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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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不难

时间:2023-06-02来源:新民晚报 作者:吴莉莉 点击:
截屏图片 老同学多年不见,微信群里发帖相邀一聚。帖子才出,陆续有十多个头像闪现,呼应积极。继而露脸的却不多,冷场了几天。群主均浩是好好先生,劳心、劳力地筹划活动,私下还担忧:人数少于往年,出乎意料。我以为,都已七八十岁老人了,身体多少带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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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同学多年不见,微信群里发帖相邀一聚。帖子才出,陆续有十多个头像闪现,呼应积极。继而露脸的却不多,冷场了几天。群主均浩是好好先生,劳心、劳力地筹划活动,私下还担忧:“人数少于往年,出乎意料”。我以为,都已七八十岁老人了,身体多少带恙,住得又分散,出门一次不容易。来几个算几个吧,众人同乐固然闹猛,三两小聚亦也有趣,便为他打气以消顾虑。

      那天假借某区退休教育工会活动室,大学同窗围桌欢叙。一晃六小时过去仍意犹未尽,真是次难得的开心。几位同学建议明春搞次大聚会,以纪念我们逝去的青春岁月。

      我们这届上海师范学院中文系学生,是“文革”后的特招生,从在职中学教师中选拔,经严格考试录取的。年龄大小不等,来自市区或郊县,还有市属驻外地的学校都有(白茅岭劳改农场、南京梅山铁矿等)。年长的同学已有两个孩子,最小的旭光老弟才二十岁出头,大家叫他“小鬼头”。他曾把青蛙带进课堂,上心理学课时被徐先生发现。先生朝他看,笑而不语。小鬼头脸涨得通红、脑袋垂至课桌台板。班长陈非君领来校徽分发大家,这枚迟到的校徽让我们欣喜。学生的校徽白底红字,教师的红底白字。班里老三届高中生出身的居多,都三十岁朝上了,不好意思把它别在外衣胸前。我至今保留着校徽,放在小铁盒(还有曾当过小队长、中队长的队标),是份无价的纪念。

      往事如烟,岁月如歌。“知己者,智之端也。可推以知人也”,人到晚年爱忆旧,反思的意义恐怕也在于此。那天明华君说:几年的大学生活,对自己以后几十年的教学、教育工作有极大的帮助。这话朴素、实在,在座的均点头。退休后的根宝君老而弥笃,先后两次赴云南西双版纳支教。我钦佩他援滇授课的精神与勇气,他淡淡道:其实,西双版纳的支教经历,给予我的东西更多。“怎么多?”他没说,不用说。教学相长,我们明白。同学们都挂鞭一二十年了,铭记着“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真谛,走过了做教师那条长长的路。努力过的我们无愧于“人民教师”的称呼。

      往事历历。犹记得毕业那天在教室里依依惜别,我们还请了几位老师以示谢恩。没有鲜花、香槟,没有相机留影,唯有不舍的师生情、同窗情。陈班长指挥大家唱起《友谊地久天长》,嗓音好坏、五音准否并不重要,四五十人倾情投入;二十多年前,已下海的家海君请同学们相聚。这时在座的都已成了各自单位的教学、教育骨干,交流话题多的是工作,本行难离。席罢,班长又领大家唱歌,这次是《同一首歌》,它是当时的流行曲,我们同窗的情谊何不也缘于同一首歌——一首礼赞教育的壮丽的歌?

      “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每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这是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名言,现在鲜有人提及,做小学生时我就能琅琅背诵,现在仍常记起。老年朋友们需要祭奠的,又何止是青葱的岁月?

      毕业四十周年的纪念日明年会来,等待不难。
 

责任编辑:日升

 

(责任编辑: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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