学儿童。那样丑化知识青年、贬低上山下乡,对我们还很贫穷的中国,究竟有什么好处?!因此,我总想应该全面地、正确地将当年知青的经历写出来,还上山下乡一个正确的面貌。因此,我便萌发了要到当年知青下乡所在的农村、边疆去,寻访当年的老知青,不管是现今继续留在农村的,还是虽然早已返回城市,但仍然继续关心、帮助农村发展的知青,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无论他们已经做成还是尚未做成什么,我都想了解采访,把他们的思想、事迹整理出来,教育自己,也激励更多的老知青,以及城里现今的年轻人,都来关心、支持和帮助农村、边疆,加强农业发展,加快农民致富,加速农村繁荣。 我的父亲就是一个老红军,我当年就是在他的鼓励下下乡来到北大荒的。我从小就有一个想法:要到父辈们当年战斗过的地方去走走看看。当年,全国1700万知青下乡的农村、山区,也正是红军父辈们当年长征、跋涉,激烈战斗过的地方。最近几年,我又看了许多曾在江西、安徽、云南、贵州、青海、甘肃、吉林、内蒙及海南等地下乡知青的回忆录和通讯报道,对那些地方的风土人情也非常感兴趣。并且,我还开始在许多旅游网站中浏览,因而我便萌发了要自己驾车沿着中国的边境环行、在广阔的天地漫游的设想,我打算用几年的时间,沿着当年红军走过的道路,到各地知青下乡的农村、边寨去走一走,看一看,采访、了解当年的知青和他们的故事;我还想与全国各地的知青联谊会以及仍然留守在当地的老知青们建立联系,想为当年知青下乡地区的经济发展牵线搭桥、出谋划策,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实事。 总之,我的想法就是“重走红军路,寻访老知青,城乡共发展,和谐奔小康。” 沿途,我还会把行程中自己拍摄的风光照片和逸闻、趣事随手写来贴到《上海知青网》上,让天下的知青兄妹们在网上与我同游,同乐。另外,我还希望各城市的老知青朋友们给我提供采访的人物线索,为我指路向导,同商共谋,共同为农村的发展出谋划策。 我想在自己身体还算健康,精力还有剩余之时,抓紧时间出发。 人的生命的长度是无法改变的,那么就让我们来改变自己生命的宽度和深度吧! 始于心动 成于行动,让我们一起在有限的生命里去感受无限的世界吧! 原黑龙江爱辉县上海插队知青 杨晓沪 此文刊登于2013年第4期《黑土情》杂志(节选) 图片来自网络 开会照片自拍,光线没调好! (责任编辑: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