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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

时间:2024-08-05来源:新民晚报网 作者:杨玉成 点击:
在中国这样一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国度,做饭是极难之事。概因其需包括两个动作:煮饭和烧菜。 常听人说:我会煮饭,但不会烧菜。我相信他的煮饭,应该就是煮熟而已。只是生米需煮成香喷喷的米饭才叫水平,否则岂不辜负了农民伯伯辛苦种出的这米那米?标准

      在中国这样一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国度,做饭是极难之事。概因其需包括两个动作:煮饭和烧菜。

      常听人说:我会煮饭,但不会烧菜。我相信他的“煮饭”,应该就是煮熟而已。只是生米需煮成香喷喷的米饭才叫水平,否则岂不辜负了农民伯伯辛苦种出的这米那米?标准更高点,刚煮好的饭要能用来做扬州炒饭。小时候,奶奶总提醒喜欢煮饭的我们说:“放水要注意哦,一指就好。”问题是人多人少的,放的米不一样,这“一指禅”到底该如何把握确是难题。

      不管一指是多少,还有个量度,烧菜就不同了。第一天跑到菜市场,满眼都是菜,这个买买买,那个拿拿拿,荤的素的,咸的辣的,回家很快做出了满满一桌,兴致勃勃,感觉游刃有余。三天、四天、一星期、一个月下来,逐渐捉襟见肘,再出新鲜食物陡然力不从心。天天番茄炒鸡蛋、鸡蛋炒番茄的,估计一桌人都要罢食。

      因之,自首次烧菜起,我便发觉烧菜是个创造性劳动。我的第一次烧菜,是在大学刚毕业到浦东三灶中学支教之时。学校没有食堂,我领到了10斤煤油和一只煤油炉,过起了自给自足的小日子。刚开始,我自然啥也不会,为吃动足了脑筋。常常我一边做饭一边手捧本书,倒也没有烧焦过饭,做糊过菜。可见心在食而不在书。这可以理解,古人不也说“民以食为天”嘛。汪曾祺曾说:“精美的食物本身就是欲望。”对那时的我来说,谈不上什么精美的食物,填饱肚子就行。

      我随后发现,只要人的味蕾有需求,任何好吃的创意便会源源不断。美食家陆文夫说:“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有得吃的时候味觉特别灵敏,咸、淡、香、甜、嫩、老,点点都能区别。”这话讲到了点子上。就在今早,我去买菜,特意买了草虾和大白菜。我想把草虾和大白菜放在一起炖煮,这样,这两样没什么味道的菜端上来一定色香味形都独特。果然,晚餐时间,这菜一上桌,大家的眼睛就亮了,红红的虾、奶黄的叶、白白的帮子,还有金色的汤,混在一起,看了就有食欲。但我清楚,这菜如果有问题就在于虾是否完全入味。遂夹起一只,细咬一口,哎,料酒还是放少了,鲜味没有完全吊出来。

      中国人对于吃的讲究,《论语·乡党》早就定义: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

      曾在参加一个创新论坛时,我说中国是个非常有创造力的国度,否则中国人怎么能发明出来这许多美食?此言一出,举座从愕然到默然。因为每个人摸着肚子一想,可不就是!

      看到此,大家一定已然明白,做饭是很难的。其实,做饭不一定非要做出多少珍品佳肴,如苏州木渎石家饭店,有一样且得于右任赋诗就行。话说于右任偶涉这家饭店吃了一顿饭,对其鲃肺汤喜不自禁,抑制不住写了一首诗:老桂开花天下香,看花走遍太湖旁。归舟木渎犹堪记,多谢石家鲃肺汤。
 

责任编辑: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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