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红梅生前照片
1不信任 在老王那里买蔬菜已经好多年了，一开始，我不喜欢到他摊位卖小菜，他这个人说话硬邦邦的，样子凶巴巴的，态度冷冰冰的，还老要忘记事，尤其是收钱的问题。 记得一次我买好了小菜，立马付了钱准备回走，摊子上人很多，我刚撤离出来，他叫着说我没给钱，我说付了，他说没呀！我解释了，他不信，我觉得说不清楚了，反正我问心无愧，我不理睬他走了，听到背后留下一位阿姨的话；人家付过了，你这个老王前收后忘。那时人多没和他计较。 没想到又一次发生了同样的情况，我买完菜付了钱转身就走，他又把我叫住说没给钱，这下我不乐意了，我刚付了钱你还找了我零头，怎么一下子就记不住了？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边上也有人在挑菜，但没有人注意这当事。 二次碰到这样的卖菜老板，我不想再去他那里买了。他的摊子是摆在我小区后门，每天我是从前门出去到菜市场，后门是必经之路。看到他蹲在地上要做生意，我只当没看见，可他客气的叫我买他的菜，我说了他几句，他也笑笑，问我要不要黄瓜，说在一大袋黄瓜都给我，只要付一元钱。我说这你要折本了！我不想占便宜，看到黄瓜也有发黄的老了，挑了几根稍微青一点点，他只收一元钱。他说都拿了吧！我不要走了。身后留了他的话；送给你还不要？ 2.变态度 过了一些日子，城管队赶摊位，不许乱设摊。老王不知去了哪里。我每天出门去晨练散步，听到叫声有点熟，砖头一看是卖菜王老板，他在我家前面租了门店，我看这边冷清，生意难做，人气不旺，2000元租费能做出来吗？他说还不止2000元租金呢！我算准他会亏损。 后来我看他有点老实巴记，戆厚厚的样子，我就经常到他那里去卖菜。可又有一次，我买完了菜，拿出一张100元红票给他找，其中有一张五元零头，我看着他找钱也没复数。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他又叫了说我没付钱，这下我急眼了，你有病啊？脑子坏了还做生意？我把钱包那给他看，没有原来剩的，100元你找下给我的，还有五元钱作证。他一下子傻了。 后来我知道了老王吃过亏，上过当受过骗。 不过这情况让我引起注意；以后无论在那里买东西首先要唱票，离开场地必须唱一声，我付帐了。当然现在可以有不付现金的商场，但付现金是必须的。这样做法可以减少误解和麻烦。 后来有人透露；老王带着全家从安徽到上海来做生意的。本来全家在一起做生意，慢慢和儿子分开了做，不知怎么就自己单干，也不和自己的妻子合伙。 年复一年，五、六年过去了，老王还卖菜，没人买时，打打瞌睡，空间做做股票，常常是上午卖菜下午打打麻将，日子过得蛮遐意的。 3信任 今年9月份，老王借起了两个门店，还配备了搭档，卖起了猪肉和带鱼，我一看，不好，这个地段是很难销售的。摆了二天摊，很少人买，即使买也买一小点。上海初秋天气也不凉快，几天搁下来肉色变了，我劝他，可不能再进肉了，这次赶紧进价处理掉。据说老王背后有大老板罩着。那也不能搞亏本的买卖。后来我帮他解决了一大块夹心肉。其余的老王全都处理价出售掉了。带鱼可能还处理不掉。 现在我去他店里，他常常以批发价给我，有时，我买好多菜，他帮我拎到六楼，我给他二听可乐拉罐，他笑得脸型也柔和了！ 每次买他的菜，他把搁夜的，有的放了几夜的菜给我，我也都收进蓝里，我常常要嘲嘲他，老是欺负好人。每次卖菜，多几角找零我整数给他别找了。他嗨嗨笑笑给我多点葱。 有时给我的菜表面看上去很好底下烂的，骂他也不生气，还补偿我一下。有时我买好菜付好钱寄放在他那里，等我早锻炼完后再去取…… 我说老王啊！你在五年前正好赶上好时代，全家到上海来做生意，一个摊位做成了几个摊位，如今从十八大到十九大，你连家带口投奔到上海滩，从白手起家摆地摊进展到了开门店，儿子儿媳另开炉灶在上海大都市增添了孙子，在这五年中，你全家都在新时代的光耀下，获的了生活的稳定，全家吃好穿好了！从摆脱贫困到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 几次去他店里，要我写写他的事。打听了我给环卫工人写过，而且那环卫女工受到了表彰要上门谢我，我说不用了，为了生计好好干好好过日子吧！ 我问老王，写你的文章给谁看？你是个体户。老王说他有上司，那写你不好你会生气吗？当然我要写的是实事求是发生过的事情。 我写完发到他们蔬菜系统的网络上。我希望老王生意好一点，了解他的为人憨厚多一点。 我就此写下来这些故事，其实我很忙。 （范红梅，上海老知青，曾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二师十六团下乡，2018年5月13日因病逝世。本公众号发表范红梅生前撰文以表纪念。） (责任编辑：日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