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栖霞的东部, 有座老镇叫龙潭, 咱们都是当地出生。 虽先前重重的在此突破围城, 可今朝却悄悄的回程。 我轻轻的走在进士坊, 瞧瞧湾河街的碎石路, 看看长满苔藓的三座石拱桥, 老镇的历史积淀在桥下流淌, 老镇的人文情结在百步间跨跃。 我久久的徘徊在西大埂, 昔曰脚下河流贯穿老镇。 低水时碼头上大嫂忙着洗菜浣衣, 大水时全镇夜巡防汛, 开进的通江船队运走了此地石灰。 我踱到铁路边, 路北是与老镇不同的农村, 但油菜花、农田和野荡无尽诱惑, 让人冒险钻过火车, 粘回知了, 钓上老鳖、螃蟹和鳝鱼, 还去拾磨面填饱的生产队麦穗。 沿着记忆漫游, 收获印证, 兼得意外和兴奋: 儿时笑哭的窝居竟未倒塌, 只是跑出汪星人乱吠; 相打过的发小相逢端详, 认出后握手揣橙; 泡过西瓜的老井仍有人木桶提水, 水还是那么清咧甘甜。 天色渐晚, 悠长震天的中国水泥厂“洋嗡”, 老镇人的对点钟表, 为啥如今沉默哑音? 闪烁霓虹灯的热闹剧场, 这里可称本地夜生活的中心, 为啥现在乌灯关门? 还有许多的连珠发问: 冬天里你可曾被豆腐店挑水泼洒的成冰滑倒? 夏天中跟对象去看的露天电影可记得片名? 龙潭的满天灰尘影响多少人因沙眼不能参军? 还有无尽的叙倾和追询: 拂晓时此起彼应的喔啼鸡鸣多吵, 清晨时当衔逗煤炉的雾烟多熏, 六满意饭馆小煮面上桌的吆喝多响, 采石场敲石子的小锤流星多快, 夏天在大河游泳时从黑桥跳水胆子多大, 采石公司劳改犯放歪歪车时多神, 同学中现在发大财的做大官的多少, …………。 龙潭人回龙潭, 再成功者也没有傲气, 最讲健康人也不会带口罩, 有老婆孩子的要一起回来, 不能亲自回来做梦也要回来, 因为, 这里是牵心挂肚的烙印乡关; 因为因为, 这里永远有自己的血脉魂灵。 (责任编辑:晓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