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不忘初心卫中华 了却军民天下事——漫忆父亲刘少奇与国防、军事、军队) 挺身而出 拼死抗争 九一八事变后,在苏联一年多的父亲回国。他后来叙述:因为“工会工作在先……很重要……工会工作只有我做,他们不会做(刘少奇:《同朱理治的谈话》,1964年10月4日)”,新成立的职工部是中共中央的首席部门,刘少奇任部长。此时,国内绝大多数同志尊崇迷信共产国际,然而,刘见识过国际的脱离实际,更反感中共“国际派”的教条。他反复讲,既然是“低潮”就应当防卫,要提出普遍能够接受的口号和任务,合法吸收会员,现在我们赤色工会的人只占全国工人的千分之一,“拘束在极狭小的秘密范围”,应迅速扩大组织。 中共临时中央承认处于“低潮”,说正因此才应努力掀“高潮”,“要反攻,现在就进攻、再进攻”,“一切不合作、一切斗争到底”!比李立三的“高潮论”和职工国际的“反黄色工会”还要“左”!今天的人们很难想象:要保护和发展工会,先得在党内斗争,过“中央”这个关口!回国任职仅一两个月,临时中央就多次约谈父亲,做“总的批评”(《刘少奇年谱》上卷,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9月第1版,上卷第109-110页)。 几乎同时,中华工农兵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在江西瑞金召开,宣布成立临时中央政府,刘少奇被选为执行委员会委员,毛泽东为政府和执委会主席。 这三年,父亲几乎一直挨批坚持抗争,一直检讨坚持主见,一直拼命坚持工作,戴着“老右”帽子,又屡任要职,与同期在红区的毛泽东,经历颇为相似。 1932年1月28日,日军侵犯上海,国民党十九路军奋起抵抗。临时中央坚信“九·一八”和“一·二八”是“日本侵略苏联的序幕”,要求上海发动“大规模的总同盟武装暴动”,学苏联搞“中国的二月革命”(苏俄十月革命前有个“二月革命”),高喊“武装保卫苏联”口号,并宣称十九路军军长蔡廷楷为反革命。刘少奇持异议:“把挽救中国民族危亡的口号放到第二位”,完全“脱离了广大群众(《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1月第1版,第28页)”,而在抗日官兵背后拆台,无疑是帮了日军,并提出主要在日本企业抗议罢工,组织全面支持抗日。中央再次斥责刘是“取消派(投降派之意)”,严令总罢工、总暴动(参见刘少奇《关于过去白区工作给中央的一封信》(1937年3月4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高喊口号下令之人,却不懂不会组织罢工,更不敢不会领导暴动。 长飙风中自往来,父亲领导发动工人上战场阵地,成为支持十九路军的主力,又组织起“上海义勇军(义勇军刚在满洲出现。正是此时,田汉参加上海义勇军,加入共产党;《义勇军进行曲》是他在1934年为电影《风云儿女》作的词,1935年聂耳谱曲)”、抵制日货、搞得有声有色,各方声援。为救济日本企业罢工的工人和家属,在街上搞募捐、搭粥棚,团结群众,扩大影响,宋庆龄首捐2000银圆带动各界支持。临时中央却“硬要在群众中宣布他们是企图收买工人(《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1月第1版,第27页)”,严厉斥责“米袋子主义”、太没有工人阶级骨气,命令撤摊退款,决不能吃嗟来之食。刘少奇愤然顶住,坦荡处之。 显然,这本为“十四年抗战”早期国难当头时,我党对民族、对国家的重大贡献,更是“低潮”中,我党肩负起责任,发动起社会各界参与救亡,并发展了自己的空前大运动(以上多处可查:《刘少奇军事画传》,贵州出版集团2009年10月第1版,第24-27页)。马克思就曾高呼:“一步实际行动胜过一打纲领”! 然而,3月14日召开临时中央政治局会议,康生、卢福坦、博古、张闻天却认为“中央职工部、全总(全国总工会)党团在领导职工运动中,不能执行共产国际和中央的路线,存在着严重的右倾机会主义领导方式”,会议转达共产国际指示,“刘湘(刘少奇)不能担任领导职务”,就此撤了刘少奇的职工部长,并号召全党“坚决无情的打溃……有害的机会主义路线”。父亲被迫检讨,不停抗争。因无人会搞工运,中央也“不敢开除”刘(刘少奇:《同朱理治的谈话》,1964年10月4日),7月28日,索性“取消中央职工部”,并入全国总工会(《刘少奇传》上,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12月第2版,第162-167页)。 从1928年初到此时,刘少奇几乎动辄得咎。他后来尖锐地激辩:“关门主义和冒险主义是一定要把”我们党的组织“弄到塌台的”,不把“群众和其他派别的同盟者完全驱逐出去……是不止的”(《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1月第1版,第24页)。 无独有偶,几乎同一时期,1932年10月8日,中央苏区召开宁都会议,“集中批评毛泽东主观武断,抗上压下,不尊重苏联顾问等错误”,也免了毛泽东在党和红军的职务,回家“养病”(毛泽东语)。 情与貌、略相似,独自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可见,“白区”与“红区”的路线分歧,都直接与国防、军事和军队紧密相连。 由于顾顺章(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主管保卫和情报工作)、向忠发(中央政治局主席)、卢福坦(中央政治局常委、主管工运的全总党团书记)相继被捕叛变,组织遭到巨损,血雨腥风扑面,临时中央在上海工作不成,陆续分散转移苏区,对“白区”的领导几乎全断了。连续五年的“左”倾路线,最终闹到全国白区党组织瘫痪殆尽。呜呼!“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责任编辑:日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