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爱辉这片热土迎来了一大批城市知识青年。他们与当地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艰苦而又闪光的青春记忆,成为爱辉历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爱辉知青口述史,聆听他们的青春纪事.... 上海赴爱辉县西岗子公社富拉尔基大队插队知青 焦正祥 其中我们最难忘的一件事,就是跟我在同一个宿舍里面同住的一个,他就是遇见了这样一件事,大概在1972年的时候,给生产队安排他去打捞那个漂流木。漂流木,就是说淌冰排的时候,冰排淌完以后,木头就从江里面下来了。漂流木打(捞)上来以后,如果好的木头可以做家具,如果是那个落叶松的什么,可以盖房子。一般打下来就派这些用处。 那我们生产队就安排了一个老社员,就老队员了,带领我们一个知青,两个人划一个小船,他们叫威虎,俄语威虎啦这个小船,去那个江里面打捞漂流木。有一个老社员(突然)说不好了,不好了,我说你什么不好了?他说江里边老毛子(苏联人)抓人了。后面的故事就是等他回来以后,他跟我说了。当初打捞这个漂流木的时候,那个木头很好,很大,拉不动,拽也拽不动。我说你多少远?很远,实际上那时候,实际上已经过境,过界了。他实事求是的(说)就是过境了,因为那个大木头好木头靠近他们(苏联边境)那一边。他说的他跟我们那个社员,死的那个社员姓杜。他(知青)说老杜,太远了,我们别去了。老杜说没关系,赶紧过去,这棵木头好,大概有八米长,就一抱都抱不过来那样粗的一根好木头。他(老杜)非要过去。 后来他们划啊划啊,我们那个知青跟我说的,他说很累,花了好长时间过去了,一看木头是不错,钉上钉子以后往回拉,拉的时候就听见上面有船下来了,听听,老社员老杜说的,不是江兔子,是自动波。他们叫自动波了,实际上就是军用的运输船,他说这个不抓人的,没关系,继续拉,结果他们勇进,拉拉拉,结果没成想,人家一看见了,汽笛一拉,两个船分掉,分开来,把他们小船一夹夹翻掉了,夹翻掉了我们那个跟我一起下乡的青年,他年轻,他把那个棉袄一脱,他们还穿着棉袄呢,棉帽一脱,他就往前游了。后面老社员不行,老社员他穿着黑棉袄,这个也没脱掉,沉,被那个螺旋桨绞了一下,绞了一下以后拉到船上去,他(上海知青)不是拉到船上了嘛,那个老社员先上船了,上船(后)他就看到甲板上老社员就躺在那里,那个左大腿上全部都是血,就纱布成了那个紫色的。后来这个老社员也是党员,他看见我们那个知青他叫盛小德,他上去以后说小盛,我不行了,你一定要回到祖国去。我们的知青没受伤,他直接就给那两个苏联的军人给抓到那个看守所去了。那个老社员因伤过重,就死了,所以很惨的。他也是为了给生产队拉木头,所以也算因公牺牲,所以生产队后来过去的时候,我们大队书记去过去接了,把他接回来。反正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很深的。 为了给公社捞一根上好的木头,社员一死一伤,这段惨痛的经历,在焦正祥心中留下了永久的印记。他认识了生命的残酷,更意识到了生命的可贵...... (责任编辑:晓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