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鸿在农场时用的是“钦红”名,我在编《青春北大荒-工一连往事》时,得到他提醒,不是红色的红,是江鸟鸿”。 钦鸿属于“根正苗红”的一类人,据说,在校时,内定送俄留学,文革一声巨响,高校停办,报名下乡,不到三个月,“就参加了全团学习毛选积极分子代表大会”有照片为证;到新开荒点后,其日记中写着:“今到团部报到,作为战士代表参加连队干部关于创四好的学习班”(1969.4.7)。“昨天,宣布了五好战士名单,我也在其中。”(1969.12.17)。见《往事》钦鸿的《1969年日记摘抄》。天有不测云,农场连队根据上海来的材料,对钦鸿进行了长达一年的内查外调,最终给与“开除团籍、行政记大过处分”,成为连队唯一的不是四类分子的“阶级敌人”。即便如此,钦鸿依然激情不衰,看他在《往事》“沧桑十年梦”一文中的自我潮解:说来也真可笑,当时我已经被诬指“反动”,打入另册,却还在为上山下乡唱颂歌,为“捍卫毛泽东路线”抒豪情。但那确实是我当时的思想追求,并没有因为自己横遭打击而有所改变。只是日后经过反思,才慢慢地有了新的认识。这应是钦鸿真实的想法。钦鸿是位热血青年,后来他在南洋文学方面创出一片天地,是南通市社科联的研究员。 我是连队不能参加“贫下中农会议”的一类人,钦鸿落难后,一度接近,但是当年未能深交。编辑《青春北大荒-工一连往事》时,同为编辑组成员,有邮件往来,二次想去南通会晤,因住院未能成行托友捎去口信;编辑组会议曾聆听其编书经验;他曾向我了解“上告信”的细节;我帮他搞到盖有农场党委公章的平反信复印件;他约友来我处家访。我依然被钦鸿的热心所感动。 钦鸿兄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在其极困难的情况下,他的同学闻彬女士不畏强暴、紧跟不舍,同遭不测,不弃不离,都是真君子。 钦鸿兄英年早逝。当今流行一句话。“60小弟弟,70多来希,80不希奇,……”。想不到,钦鸿兄刚迈入“多来希”阶段,就驾鹤西去。家庭塌了一根顶梁柱,国家缺了个人才,我们少了一位好朋友。 愿钦 鸿兄在天堂快乐。 写于清明2019年清明 (责任编辑:晓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