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8年6月，我辞去北京雨霖房地产公司总经理职务，赴女儿学习工作20年的新西兰，开始了我洋插队的生活。 屈指算来，我1968年从北京到东北下乡，到2018年离开工作岗位，前前后后上了50年班，工龄可谓是不短。友人拿我打趣，老兄年近七旬退休，可知道享受的是哪级干部退休年龄？然而我知道自己不过是闲云野鹤、打工为生。 不知不觉，我们在新西兰生活近三年时光，原来计划今年6月返回北京，然后乘邮轮绕日本列岛、赴北海道游。且10月家人应妹妹所邀，重游以色列，林倩将计划安排得井井有条。人算不如天算，2020年初，一场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骤然改变了世界。 新西兰位于南太平洋，由北岛和南岛等岛屿组成，土地面积26万8千多平方公里，人口近500万，被誉为上帝为自己建造的后花园。三年中，我的足迹遍及这个仙境般的国度的许多地方。蓝天白云，碧海绿树，鸟语花香，文明温馨，这是地球上远离喧嚣纷争的一片净土。 我们常住的奥克兰，是新西兰最大的城市，有白云之都，千帆之城的美誉。既有现代化都市发达国家的的元素，又有丘陵起伏，森林覆盖的田园美景。奥克兰的气候为人称道，冬无冰雪，夏无酷暑，冷时八、九度，热时二十四、五度。奥克兰市两面都濒临大海，美丽的海景如诗如画，著名海湾不胜枚举。 奥克兰面积与北京相近，但是人口只有100多万。新西兰有华人20多万，多数居住在奥克兰，这里华人超市、餐厅应有尽有。饮食与国内没有什么差别，网络、微信、电讯发达，拉近了世界的距离。 由于疫情肆虐，一度从世界各地回国的机票价格彪升，不仅是天价，且一票难求，我们只能等待。 新西兰是西方世界中防疫工作较好的国家，虽然疫情初期也有少数因会议、聚会、学校等社区传播，但毕竟地广人稀，加之政府管控得力，人们也比较自律，没有造成大规模传播，至此，也仅是少量输入性病例。由于防控得得力，新西兰女总理在今年十月选举中大获全胜，也算是民众对政府防疫工作的肯定。 我在北京还有93岁的妈妈，她住在条件很好的北京恭和苑，得到很好照料，平稳度过疫情严重的日子。她在电话里告诉我，2019年，她获得中央颁给离休干部的＂建国70周年纪念章＂，2020年，她又获得中央颁给健在的志愿军老兵的＂抗美援朝70周年纪念章＂，她说等我回北京，都转送给我。听得出这是她盼着我们回北京陪伴她的意思。 北京有老妈要陪，还有许多事要打理，还有友人想请我去他们公司上班，我们开始安排回北京。 正常时，北京与奥克兰之间有国航飞机直航往返，上万公里的行程，北京飞奥克兰12个小时，奥克兰飞北京13个小时，这种飞行距离和时间，应该是与北京到温哥华、洛杉矶、伦敦、罗马、巴黎、特拉维夫等地都差不多。然而由于疫情，交通出行发生了重大变化，许多航班取消，我们返回北京的计划只能是另辟蹊径。 【2】目前，从新西兰回国，只有三家航空公司，纽西兰航空公司、中国东方航空公司由奥克兰飞上海，中国南方航空公司飞广州。由于疫情期间没有直飞北京的航班，想要回京，只有转道而行。既便那些直航北京的国际航班，抵达北京后，乘客们也要赴天津指定酒店，隔离两周，健康安全后再返回北京。我们便决定先飞上海，在上海的规定酒店隔离两周，再飞回北京，这是当下唯一可行的选择。 女儿为我们定下11月25日（周三）东航飞上海的机票，原来想乘坐享有盛誉的纽航，但考虑相同价位下，可以买到东航豪华经济仓的机票，为使长途旅途中更舒适些，还是选择了东航。虽然，现在机票价格与疫情前期比有所回落，但与疫情前比，差别还是很大的。做为曾经营企业的管理者，明白这也是市场决定的，疫情对航空行业和旅游行业都造成严重影响。 付机票款时，我兴冲冲表示用我的信用卡付款，岂知女儿操作支付后，笑着告诉我，我的信用卡使用已经过期，无法支付，闹出笑话。 订过机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满足国内防疫检测要求，确保自己能够顺利回国。由于全球新冠疫情日趋严重，中国驻外使领馆发布回国人员检测要求一再变更，原来只需在乘机前，提供72小时单次核酸检测阴性报告即可。11月初，又改成需要提供登机前48小时内的核酸检测和lgm血清检测双阴报告。时间紧是一回事，更要命的是，由于新冠爆发以来，新西兰疫情平缓，政府公共卫生医疗机构没有对公众开放lgm血清检测工作，眼看启程日子临近，回国却难以成行，我们真有点儿蒙了。这些要求属于防疫工作需要，可以理解。有人劝我们等到明年三月，在新西兰打完新冠疫苗再回国，他们说，地处南半球的新西兰，正值初夏，山花烂漫，气候宜人，何必赶着北半球冬季严寒回去。但是，我们仍然想如期返回，陪妈过个新年和春节。许多华人，将新西兰没有双阴检查的情况发帖给大使馆，我甚至托国内朋友向外交部反映这一情况。在众多呼吁中，中国驻新西兰大使馆通过各方面的沟通、协调，变更了相关检测规定。几天后，中国驻新西兰大使馆通知，从新西兰回国的国人，在新西兰公共卫生机构未向公众开放做lgm血清检测前，可以分别两次核酸检测替代此前的要求，只要两次检测符合阴性标准，并向使馆提供检测报告，取得健康绿码，即可登机。峰回路转，我们很佩服国内外事机构和新西兰卫生部的办事效率，他们的政策变通为我们回国开了绿灯，回国之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大家都清楚，在疫情肆虐时，这些避免疫情传播的防范措施是十分必要的，许多国家对中国防疫工作都给予高度评价，但制度不同，认知差别，对待防疫，各国差别万千，更有放任自流，造成天灾人祸。 新西兰政府也要求回国的人们在入境后，必须在酒店隔离两周，无恙才能返家。由于圣诞节期间返回的人太多，政府要求回奥克兰的人们，自己预定两周的隔离酒店，一时酒店爆满，客房难求。许多人因订不到隔离酒店，圣诞节回新西兰家人团聚成梦，无法成行。而我们幸运寻到回国之路，尽管曲折坎坷。 【3】我们要在11月25日登机前三天完成两次核酸检测。到定点医院预约，分别于23日、24日做检测，由医院向检测机构转交，等他们的检测情况，我们再去取结果，并根据要求传送大使馆，待大使馆审验通过，获取绿色健康码后，核酸检测完毕。 社区医院距我们家较远，加上预约，检测，取结果，时间限制，上传结果，倍费周折，不知道往返折腾多少次。好在有女儿、女婿、邻家热心的北京朋友燕子帮忙，轮番驾车带着我们往返，虽然不免奔波劳碌，好在一切还算顺利。社区医院服务也算到位，为不耽误我们登机千方百计。人间冷暖，多少人为防范疫情，保证我们顺利回归成行而辛劳，不得而知，中国驻新西兰使领馆也是尽职尽责，上传回复及时。 疫情危及生命，也极大冲击着经济和企业生存。我们眼见在奥克兰北岸多家华人餐馆关门，那也是我们常光顾的地方，曾经顾客盈门、生意兴隆，在灾难面前，考验着应对能力。 11月25日晚，我们完成登机前所有检测要求，备齐相关手续和健康码，一家人，在奥克兰海滨日本料理共进晚餐，我独自在海边散步，奥克兰依然宝石一般的蓝天，梦幻般的朵朵白云，海浪拍打沙滩，湛蓝的海水辽阔无边，沙滩上，穿着泳装的俊男美女，信步沙滩，戏水大海，鸥鸟自由飞翔，而我们却象北归雁，将飞往太平洋的北面。 夜幕下奥克兰机场，是新西兰最大的国际机场，我们推着行李箱车进入候机大厅时，被眼前景象惊住了，往日热闹非凡，进出旅客人山人海的场面消失了，宽敞的候机厅空空荡荡，电子显示屏标明，当晚偌大国际机场只有东航飞上海一个国际航班，还有一个国际卫生组织飞南太平洋岛国的小飞机。 在东方航空公司办理登机有近百人，主要是中国留学生，那些大男孩、女孩带着口罩，依然挡不住欢声笑语，所有旅客都要刷通过核酸检测的绿色健康码才能办理登机手续。 女儿与我们难舍难分，直到我们催她和女婿先回去，她还是叮嘱我们，随时欢迎我们回去。候机大厅昔日热闹非凡的商场和餐饮大都闭门，只有三家小店开着门，显得格外冷清。值班店员热情招呼着晚上唯一航班的旅客，商品醒目打出百分之五十折扣，但多数人因为无法直接抵达目的地，还要酒店隔离，大大降低了购物意向。 我们在飞机上的座席，因为是豪华经济仓，座椅宽大、舒适，就坐仓内大概也就十个人左右，并被空位拉开间隔距离。后面两个经济仓，中间的空无一人，后面的座滿了人，大家都戴着口罩，个別人全副武装，穿着防疫服，各有所好。许久没有坐东航了，此前，往返新西兰，更愿意乘坐国航直飞两地。东航服务很到位，空姐们都很年轻，一口上海普通话，亲切友好热情，有求必应。飞机服务，除空姐们都佩带着口罩，与平日没有什么区别。 ＂5＂这个数字对我们在新西兰很重要，人民币乘5等同新西兰的纽币数额，或者说5元人民币约等于近1元纽币，有时购物时，不免默默换算。新西兰夏季与北京时差是5个小时，也就是说北京时间＋5个小时等于新西兰时间，如北京早上6点，是新西兰上午11点，冬天则差4个小时，我们与国内联系，要计算北京时间，常常要用新西兰时间，减去4或5，才能算出来。此外，南半球和北半球季节相反，现在中国是冬季，而新西兰进入夏季。北半球的中国，喜欢房子坐北朝南，这样釆光好，而南半球新西兰，则是朝北的窗户阳光充沛。 从新西兰回国的航班，长达12个小时的飞行大都是在夜晚，我们乘坐的飞机在新西兰时间晚10点（北京时间晚上5点）起飞，抵达上海时间是新西兰上午10点多（北京时间早上5点多）。在飞机上，座位两边没有人，我仅带口罩，而在疫情期间，我与新西兰多数人一样，没有带过几次口罩。不怕笑话，我有些恐高，除昏昏入睡外，飞机遇到气流颠簸，我会醒来，有时还会想入非非，常常看飞行指示屏幕视频，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4】我们搭乘的飞机，比预计时间提前抵达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早上5点多的上海，仍然夜幕笼罩，烟雨濛濛，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告诉我，这不是新西兰了。机场大厅灯火通明，检疫、边检、海关均已到位。环顾四周，似乎此时只有我们这一个航班，上百从新西兰归来的人们，在这个队伍里，我只见到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无论在奥克兰登机，还是抵达上海浦东机场，景象与疫情前天壤之别。航班少，旅客少，偌大的机场空空荡荡，让人惊愕疫情对人们出行的冲击，不言而喻，人们的正常出行常态遭遇阻断，全球经济蒙受巨大重挫。 多年来，我来过上海十多次，这里是中国金融、商贸、工业、财经发达的国际大都市。我也对上海都市管理水平感受很深，他们注重细节、管理人性化，为这个国际大都市增加许多魅力和温馨。 我们在机场接受检测、刷健康码、填写个人信息，再次接受核酸检查，旅客如此，东航的机组人员也是如此。多项关卡，有序进行，检测工作人员，着装如同我们昔日电影中看到的防化兵一般。他们认真尽责，大都态度和蔼亲切，想想他们都是半夜赶来职守，在国门护卫平安，敬意油然而生。  由浦东国际机场到隔离酒店，二十多位同行者，乘车在上海高架上行走很长时间，赶上早高峰堵车，走走停停，路上耽搁的时间与机场检测时间相差无几。经过一路奔波劳顿，上午十点多，我们终于抵达有关部门安排的，位于上海市普陀区的维也纳国际酒店，入住隔离。回顾一下回国流程，从新西兰归来，起飞前三天要到医院分两次（天）做核酸检测，将合格报告上传大使馆，经使馆核准，取得绿色健康二维码，机场检验方能办理登机。抵达浦东机场，再检查健康二维码，重新接受核酸检测。根据机场接待部门统一安排，进入隔离酒店隔离14天，如无恙，预计12月10日，从虹桥机场乘飞机返回北京。在这之前，要联系北京驻地居委会，同他们建立微信联系，提供所需个人信息、证明，返家时向他们出示健康码，根据要求，在北京家中隔离一周，而后健康无恙，恢复自由和正常生活。 没有疫情时，新西兰与中国相隔万里，奥克兰飞北京13个小时，而疫情期间，我们要经历前后近一个月的各种准备和艰辛旅途。 以我管理酒店的经验，维也纳国际酒店大概是一座三星级酒店，规模很大，客房众多，设施经济型。我们都住在标准间，室内整洁舒适，设施齐全。要求隔离期间不要出门，每天三餐饭送到门口，每个房间门口摆放着一个塑料凳，按门铃示意。垃圾由自己开门，放到门外，走廓静悄悄，不越雷池一步。屋里矿泉水和相关卫生用品备好，窗户可以敞开，电话可联系邻里。每天每人480元收费，包含住宿和伙食费，据说，这是上海隔离酒店中等偏上的水平。我妹是11月24日，从以色列特拉维夫首航上海，她也在上海人民路的另一处隔离酒店。 酒店隔离似乎也不像外间传说那样邪乎，提供的三餐还算搭配可口，无人打搅，隔离期间，无服务员打扫卫生。卫生间干湿分离，浴室热水舒适，写字台、餐桌不大却够用，长沙发和1米8的大床舒适，空调微风即可。电视有些单调，神剧无趣。 这样的闭关，不是谁都能适应，也听到一些状况。我们有心理准备，寻找喜欢的事做，打发时间，毎天音乐，看书，写杂文、填词、忆沪上旧游也都是趣事。隔离期间写这篇杂文，记录归国历程，也将回忆上海游的几首填词刊载于此，供友人们分享。一本《宋词三百首》足以滿足精神享受。宋词原来有曲牌，文人雅士可唱吟，比起律诗，七言、五言，似乎更有节奏感，而我填词，长短句和韵角尚可，平仄不论，聊寄心绪而已。 一个人在房间里寻些趣事，推窗观看四周，远处高楼林立，近处旧楼维修改造，又闻装修隆隆电钻声。由于新西兰和中国5小时时差，坐席时间还未复常，电视按遍摇控，一米八的大床上，想睡就睡，看看微信群中值得看的讯信和友人的帖子，打发闲暇时间。只可惜在新西兰饶有兴趣的几部电视连续剧看不到了，只好到北京再去网上搜索补上。 无论在浦东国际机场，还是在上海维也纳酒店，对那些不畏风险，坚守岗位，热情服务、牺牲自我的卫生工作人员和酒店服务人员都为我们留下十分美好的印象，由衷感谢他们的辛劳付出并向他们致敬！酒店隔离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再过些天，将要告别上海的隔离酒店，奔赴虹桥机场，托运行李，转机返回北京，再按要求联系小区居委会，在家里再隔离一周，万水千山归来，耐心一步步向前走，漫漫长路，贵在坚持，都会云开雾散。  北宋大文豪苏轼《定风波》词云：＂莫听穿林打叶声 ，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林小仲2020年12月8日于上海维也纳酒店） 1、《別新西兰，调近〈拜星月慢〉》 三年小住，疫情突变，机场空荡卷帘。小女依依，别情却无言。新西兰，白云故乡上帝花园，海浪沙鸥梦断。奥克兰城，又春风拂面。 画图中、尽绿水青山。洋插队、望村里庭院。眷恋地远天阔，悠闲度流年。皇后镇，歌舞托月圆。怀唐依，叹历史波澜。怎奈何、故国相思，难挡北归雁。(林小仲2020年11月25于奥克兰机场） 2、《上海杂咏、调近〈滿庭芳〉》 浦东匆匆，机场晓雾，重重关卡国门。壁垒守护，皆因防疫情。上海多少往事，外滩景，霓虹闪烁，高楼如云。南京路，车水马龙，别后重逢。 踪迹，城隍庙，寻小绍兴，曾聚友朋。里弄亭子间，沪语柔声。繁华眼前过，酒店隔离，客房温馨，梧桐雨，一觉醒来，窗外已黄昏。（林小仲2020年11月26日于上海） 3、《梧桐雨、调近〈疏影〉》 沪上梧桐，暮雨落疏枝，青苔翠竹。白墙黛瓦，里弄黄昏，花伞背影莲步。记得华堂夜送客，团市委，陝西南路。新锦江，楼前缺月，桃花芭蕉乔木。 曾住南空宾馆，草坪忆将帅，墙边高树。文革岁月，红都女皇，翻云覆雨如虎。有谁能知当年事，上海滩，青帮人物。咖啡屋，曲径回廊，隔窗纤云送目。（林小仲2020年11月28日于上海） 4、《忆上海友人、调近𡿨莺啼序〉》 夏日去年邮轮，重访上海时。会张刚，黑河下乡，忆闯关东往事。研究会，《知青书目》，记载一代人心路。聚群英辛苦，留得历史建树。 杂志主编，夜游外滩，王建国讲述。南京路，陌巷古厦，姐妹情切回顾。李亚飞，电影展馆，星光灿烂，大剧如初。沈家菜，莉萍韬英，城隍庙铺。 登光明顶，凭栏远眺，繁华似锦处。见谭援，同学校友，女兵风采，话干休所，蛾眉词赋。楼曙光欢宴，网站诸君，席间高朋竟无数。犹记得、曾插队落户。天南地北，滇黔徽赣东北，笑问谁人最苦？ 广富林游，老总驾车，道申城掌故。柴俊勇，小堂酌酒，江西农垦，中央机关，智慧谈吐。前门同事，推演棋局，吴越春秋化尘土。西施泪、为君王歌舞。霓虹灯下哨兵，东方明珠，梦里沙鸥。（林小仲2020年12月1日于上海） 5、《沪上庭院、调近〈湘春夜月〉》 晓轻寒，庭院翠竹深深。主人犹记往事，评弹忆王孙。弄堂竹杆晒衣，檐下燕雀处，梧桐疏影。书斋清茶叙，沉浮难料，昨夜西风。 款款楼梯，地板朱漆，陈设温馨。端庄佳丽，老唱片，越剧名曲，窗外夕阳。酌酒举杯，恰淡月，笑谈古今。叹京洛，更多少历史人物，谁家落叶飘零。 (林小仲2020年12月2日于上海） 6、《上海电影博物馆、调近〈南浦〉》 展厅画屏，记得银幕璀灿群星。傲骨蹉跎赵丹，《林则徐》虎门。追《渡江侦察记》，孙道临、《雷雨》赋情深。拒电影皇后，周旋莺歌，《夜上海》驰名。 忆《铁道游击队》，祥林嫂、秦怡如虹。《李双双》似相识，张瑞芳乡村。创《乌鸦与麻雀》，《家》滿院相觑黄宗英。越剧绿罗裙，看王文娟《红楼梦》。 (林小仲2020年12月3日于上海） 7、《闲居杂感、调近〈绮罗香〉》 东南怀古，苏堤翠柳，杭州曾游西湖。宋朝偏安，依旧汴梁歌舞。绍兴城、唐婉沈园，钗头凤、陆游几度。姑苏虎丘西施泉，吴宫残垣吟碑赋。 无锡烟波孤帆，梅园余香飞蝶，寻鼋头渚。宁波舟山，普陀观音慈目。忆金陵、六朝古都，秦淮河、落花无数。记得李煜离别词，叹南唐后主。（林小仲2020年12月6日于上海） 8、《无题、调近〈木兰花慢〉》 追寻曾记得，宋词选，梦西园。随柳永婉约，东坡豪放，稼轩方略，醉里看剑。易安疏雨风骤，范仲淹，落日孤城闭。何时自由出行，再游万里江山。 微信，狂客如噪鸦，想温润天边。前朝随流水，世事难测，应知冷暖。长安朱门雾绕，咸阳汉唐歌舞樽前。静观斗转星移，期盼春风拂面。(林小仲2020年12月8日于上海。11月26日抵达上海，12月10日返京，两周从未有过的酒店隔离经历结束） 【作者简介】：林小仲，新中国同龄人，1968年北京师院附中毕业，赴东北呼伦贝尔盟阿荣旗度过九年知青岁月，1976年3月入党。1977年7月返城，同年12月进国企北京羊绒衫厂工作。1981年调团中央机关历时十年，任干事、副处长、处长，中国青年企业家协会副秘书长。1990年调交通部，招商局集团直属企业，任中国招旅总公司办公室主任，此后任十年北京华鹏大厦董事、总经理。2003年至2018年6月任北京雨霖房地产公司总经理。大学毕业于首师大政教系，著有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梦随风万里》一书。本＂微信版《梦随风万里》＂：1至70为书中文章，71至200，乃至以后，为近年新作，闲云野鹤，信马由缰，陈年往事，心路历程。微信公众号：林小仲lXZ。林小仲文章博客http://blog.sina.com.cn/u/3019365407 (责任编辑：晓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