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9月5日从上海出发坐了3天火车,终于来到了山河农场十分场。 从小住在大城市,初到山河农场,一切都十分新鲜,尤其是看到一匹匹马在田野上来回奔驰,不觉心往神驰:“我要是能骑上一匹马该有多好啊?” 依稀记得来农场时我好像是带队的,在欢迎大会上,作为上海知青代表,我作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本是一个完美不错的发言,不料在发言快结束时我将“火炕”误读成“火坑”引起全场哄堂大笑,这着使我尴尬不已。 然而瑕不掩瑜,由于总体稿子写得不错,领导在分配工作时竟然提议让我搞宣传。在当时这是一个美差,然而不知天高地厚的我竟一口拒绝了。望着领导诧异的眼神,我提出了自己神往已久的念头:“有没有跟马有关系的活?” 领导很快满足了我的要求,我被分配到马号工作,而这弻马温工作一干就是好几年。 但是实践告诉我,养马并不浪漫。 不算起圈、铡草、烤豆饼、切豆饼等脏活累活,就算简单的喂马,如果你不掌握技巧,尽管马槽里堆满了马草,马是死活不会将它吃完的,最终你只能被它活活气死。 在这种情况下,你必须跟马斗智斗勇。一般是先在马槽里浅浅地放上马草,等马吃得差不多时,再添上第二批草,但此时马已经不满足没有拌过麸料的马草了,此时你必须适时地在马草上添上麸皮并用泡豆饼的水进行搅拌,像哄小孩那样诱使它尽量多吃。 等到马吃得差不多时,最后一道是精料大餐,将烘烤过的并浸泡过一晚的豆饼洒向马槽,这时候马号里是一片欢快的吃草声,不用多久,马槽里所有多草料全部被吃得干干净净。望着一匹匹鼓起圆圆肚子得马,你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在马号工作,最头痛的就是早上起来喂马。数九寒冬,冰天雪地,凌晨三点你必须起床到马号去喂马,当你披着大衣,顶着寒风,握着手电,走进马号,点燃马灯,往往里面的状况往往会让你火冒三丈:发情的马骑在雌马身上,浑身冒汗,而受惊的雌马则不停地挣扎,整个马号一片狼藉,马槽被掀翻在地,几十匹马挤着一团,缰绳胡乱地拖在地上…… 面对这种情况,首先头脑要冷清,千万不能惊慌失措。通常的做法,第一是拿起鞭子打那肇事的马,把马赶出马厩,然后两个人将掀翻的马槽扶起摆正,然后迅速地在马槽上添上草料,此时受惊挤成一团的马会立刻回复原位,此时你可以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缰绳,将马一匹匹重新套上系好。这时候再走出马号,拿起马鞭将在外面肇事马赶进屋内,重新将马套上笼头,系上缰绳。 往往经过这番折腾,你已经是双手沾满里马粪,全身冒汗,气喘吁吁……当然这种情况不是天天能发生,但是一个星期碰到一次就已经够你受了。 碰到这种情况,经验是,第一头脑要冷静,要按部就班操作,否则会乱套;第二,要不怕脏,这种情况下,马的缰绳必然脱落在地沾满马粪,此时你根本没有办法讲卫生;第三,要学会挥马鞭,如果你掌握不了这个本事,打不响,打不狠,发情的马匹是不会听你使唤的。引以自豪的的是经过几年的锻炼,我练就了一手挥鞭的好本事,尽管自始至终没有当过车老板,赶过马车。 关于养马的故事还有很多,以后有时间再写。 (责任编辑:日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