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 年,我已经下乡六年,而且是农场办公室的一名工作人员了。当恢复高考的喜讯传来后,知青们仿佛看到了改变命运的转机,兴奋不已。虽说谁都没把握考取,但都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纷纷采取各种方式投入到紧张的复习迎考中。有的急电家中赶寄复习资料,有的不顾劳累挑灯夜读,有的索性请病假突击啃书。初中都未读完的我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迎考行列。不过,当时路线教育正在紧张进行,我是不可能请假复习的。 高考时间到了,考场就设在农场中学,教室的墙壁是土坯的,屋顶是草排,简陋的课桌椅在本就不平整的泥地上摇摇晃晃。这对今天的学子是难以想象的,而那时的农场确实就只有这样的条件。 农场领导相当重视,要求各部门尽可能为考生提供方便。于是,从连队赶来的考生们都集中住在农场招待所,可是,招待所倾其所有也只能做到每顿粉丝熬白菜。 我这个初中都未念完的人,当然知道自己的长短,我报考了文科,以规避近乎一张白纸的数理化。 第一天考试是语文、政治两科。语文试卷是作文《青松赞》《攻书莫畏难》任选一题,外加一道文言文《人有亡鈇者》译成现代文。我所在的那个考室还出现了不该有的失误,当有人提问说“鈇”字印得不清楚,监考的农场干部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铁”字,一笔之差,意思完全两样了。 凭着对写作的偏爱以及在农场搞了几年宣传报道的积累,我略作思考,选择了《青松赞》,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近千字的作文,古译现那道题的基本意思估计也答了个八九不离十。政治则以时事政治为主,对我来说也属强项,答题时的感觉完全是轻松愉快一路顺畅。 头一天考试下来,自我感觉良好,让我信心大增,晚上就着清汤寡水的白菜熬粉丝吃了两大碗米饭。 第二天的数学考试却令我从光明跌入了黑暗。试卷上那些数字和符号,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脑子里一片空白。情急中我搜肠刮肚,好不容易做对了一道解方程应用题,估计能得 10 分,总算没交白卷。“史地”科目考试也显得勉为其难,估计能有 50 分左右。尽管语文,政治考得不错,数学的一败涂地大大拉低了总分,考试结果可想而知了。 虽然第一次高考落榜了,但是,失败的经历能化作催人奋进的力量,心还在,梦就在,我没有放弃求学的愿望。1985 年,我经过不懈努力,终于考入四川省干部函授学院,三年后获得了成人高校大专毕业证书。1995 年,又考进中央党校函授学院,两年半后获得本科毕业证书。时间跨度长达十余年的两次读函授,使我圆了大学梦。 (作者系原云南生产建设兵团 1 团重庆知青) 本文图片来源网络,如涉侵权请留言联系删除。 责任编辑:日升 (责任编辑:日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