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岁月已经遥远, 毕竟发生在半个世纪之前, 那个年代留下的黑白照片, 常常会潮湿老花的双眼。 那是一段特殊的人生考验, 很难再有复制的模版; 当书本和学堂渐行渐远, 知识二字冠名在青年前面。 于是,一个特写的镜头, 定格了难以忘记的时间空间。 知青,这个名字也许绝后空前, 知青,扩充了酸辣苦甜的内涵; 知青,无条件服从那个时代的召唤, 知青,黄土地上硬挺起一代人的腰杆! 难以忘记 红旗飘飘,锣鼓喧天, 上山下乡的那些片段; 难以忘记高音喇叭,口号呼唤, 沸腾汹涌的人海人山。 “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那么多少男少女乳臭未干, 那么多热血青年恐后争先, 没有一星半点犹豫, 没有丝毫回避躲闪, 信念就是那么纯洁简单: 哪里艰苦,哪里就是青春闪光的燃点! 难以忘记农场麦地,公社水田, 流过的血,淌过的汗,抹过的婆娑泪眼.......; 难以忘记阳安铁路,公路改线, 筑过的坝,开过的山,打过的炮眼钢钎......。 记得风风雨雨里磕磕绊绊, 记得雾雪雷电中抱团取暖, 记得手上水泡变成厚硬的老茧, 记得稚嫩双肩挑起箩筐扁担, 记得烈日下为什么破帽遮颜, 记得苦痛时怎样去寻求乐观。 难以忘记缺肉少盐的日子, 酱油泡饭就是一顿奢侈的午餐; 难以忘记逢年过节时, 生产队里分的那点大肉白面。 难以忘记夜思爹娘时愁眉苦脸, 难以忘记 村头小河水清亮甘甜。 难以忘记播种时翠绿的秧母田, 拔秧插秧, 累得人头晕腰酸, 被困秧田, 多亏队长娘子解围, 水田里流淌出嬉笑和温暖。 难以忘记 收获季节沉甸甸谷穗喜开镰, 抬起拌桶再进稻田, “雪花盖顶”, “黄龙缠腰”, 打谷姿势如图画一般, 丰收情结是那样美伦美奂。 难以忘记那些年自娱自乐在地头田间, 歌舞剧,样板戏, 对口词,三句半…… 大都是自编自导自演; 虽未经过训练, 也算不上字正腔圆, 心底清纯干净自然, 引得田埂欢歌笑语一串串。 难以忘记少有菜吃的那个冬天, 悄悄地去了隔壁农家的菜园, 一颗白菜解了嘴馋, 心底却揣揣不安好多天; 直到事过多年, 隔壁农家的三娃才说: 其实,你们拔菜的时候, 老爸就一直伫立在窗前, 长吁短叹...... 知青啊,难以忘记 许多人,许多事,许多痛,许多盼, 许多曲折坎坷行路艰; 知青啊,难以忘记, 许多哭,许多笑,许多爱,许多难; 许多同甘共苦小伙伴。 毕竟,那是命运青春体验的瞬间, 毕竟,那是与黄土地亲密地依恋, 毕竟,那是不可拷贝的往事陈年, 毕竟,那是打磨历练的真实场面。 如今, 大多数知青已双鬓雪染, 有的已长眠九泉。 但那段青春的痕迹, 嵌入了岁月的永久视线。 不说后悔, 不谈遗憾, 知青与黄土地的命运紧密相连。 今天,即使拄着拐杖 也可以呐喊: 在这片希望成长的土地上, 知青,曾做出了 ———无愧地奉献! 作者简介:墨石(本名李汉琪),男,籍贯陕西,中共党员,现已退休。上山下乡,招工进厂。从工人到厂长,读过大学留过洋。改革开放后,赴特区下海博浪,曾任外资,合资,跨国公司高管及国际教育学院院长。兴趣广泛,爱好多样。喜独立思考,追自由阳光,信无论暗夜多长,先把自身点亮。 (责任编辑:晓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