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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圆方寸间——我的摄影之路

时间:2020-07-15来源:放飞梦想 作者:宁志超 点击:
每个人都有梦,我也不止一次地做过梦,特别是摄影梦,常常发生在将要去参加一项重要的拍摄活动的头天晚上。梦中不是错过了火车的点儿,就是相机出了毛病,或者干脆丢了摄影器材,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当一个人拥有了值得相伴一生的兴趣爱好和事业的
 
      每个人都有梦,我也不止一次地做过梦,特别是摄影梦,常常发生在将要去参加一项重要的拍摄活动的头天晚上。梦中不是错过了火车的点儿,就是相机出了毛病,或者干脆丢了摄影器材,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当一个人拥有了值得相伴一生的兴趣爱好和事业的时候,真的会“如痴如梦”的。我从青少年时就爱摄影,中学里就触碰过相机和胶片,那时候生活拮据,只能借别人的相机过把瘾。有一次我给同学们拍集体照,我觉得排好队显得很呆板,就突发奇想,拍好一张常规的合影后喊了声“好了”,就在队形刚刚自然散开的时刻,我又偷偷地抓拍了一张各具神态的合影,这张在当时是不惜浪费珍贵交卷闹着玩的照片,冲洗出来后被大家连连叫好。
 
      1969 年 3 月,我下乡到内蒙古昭乌达盟翁牛特旗海日苏公社。几年当中,只借用其 他生产队的上海知青仅有的一台相机,拍过几张照片。1976 年,我参加了全旗规模空前 的有 6000 民工为期两年的海日苏水利枢纽工程建设,担任工程指挥部政治部副主任,负责宣传工作。可惜那时留存影像资料的意识几乎为零,加上拍照是件奢华的事,公家的相机也很少使用。有一次,工程进行最大规模的石料爆破,要用两吨多炸药一下子炸平一个小山包。我们专门负责摄影的老孙有点胆怯,我就趁机随同装炸药的民工,猫着腰进入了巷道中央。眼见一麻袋一麻袋的炸药排放在山洞里,真是感觉汗毛凛凛的。但是看看身边镇定有序地安装雷管引线的爆破工们,胆子也就大了。虽然那时技术不高,拍摄效果并不理想,但是毕竟是冒险记录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1978 年我返回上海,有十年时间在街道工作。每当带领里弄干部外出时,我总是带着相机,为他们留下愉快欢乐的笑脸靓影。有时候,拍摄工作资料也成了一种题材。这时候,我从“拍照”逐渐进入了“摄影”。而作为摄影的第一次收获成果,是拍摄南浦大桥。
 
       1989 年,上海市中心城区跨越黄浦江的第一座大桥——南浦大桥动工建设,历时两年多。我家就住在附近,每天上下班乘坐越江轮渡船从它的下边经过时,都会抬头注视 它的变化。从安装第一根横梁开始,到主桥面钢结构合龙,我拍摄了一张又一张。1991年底,上海南浦大桥建成通车前夕,上海市摄影家协会主办专题影赛,规定每人只能使 用 2 个乐凯胶卷,选送 10 幅照片。我先用别的胶卷试拍以获得经验数据,再用指定胶 卷正式拍摄。那天晚上 10 时左右,我在位于浦西主塔两个扇面相重叠的位置,发现了 最佳镜头,连续三天,拍了 7 张。在 3000 多位参赛者中,这个角度是唯一的。这张题为“心弦”的作品,被评为一等奖,也是我首次参赛取得的成功。我为此照赋小诗一首:“钢梁砼塔斜拉索,日日夜夜牵挂着我;奏响心中豪迈的歌,唱出自强不息的我!”
 
      从此以后,我更加热爱摄影,拍摄题材也越来越广泛,从风景到建筑,从孩童到老人,从国人到外宾,从体育到舞台,从纪实到人像,从动物到花卉,从天象到静物,凡是感兴趣的,都成为我入镜的对象。其中,最令我兴奋并付出激情的,当然是那些具有 历史意义的重大事件。1997 年 7 月 1 日,对我们国家,乃至整个世界都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因为那天是香港回归祖国怀抱的日子,记录那神圣的一刻是我们摄影师义不容辞 的义务。6 月 30 日晚上十时许,我背起摄影包走出家门,但是我还没有想好到哪里去拍和怎么拍,一路上想着怎么拍出“回归之夜”来。我先到了外滩,然后走南京路由东向西。忽然,想到了西藏路市工人文化宫边上的大屏幕,那里可能是个很好的位置。我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当来到西藏路时,只见大屏幕尚未开启!我只好走进人民广场去寻找新的拍摄点。广场上成群的学生,他们很早就来此安营扎寨了。我在上 海博物馆的北门等到 23:50,才猛然醒悟:零点!大屏幕一定会在零点开启!主意已定便以最快的动作和速度收拾家伙,疾奔工人文化宫!当随身携带的半导体耳机里传来“象征着香港政权交接的升降旗仪式马上就要开

 

      始了”的时候,如我所料,工人文化宫大屏幕突然闪亮了,高音喇叭也同时响起来了!这时整条西藏路上的车辆陆续停驶,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一群学生爬上了公交车顶, 激情挥舞着国旗!当 6 月 30 日 24:00 与 7 月 1 日 00:00 交会之时,平时听过无数次、但此刻格外嘹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庄严地奏响了!此时,我的位置离开大屏幕 还比较远,镜头里的大屏幕显得太小。我知道国歌的长度是 49 秒,便大胆用了大约 20秒的时间尽力往前再挤近一段,当五星红旗快要升到旗杆顶部的时候,我终于站稳脚跟,取镜构图,屏住呼吸,连按快门,定格下来之不易的《香港回归之夜》。后来这张照片被报刊采用了。
 
      2000 年秋,我在“撤二建一”后的黄浦区担任市政管理委员会领导工作。我的辖区包括外滩、南京东路、人民广场和豫园等多个上海市重要窗口,这也为我实现自己的摄影梦提供了广阔的天地和丰富的题材。我充分利用工作特点和业余时间,拍摄了大量资料片,真实地记录了上海中心城区城市建设和管理的重要事件。在那段时间里,凡是中央和市里领导来视察,因工作需要在场的我总会带着相机,以至于市保卫部门的警卫人员都认得我了,有时他们会轻轻提醒我 “少拍几张就行了”。在我的图片库里存有包括多位中央领导人在内的大量纪实资料片,为市、区两级新闻媒体和档案部门提供了大量稿源,先后有百余幅照片刊登于《上海画报》《解放日报》《上海市容》等报刊杂志上, 150 余幅照片收录于《上海黄浦》年鉴和《话说黄浦》等书,一百多幅作品展出。
 
      几年下来,我的摄影在区里渐渐出了名,有关部门经常会到我这里寻求用于各种宣传所需的照片,我都无保留地提供。因为我爱摄影并非出于功利,向有关部门提供纪实 资料是理所应当的。这些年我很少参加摄影比赛,但算起来也已先后获奖 20 余次。
 
      这十多年,是上海市政基础建设和旧区改造大规模进行的时期。我用新旧对比的方法,拍摄了不少大型公共绿地的建设情况,记录了在上海世博会前的外滩交通综合改造 工程中的重要场面。2007 年,上海母亲河上的外白渡桥已达百岁高龄,城建部门将它整体搬移进厂大修,历时一年。这座上海代表性建筑的小别苏州河口和重返人们视线,牵动了满怀浦江情结的人们的心。我先后选择不同的点,成功拍摄了桥体分段搬移、回搬安装就位以及调试通车的全过程,完成了大型组照《百年老桥大修记》。
 
      2008 年 2 月,因建设外滩隧道的需要,曾有“亚洲第一弯”美称的延安东路高架路 外滩下匝道被拆除,2 月 22 日,夕阳西下之时,众多市民特地驾车前来告别;3 月 5 日 深夜,第一块 300 多吨的弧形钢梁成功拆下。出于安全和工作关系,我有幸成为在现场拍摄的唯一的非施工单位人员。这组《外滩第一弯拆除记》和《百年老桥大修记》组照,在 2014 年国庆节前入选上海市摄影家协会《向祖国致敬——共和国同龄摄影家大型摄影展》。
 

      同年 11-12 月,我的变焦成像作品《金茂幻影》入选中华艺术宫展出。2010 年 5-10月,上海世博会举世瞩目,我几十次入园拍摄,并在以后的三个月内,为区政府编辑了题为《光荣与梦想》的工作纪实影集,得到世博局的好评。
 

      从 2006 年开始,我的知青朋友圈从原来的内蒙古插友扩大到了上海赴各地上山下乡的知青。“天下知青是一家”,越来越广泛的知青联谊、文化活动,并且借助“浦江情” “内蒙古上海知青网”“中国知青网”等网络的交流传播功能,也为我的摄影开拓了新的天地,结交了更多的朋友,很多当年下乡到各地的知青朋友因此认识了我这头 “草原红牛”。2009 年退休后,尤其是 2011 年以后,围绕知青圈的活动更占据了我摄影的大半。无论是纪念活动、重要会议、歌舞表演、交流展览,还是访贫帮困、新年聚会、结伴旅游、重返第二故乡,只要有时间,我都会背着长枪短炮,现场采风。活动过后,大多连夜整理、编辑制作,尽快发到网上,让大家分享。近年来,我担任了《青春似水——上海知青网十周年文集》一书的图片编辑,参与《知青》杂志社的摄影工作,还帮助知青联谊会编辑画册、修饰书籍的插图等。由于我腿勤手快、善于抓拍,加上器材尚可、技术保证,所以一般都能点面兼顾、较好地反映活动的全貌,有较高的点击率,收获了不少点赞。大家的认可是给我最好的回报,我觉得这是作为知青出身的一个摄影家应该做的。其实,在参与知青题材拍摄和后期制作的过程中,我的抓拍速度和后期制作能力也在不断提高,也是我的重要收获。
 
      2012 年秋,我随张刚一行到黑河参加知青文化周活动,跟随拍摄了许多生动感人的 场面。2013 年 4 月,黑河知青博物馆全国巡展在上海首展,我接连七天从早到晚,拍摄 了全部场景和各种情节,然后选出 300 张照片,编成 20 个专题,制作了片长 20 分钟的 《知青博物馆上海首展巡礼》,受到各地知青的称赞。2013 年夏,知青第三次重返内蒙古我将自己的部分摄影作品编印成册,为战友和乡亲们带去我的第一本影集《美丽家园——我镜头里的上海》。我还打算编印《锦绣中华》和《异国风情》两本影集。
 
      摄影还是一项很好的健身活动。许多人乍一见面,都猜不出我的年龄。我体会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同摄影有关的。经常要背着沉重的摄影器材,连续站立或多点走动,外出采风还要起早摸黑爬山涉水,甚至顾不上吃饭和休息。但只要能拍得好片,有所收获,再苦再累也其乐无穷,这是摄影人的共性。
 
      我学摄影,从未参加过这个班那个班。我的老师就是四五份专业报刊和摄影展览、讲座。我坚持边实践、边总结,边探索、边提高,积累了经验,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实战套路。以前是应邀同大家交流,现在能够系统第为大家“上课”,反映都比较好,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实用”。现在,我担负着上海老干部大学东方艺术学院摄影社等三四个摄影组织的授课任务,虽然付出时间和精力,也收获着别人的经验。我把自己的摄影心得概括为——“想拍,多拍,激情加审美,勤劳加智慧”。重要的是,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人人都可以用手中的相机和美好的心灵去发现美、留住美、创造美、传播美;重要的是,群众性的摄影活动可以培育审美意识、提高艺术修养,可以丰富文化生活、陶冶思想情操,可以增加宣传手段、扩大正面影响,可以增进同志情谊、扩大社会交往,可以增强身体素质、促进心理健康。我相信一定会有更多的朋友尽情地去玩摄影的。
 
      我爱摄影,我是知青。“上山下乡知识青年”是中国历史上特殊时期的特殊群体。回城以后,知青朋友的机遇和主客观条件不同、目前的处境大相径庭,由此带来各人对于“知青运动”的评说不一,这可能是因为“存在决定意识”的缘故吧,我认为现在完全不必要强求统一。我们的世界百态千姿,我们的生活百花齐放, “活好每一天”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共同心愿,让我们继续努力,去圆曾经的梦吧。
 
      【作者宁志超,男,1949 年 2 月出生,浙江绍兴人。1969 年到内蒙古昭乌达盟(今赤峰地区)翁牛特旗插队落户,当过教师、旗委宣传组干部、旗文化局副局长、海拉苏水利枢纽工程指挥部政治部副主任。1978 年回上海,在街道和党政机关工作,退休前任黄浦区市政管理委员会党工委书记、调研员,2009 年 3 月退休。上海市摄影家协会会员,退休后从事老年摄影教学工作和知青志愿者工作】
 

 
责任编辑: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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