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固山聂坊工地呆了大概大半年,因为县林业局的宣传小分队的人员需相对集中,就被调到了靠近县城的福民林场。虽然同样是在山里,所不同的是,一眼望去不见了满目的郁郁葱葱,代之以“光山秃岭”——周边的山头全被砍伐剃光了,然后重新栽上杉树苗。(以后到各处出差或旅游时,凡是见到山上的林木排得整齐划一且一般高低粗细的,就知道是林场所在地)。 当时的男女分工是,男的专门从事上山砍伐,女的则在附近苗圃育苗。我的感觉是,在林场的作业虽也十分艰苦但比起聂坊工地又要好些。但是最好的感觉,也是最幸福的时光则是在国庆前或过年前宣传队需要集中排练的那些日子——无异于放假加娱乐。上山与排练的对比度在于:前者,每天一早出发时,扛着斧头龙锯等上山,个个人模人样,还挺精神神气。待到黄昏下山时,则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拖着工具(已经不是扛在肩上),同时也拖着双腿,就像是一伙打了败仗的残兵败将。甚至有的还受了伤。但是第二天起来,又是生龙活虎的一群,只因为年轻。你搁现在试试!而后者,虽然也是工作,也有完成任务的指标,但毕竟不同于上山作业。二者需付出的体力,所怀有的心情,所面对的安全系数是完全不一样的。何况排练少不了男男女女在一起。是少男少女噢,不是如今这般的老头老太。因此有幸参与者感到幸福,无缘加入者当然羡慕妒忌恨啦。 说到林业局的小分队,那个年代也曾风光过一阵子,其受欢迎程度不亚于甚至超过了县剧团。那时还没有卡拉OK,也没有用于伴奏的磁带或光碟等。罪过来西:仅四、五个人组成以民乐为主的小乐队,水平也是不敢恭维的。女演员开始也只有四、五个人,男演员起先也只有我和另一个上海知青俩人。第二年才进了一帮吉安共大来的学生。可男的一共也才四个人。但就是这么个业余得吓煞人的队伍居然可以弄出一整台节目。凡是能够想到的各种表演形式能用的全都用上了。记得有一年年底,县武装部举办送新兵的欢送联欢会,演出任务没给县剧团,倒全部交给了我们!排了独唱,重唱、舞蹈、相声、小品、故事表演等各种类型的节目共15个,而本人在其中竟然上了13次,除了女生的群舞。 忙得不亦乐乎。现在回想起来,都不敢相信当时是怎么上得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联欢会在县礼堂举行,整个会场满满当当座无虚席,掌声不断,演出效果似乎不错。演出期间还有一小插曲:故事表演“军民一家亲”我扮演一名解放军战士。下面坐着看演出的来带兵的连长指着我问旁边当兵的“这个演员这次有没有招进来?”“好像没有”“为什么没招?他可比当兵的还像当兵的。”“······”。 更多的时候是下各工地演出,虽少不了四处奔波,倒不啻是一件开心的事,只因为喜欢。其间发生个小事故,每每想起仍让人忍俊不禁。最近大家一定在微信上看到过两个视频?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是警官,都是在比较正规的舞台上参加合唱比赛。却都是唱到一半舞台塌了,集体潜入地下不见了。动作太夸张太具戏剧性了。却不知这些危险动作的“先驱”,它最早的版本应归我们。 我们有次晚上到一工地演出。在工地食堂里临时搭了一个舞台。台面用的是两寸厚的木板,够结实但少钉了几个钉子。当舞蹈“洗衣歌”众多女演员挨个儿上台,突然最后边的一块台板给踩得一头翘了起来,像跷跷板一样,另一头的几个舞蹈演员就掉了下去,不见了。大家吓了一大跳,赶紧七手八脚钻到台底下找人,看有没有摔伤。所幸均无大恙,只是个别人腿上擦破点皮。事后被笑谈了很久很久。所以现在看到这两个视频不禁莞尔,也就会联想起我们当时的那个场景。 73年8月,在这个队的基础上经过重新组合,代表峡江县参加了那年的当时整个井冈山地区所有13个县加井冈山特别行政管理区和吉安市都参加的最大规模的文艺汇演。就是这次汇演后,我被留在了地区文工团,还成了著名歌唱家温可铮的弟子,命运从此改变! (责任编辑:zha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