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伯伯关心我的工作,不许受特殊照顾 一直以来,因为受到伯伯、七妈的教育和影响较深,严格遵守共产党员一切服从党和国家需要的党性原则,所以,连我自己选定的乡村女教师的工作,也只做了三个月,便被调到朝阳区委参加肃反工作—因为那时候中小学老师中的共产党员确实太少了。 伯伯听说我离开小学被调到区委机关,很不以为然。他总是希望我们都在最基层、最艰苦的单位工作,经受锻炼,磨炼意志。他问我:“你调到区委机关,离城近了,条件好了,是不是因为我周某人的关系?”当他知道现在我的工作是因为中小学校教师中党员实在太少的原因,他无奈地对我说:“那有什么办法?我也不能干涉你们区委的事,只能服从组织吧!”显然,如果他让区委把我调回小学工作,必然暴露了我与他的关系,我就可能反而被区委特殊照顾,这是违背他意愿的。因此,他只好不管了。
北京师范学校毕业时,我与同学赵素勤在学校大门口留影
一年后,组织安排我去东北搞外调,因为再找不到青年党员,便让我带一个女团员出差。临行前的一个中午,我来到西花厅,正巧碰上伯伯刚从外面回来,他有点奇怪地问:“秉德,今天不是星期六,你怎么有空回来?” “我明天要带人去东北搞外调。今天特地来看看您和七妈,星期六就不来了。” “什么什么?”伯伯两手叉在腰间,浓眉往上一挑,瞪大眼睛反问道,“秉德你再说一遍,你明天要带人去东北干什么?” “带人到东北搞外调啊!”我大声重复一遍。 伯伯仰头哈哈哈地爽朗放声大笑,对七妈说:“小超,你瞧秉德,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明天还带人出去搞外调呢!” “你也别小瞧人家秉德。”七妈带着笑反驳说,“她已经是快两年党龄的共产党员了!想想当年,你我在天津觉悟社那会儿才多大?我15,你也不过21岁吧。” “就是嘛!”我乐得直拍巴掌。 “好!秉德要记住,外调工作是极严肃的事,要仔细,谨慎,实事求是!”伯伯嘱咐道,我连连点头。 伯伯非常忙,我有什么事,多数时间都是向七妈讲,如果他们在外地,我的信也是写给七妈的。当然,往往是我去两三封信,七妈能回一封信。我从来也没有什么埋怨,因为给他们写信,对于我来说,主要是汇报自己的思想和工作情况,当然也盼望得到他们的来信指导。但我似乎从小就养成了宽厚待人、善解人意的习惯,我知道伯伯、七妈工作忙,七妈身体也不太好,他们是高级干部,是长辈,不能及时回信,实在是很正常的事。 有一回我陪伯伯散步,闲聊着,他冷不丁问了我一句:“秉德,你工作几年了?” “三年了。” “有没有当科长啊?” “当科长?怎么可能呢!”我心态平衡极了,心安理得地说,“我们的部长是处级十四级,副部长是十六级干部,下面的干事有十八九级的、20级的,我才是22级,我怎么可能当科长呢!” 确实,我就在不设科的区委宣传部,没有任何职务地干了整整十年,工作一直受好评,但级别职务从来没有动。伯伯、七妈从没为我说过一句话,我也从来没有动过脑子,也从没想过要提个职,当个“长”,更不会想到要求伯伯或七妈帮我找人打个招呼,或者调到伯伯管辖的国务院系统工作,可以动一动自己的职务。伯伯、七妈也从未因为我没有提升职务而批评我进步不快,相反,他们常为我能够扎扎实实在基层工作,而且表现还挺好而感到欣慰。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日升 (责任编辑:日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