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代人有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名字——知青。这是特殊年代留下的记忆。从“知识青年”到简称为“知青”,包括如今在公开出版物里都采用了这个词汇。在这样的约定俗成里,却饱含了整整一代人的辛酸苦辣。这个曾经的名字是整整一代人的一个符号。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可是对于军垦战士来说,是以失去宝贵的青春为代价呀! 《我的知青岁月》的故事,就从踏上河西走廊当了一名军垦战士说起…… 我出生在天津市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那时,和许许多多家庭的小孩一样,我从职工子弟幼儿园直接进入职工子弟小学念书。那年,我九岁。 正当六年小学念完,将要进中学时,一场声势浩荡的上山下乡运动,犹如狂风巨浪猛地将我卷进了这场革命的洪流中。那时,我刚满十五岁,爸妈嫌我人小,又是个女孩子,说什么也不让我报名去上山下乡。可是,那时,学校都停课了,待在家里吃闲饭觉得无聊。何况,上山下乡是锻炼人,改造人的革命运动,作为革命小将义不容辞。于是,我偷偷翻出爸妈藏好的户口本,自个儿报了名,和成千上万的正在上学的学生推拥着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城市,离开了生我养我的父母,离开了原来的生活轨道流向了祖国的五湖四海,去广阔天地的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从此,世界上便诞生了一个辉煌的新名词———知青 我和战友们在甘肃兵团一呆就是十五年。 我们在这一片辽阔古老的,根本没有人去过的地方战天斗地。在这片黑土地上,我们每天任凭狂风与沙尘暴,在脸上无情地抽打。我们每天忍饥挨饿去干超负荷的累活。我们在冰天寒地里冻的浑身发抖,我们在恶劣的环境中与大自然作斗争。 在兵团我们日常出工劳动,除了挖排水渠、开垦荒地,锄地、打造良田,脱坯盖房子、也忘不了麦收前我们开大会总动员,写麦收前表决心口号的场面。还有最常见的是脚踩下去鞋里灌满了泥土,我们只有光着脚丫在荒地上开荒,平地,抬土。我们工作在苍茫戈壁沙滩上,我们与残酷的大自然作斗争,与沙尘暴作斗争。 在甘肃兵团我们喝的最多的是啥?除了一天三顿冻菜汤,冻土豆,我们喝得最多的就是凉水与冰水,有时连凉水,冰水都没有。 上天缔造了这多姿多彩的世界,但这个世界却不是完美的。这里没有久开不凋的鲜花,没有永绿不衰的树叶,没有温暖轻柔季节转换的四季。有的只是阴晴圆缺的月亮和昼夜交替的时空。这是否是算一种遗憾?人生路途虽短暂却坎坷复杂,想要很好的走完这条路必定是十分艰辛的。在出发之前总要在心中定下一个目标,以免途中彷徨迷路,自抛自弃。 我一想起当年我们在河西走廊受的苦难,就会在噩梦中惊醒,我就会心惊肉跳、毛骨悚然、痛不欲生、潜然泪下。那些记忆中的无奈和空白,如同一把岁月的刻刀,每一刀都刻进了我的血肉里,留下一条深深的痕迹,看不见,摸不到,每每触及便让我有了流泪的痛楚和冲动,那些伤痕刻在我的心里,我早己不觉得痛了,可是,回忆起来又会引来撕心裂肺地痛…… 写到这里,我静静地凝望着屏幕,我真的又写不下去了。我的泪水溢满眼眶,仰望星空……眼泪已经打湿了我的键盘,颤抖的手已无法继续书写。
(待续)作者简介:
王金华(右),网名:祁连梓涵,天津市人,初中毕业,六十年代响应祖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号召,赴甘肃省玉门鎮农十一师、一团十七连生产建设兵团,当了一名兵团战士,大回城后在天津市机床厂当了一名仓库保管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