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辰光

老辰光

当前位置: 首页 > 娱乐 > 书画 >

那山那水那嘎达

时间:2023-08-24来源:《广阔天地 终身难忘》 作者:朱自强 点击:
作者近影 广袤的苍穹,悬挂着厚云,白的没有一丝杂色;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那是布满了水泡子的塔头湿地,陷进去,就成了冰人。大雪压枝,脚踩进雪地能掩到膝盖头,一米多厚的冻土层,铁镐刨下,仅一个白点子,手掌却震出了裂口。零下摄氏40度的严寒,湿手去拉

 
作者近影
  
      广袤的苍穹,悬挂着厚云,白的没有一丝杂色;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那是布满了水泡子的塔头湿地,陷进去,就成了冰人。大雪压枝,脚踩进雪地能掩到膝盖头,一米多厚的冻土层,铁镐刨下,仅一个白点子,手掌却震出了裂口。零下摄氏40度的严寒,湿手去拉门铁把子,真能把手上的皮给粘住后,拽去一块。这就是有人描绘的北大荒,这就是当年几十万上海知青为之奋斗的北大荒,这就是那山那水那嘎达!
  
      1969年,我随上山下乡的浪潮到了北大荒,当时的想法很简单的,总以为,我们知青上山下乡是临时的,好像就是来北大荒劳动锻炼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召回的。后来,通过“今日复明日”的生产劳动和“如雷贯耳”的扎根教育,越来越感到自己是幼稚可笑的。在那个年代里,尽管我们只有十六七岁,男女之间都羞涩互不言谈,互不交往,但一遇生死考验时,大家都会懂得担当责任,爱人救人,心底里蕴藏着一种最原始的感情,那就是一种纯洁的、高尚的美德。在那时,这种感情流露得那样自然、那样的真诚,那种恨不得将自己的生命换作别人生命的行为﹍﹍
  
      回顾那场现在评说存在着是是非非的上山下乡运动,悲剧也好,闹剧也好,牺牲了我们一代人的青春也罢,毕竟至今还存活着我们和当地农民那种淳朴的感情,以及由此奠定我来自底层生存的慰籍,是开放在北大荒黑土地上细小却芬芳的花朵,是我一生受用的最柔软的部分,也是我最受益的部分。虽然,我们这代人经历的事情很多,但留下深刻印象的,恐怕还是上山下乡当知青的这段历史。因为它不仅给我留下了苦难和忧伤,也给我留下了北大荒的热情和人世间的关爱,为此,我始终把这段经历当做我人生的宝贵财富。
  
      那山那水那嘎达,是我人生轨迹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年,我们从上海出发,把最有色彩最有活力的青春献给了白山黑水,献给了这块土地,无论我们现在怎样思念“那嘎达”,千里迢迢来过几次这里,但我们都不过是候鸟,飞来了,又离去了。而这里的父老乡亲们却一辈子在那里,在那里默默无闻地生活着,荒草一样,春来春去,岁岁枯荣,生老病死,被人随意地遗忘,但是,就是这些人,如果没有了他们,我们还会再回去吗?我知道,那是不会的。但正因为有他们在,才让我觉得再远再荒僻也值得回去。回去的感觉和回家的感觉一样。那里不仅有你的青春过往,那里还有曾经给予你许多亲人一样温暖的乡亲,那里更有曾经培育你青春成长的土地,才会如此牵着你的心。
  
      逝者如斯,时过境迁,转眼之间下乡岁月已过去五十多年了,但我还十分怀念曾经挥洒青春的那个小村庄。前些日子,那里的乡亲带着他的家人前来上海看病,他们的衣着、口音、神态都使我感到由衷的亲切。我熟悉东北农村的风情和气味,毕竟我在那里生活了好几年。看到他们,再次勾起了让我对“那嘎达”的无限思念,让我想起了在那漫长寒夜盘坐在土炕上遥望星空的寂寥,想起了在那个年代“举杯邀明月”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酣畅,想起了那雪花飞舞的浪漫还有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垄沟……
 
      作者简介:朱自强,1953年生人,1969年11月下乡至黑龙江爱辉插队,1975年上大学,1978-2001年在大庆中医医院工作,2001年提前退休回上海。
 

责任编辑:日升

 

(责任编辑:日升)
顶一下
(0)
0%
踩一下
(0)
0%
------分隔线----------------------------
广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