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29日下午,由上海法学家企业家联谊会会长、上海市人民政府原副秘书长柴俊勇为团长的上海知青经济专家企业家代表团在南昌县委统战部副部长、县工商联党组书记邹文惠、南昌县(上海)商会同志的陪同下,冒着倾盆大雨驱车48公里前往五十年前的知青圆梦地——鲤鱼洲军垦农场所在地疾驰而去。 接近目的地时,鲤鱼洲管理处党委书记吴继荣、管理处党委副书记、主任刘伟就登上大巴来欢迎上海老知青们,“追忆当年足迹,感受乡音乡愁”主题活动就此展开 由于雨势很大无法下车参观,只能透过模糊的车窗看着窗外景色,知青文化墙、五星知青公园牌楼、香樟林绿道、鄱阳湖沿线风光。 。 鲤鱼洲为中国最大的五七干校。1960年代后期,北大、清华分别在鲤鱼洲办了分校、实验农场,许多老教授、老学者及新北大人,在这里脱胎换骨的劳动锻炼,贡献了自己的余生,两所分校先后接纳了5,000余人。 1970年前后上海市静安区、黄浦区知青6,000余人和南昌知青3,000余人先后来到这里,战天斗地挥洒汗水,奉献了自己的青春,这片土地,成为几千名知青魂牵梦萦的地方。追忆知青生活,不由浮想联翩热血沸腾,痛苦的磨练,绝望中生存,使我们思绪万千,这块原本名不经传的地方让许多人深深怀念
我们先来到清华大学江西分校校部原址参观。
鲤鱼洲农场的历史从1962年掀开篇章:
1959年,江西拖拉机厂、洪都钢厂等27个单位,按南昌市委要求先后组织人员到鲤鱼洲试办农场。1962年10月成立国营南昌县鲤鱼洲垦殖场,1962年至1969年由南昌县管辖;1965年12月扩大了围垦面积。1969年农场由福州军区接管,更名为福州军区江西生产建设兵团第九团。同年,清华大学在场内创办试验农场,北京大学在场内创办江西分校。大批上海知青、南昌知青来场接受“再教育”。1971年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两校人员全部返京。1972年由福州军区下放江西省军区管理,更名为江西省军区农业建设师第九团。 2017年6月21日成建制划归南昌高新区管辖,7月26日高新区正式接管,现鲤鱼洲管理处为南昌高新区管委会直属正科级全额拨款事业单位,同时保留“南昌市五星垦殖场”牌子,2018年2月鲤鱼洲管理处挂牌成立。 鲤鱼洲管理处党委书记吴继荣和上海知青柴俊勇坐在车上,沿着鄱阳湖观鸟大堤(湘子口候鸟基地)开行,窗外一片水天一色的雨景。 行驶途中,一位知青深情回忆当年率领全连战士战斗在抗洪第一线,在水中组成整整五排的人墙,面对着滔天大浪手挽着手,每个人都写好遗书,坚定地喊出“人在大堤在;人不在,大堤还在”的豪迈壮语。 今天,他们来到这里,是因为有着他们浓浓的回忆。一花一草,一树一木,皆能勾起他们对过往峥嵘岁月的回忆。在这里,参天的大树见证他们当年青春与热血,一件件珍贵的展品、一张张定格岁月的照片,让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大家合影留念,热烈谈论着属于自己的“青葱”年华,尽情抒发着深藏内心的鲤鱼洲情怀。 朱伟仁先生多次回过鲤鱼洲,2014年4月20日还专门陪同厉以宁教授夫妇重返此地,此次他仍然十分激动,拿出他珍藏在这里当年用过的脸盆和小掸帚,并建议:鲤鱼洲要建立知青纪念馆,四周就种植当地的苦楝树。 当时北大师生走“与工农兵结合的道路”有三种分配:一是江西鲤鱼洲,二是陕西汉中,三是北京远郊。鲤鱼洲是三者中的hard(艰苦)模式。最后侥幸留京的季羡林在《牛棚杂忆》中提及,“(鲤鱼洲)此地天气炎热,血吸虫遍地皆是。这个部队的一个头子说,这叫做‘热处理’,……我有自知之明,像我这样的‘人’当然在‘热处理’之列。” 鲤鱼洲的危险性不仅在于有血吸虫,更在于它是鄱阳湖围湖造田的产物,地势在鄱阳湖堤坝之下,汛期如水位上涨,就有堤坝决口的危险。基于这些原因,鲤鱼洲几乎已被当地农民遗弃。北大中文系教师陆颖华到达鲤鱼洲时的第一印象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野,连一棵树都没有。” 鲤鱼洲农场以军队建制,有军代表、政治指导员、工宣队,在体力劳动之外,还要进行野营拉练、紧急集合、强行军,每周还开两三次会“深挖细找阶级敌人”。 鲤鱼洲是雷暴区,但在北大农场,“活命哲学”是受到批判的。《鲤鱼洲纪事》中,多名教师都记得一次雨大到插下去的秧都漂起来,因此收工。参谋长立刻紧急集合,训斥道:解放军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你们下点雨就收工?大家只好继续下田。 比较文学研究专家乐黛云回忆,有次半夜两点紧急集合,打上背包跑步到五里开外的团部操场,结果竟是在播放一部电影。而现代汉语研究专家王理嘉表示,不仅大人要进行一天80里的野营拉练,连他当时5岁的孩子,都有过背着干粮水壶,被老师带着从场部幼儿园走到10里外的镇上的经历。 大部队最初进驻鲤鱼洲时,粮食还需要去鄱阳湖对岸采购,就在北大到的前两天,两名划船去采购的员工在湖上遇到风浪身亡。 北大师生在此劳作两年。乐黛云回忆:“我们用自己的双手建造起一排排砖房和草房,开垦出百余亩水稻田,创设了自己的砖瓦场(虽然我们只能用双脚在满是冰碴的水中用自己的脚代替牲口搅拌黄泥),我们有了自己的汽船码头、抽水机、食堂、菜地,还养了不少鸡!” 现代文学研究专家黄修己在收获了第一茬稻子后曾算了笔账:教职工的工资,从北京到鲤鱼洲的车船费、运输费,各种白手起家的物资、人力成本,加固堤坝和建设排灌站……除以稻米产量,每斤成本是五元多,“只少不多”。而当时北京的大米价格是糙米一斤一毛多。 无形成本更不可计。比如在鲤鱼洲负责放牛的牛倌,前有诗人谢冕,后有语言学家林焘。袁良骏回忆每次看到谢冕光着膀子挥舞皮鞭,带着小儿子放牛时,他总想到《儒林外史》里放牛的王冕。而拖拉机手,则是后来写出《中国当代文学史》的洪子诚,虽然屡有翻倒路边的情况。而犁田、插秧的好手则是写出《杜甫评传》的陈贻焮,其架势被称为陈老农。至于古文字学家裘锡圭,虽然不会干活,但是有力气,得一名号“裘大力”,而他令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随身带《新华字典》,一有时间休息便翻阅。 1970年,鲤鱼洲农场成为北大江西分校,并开始招生。中文系成立教改小组,起初的负责人为原副系主任向景洁,但因在教学大纲中列进李白杜甫,被批判撤职。随后,系里成立新的教改小分队,被指定为教员的乐黛云表示:“会上都表示热烈拥护,私下却不免内心忐忑。我们不知道应该教什么。” 中文系草棚大学第一课由民俗学专家段宝林主讲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因为讲了“艺术的魅力”,段被批判为“散布文艺神秘论”。“中文系的学员对这一堂课基本满意,认为课讲得比较生动。”当时的鲤鱼洲中文系学员张文定回忆。此外,中文系学员还能听到严家炎的毛泽东哲学思想课,乐黛云的语法修辞和逻辑课,袁行霈的毛泽东诗词课等。 1970年12月底,中文系教学小分队带工农兵学员去井冈山革命教育实践。此前连续下雨,卡车在大堤上行驶时常常陷入污泥,但小分队仍决定继续上路,其中一辆卡车打滑翻下大堤,10多人被困车底,多人受伤,老师张雪森与一名学员身亡。原本让段宝林拟张雪森悼词,因为两人都是1954年从上海考进北大,感情较深,“写了一些抒情的悲伤的话。分校领导听后说:‘调子太低沉!我们部队打仗,死人是经常的,都这样凄凄惨惨戚戚怎么行。’这篇稿子就没有用。” “回忆当年鲤鱼洲的岁月,不能只是停留在悲情和豪情中,对曾在一个历史时期内,普遍出现的‘五七干校’,应该给以理性的审视和反思。”王理嘉表示。 昔日的江西军垦农场九团战士:柴俊勇 团部;蔡宝妹 一营;于金花 一营;成建军 二营;罗昌平 二营;穆燕萍 二营;须和平 三营;朱伟仁 三营;汤仁荣 四营;罗惠芬 五营;郑新民 五营;陈光荣 五营;吕雅敏 团直;沈远 团直;罗新平 团直。 目前五星垦殖场土地面积55平方公里,人口1.8万,以种植业、养殖业为主。耕地面积4.79万亩,鱼塘3,352亩,果园1,085亩。全年粮食总产量4,000万公斤、蔬菜500余万公斤、水产品400万公斤,为重要的商品粮生产基地、南昌市重点菜篮子工程基地。 南昌市委市政府把五星垦殖场列入南昌19个“田园综合体”项目之一,把鲤鱼洲发展定位为“生态科技创新城”,力争通过三、五年的努力,将鲤鱼洲建成“三园四区”(南昌市民的乐园、高新区的公园、鲤鱼洲人民的家园;现代农业示范区、生态建设引领区、改革创新试验区、乡村振兴先行区)和“文旅结合、以文促旅、以旅强农”的示范样板。 参观“两校”之后,鲤鱼洲管理处召开了“知青返乡行,圆梦鲤鱼洲”“三请三回”座谈会。知青们对于鲤鱼洲如何建设,如何发展提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 鲤鱼洲管理处党委书记吴继荣;鲤鱼洲管理处党委副书记、主任刘伟;鲤鱼洲管理处副主任万必君;鲤鱼洲管理处党政办的杨卫兵、刘琦;鲤鱼洲管理处综治办王家敏参加接待和座谈。 上海知青、上海市政府原副秘书长、现上海法学家企业家联谊会会长柴俊勇认为,要充分利用清华、北大两所分校不可复制、不可再生、不可替代的历史资源,发掘历史人文,结合鲤鱼洲的土地优势和生态优势,重新考虑鲤鱼洲定位,把鲤鱼洲打造成为南昌市的一个亮点和品牌,以“对党的恩情、对群众的热情、对事业的激情”的态度建设鲤鱼洲。 在这块占地面积55平方公里、人口1万多的神奇土地上,五十年前,有着一大批南昌知青、北大清华五七干校和上海知青一万五千余人在此务农锻炼,26名院士、一大批如彭珮云、厉以宁等著名政府官员和学者从这里走出。 鲤鱼洲管理处领导深情地说,五十年前,你们为改变鲤鱼洲贫穷落后的面貌,把青春和汗水留在这里,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今天,你们又重返鲤鱼洲,“追忆当年足迹,感受乡音乡愁”,把思念的纽带紧紧地联结在一起,就像家乡珍藏的一坛老酒,清冽而醇厚,历久而弥香。在这里,我诚恳邀请大家“常回家看看”,为鲤鱼洲的发展牵线搭桥,建言献策。我们坚信,有上级领导关心,有知青、场友一如既往地帮助支持,鲤鱼洲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 (责任编辑:晓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