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恩,在中国家喻户晓。他的知名度要归功于在他过世之后,毛泽东写了一篇文章《纪念白求恩》。但谁是白求恩?他跟毛泽东又有什么关系呢? 白求恩其实是加拿大人 Norman Bethune 的中文名字。1890 年,他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格雷文赫斯特(Gravenhurst)一个苏格兰裔的家庭,父亲是基督教长老会牧师,母亲也是同属于长老会的传教士,家中宗教气氛可谓十分浓厚。不过,大概是物极必反的关系,白求恩后来不仅成为一名无神论者,而且他选择和祖父相同的道路,进入多伦多大学修读医学。 白求恩毕业照 一般而言,刚踏出校门的毕业生会忙于求职,或是全心投入新工作,但白求恩或许有憾于他先前从军时间过于短暂,便再度加入加拿大皇家海军,担任中尉军医。战后,他先在加拿大行医,没多久又到英国爱丁堡大学进一步受训为外科医生。 从云端跌到谷底 1923 年,33 岁的白求恩娶了 22 岁的苏格兰女孩,法兰西丝・潘妮(Frances Campbell Penney)。小俩口在欧洲蜜月旅行半年之后,选择在美国底特律落脚,白求恩也再度开业。对此时的他来说,未来似乎一片光明。 可惜,白求恩是十足的工作狂,常常把老婆晾在家中,而且据说他脾气暴躁,极难相处。他跟法兰西丝的婚姻因而仅仅三年就宣告破裂。但他的霉运还没走到尽头,肺结核很快就找上了他。虽然这种病在当时并非不治之症,却有极高的死亡率。因此也难怪,在得病后的住院疗养期间,他一度万念俱灰,以为死神将近。 在偶然的机会下,他读到一篇关于人工气胸的文章,尽管风险很高,白求恩却深信这可能是治愈肺结核的好方法,于是极力说服医生为他动手术。果然,他的判断与赌注是对的。手术后他的身体大有起色,1927 年年底就顺利出院。 富人的结核病,穷人的结核病 罹患肺结核的经验影响白求恩的人生相当深远。他决定要尽全力救助更多的结核病患,于是,他前往蒙特娄,跟随在肺外科领域数一数二的爱德华・亚奇博德(Edward William Archibald)教授学习。后者在麦基尔大学执教鞭,也在隶属于麦基尔大学的皇家维多利亚医院(Royal Victoria Hospital)担任外科医生,而身为亚奇博德教授第一助手的白求恩也同样在教学、研究与临床之间忙得不亦乐乎。精力充沛的他还抽空发明了像是肋骨截断器等数项外科器材。 1933 年,白求恩协助亚奇博德教授进行手术 1920 年代后期的蒙特娄,确实是个学习如何治疗结核病的好地方,有着世界知名的肺外科专家,但讽刺的是,魁北克省的肺结核致死率也高居全加拿大之冠,而大多数病例就集中在蒙特娄。此外,30年代全球经济大萧条时期,作为加拿大第一大城的蒙特娄也遭到重创,失业率节节攀升,许多人不是被迫同挤一间狭小公寓中,就是流浪街头。在这种情况下,就别提如何负担得起当时「按服务收费」(fee for service)的医疗服务。 白求恩曾感叹地说,他常常面临要不要让病患出院的两难。因为他深知,病人即使痊愈出院,也只是回到最初让他生病的地方。 他还说过,结核病有两种,一种是富人的结核病,一种是穷人的结核病。富人得了结核病可以治愈,穷人得了结核病却是死路一条。 原因无他,只因为穷人没有活下去的本钱。 正式加入共产党 从以上这段话就可以看出,白求恩已经注意到阶级问题。他对医疗制度的社会层面开始感兴趣,并主张肺结核不仅仅是生理疾病,更是一个社会问题。 可是,他的观点并未获得同事的认同。而他在穿着上、教学态度上不拘小节的态度也与保守拘谨的同事格格不入。更糟的是,他跟亚奇博德教授的关系日渐恶化。1932 年秋天,他被迫离开皇家维多利亚医院。 幸好,蒙特娄圣心医院(Sacré Coeur Hospital)新成立了结核病科,正需要人接下主任一职。 1932 年 11 月,他便转往圣心医院工作。在那里,白求恩依旧不改初衷。他发现他对于结核病的认知以及对社会变革的企求,都可以在新兴的社会主义运动中找到共鸣。 或许就因如此,1935 年,他前往苏联参加国际生理学大会,亲眼见证到苏联全民医疗福利制度的优点。深受启发的他返国后便大力鼓吹社会主义的医疗制度,也成立蒙特娄保障人民健康团体(Montreal Group for the Security of the People’s Health),收集资料研究贫穷与疾病之间的关联。1936 年,白求恩更进一步成为加拿大共产党的一员。 中国的英雄 虽然白求恩一心想为人民服务,加拿大人民却普遍对他的提议兴趣缺缺,某些他的同行也大肆抨击他对于医疗制度改革的看法。心灰意冷之余,白求恩辞去圣心医院的工作,赴西班牙参加反法西斯行动。 当他再度返回加拿大时,正值第二次中日战争爆发,坚信「西班牙和中国都是同一场战役」的他,1938 年1 月前往中国。这是他最后一次离开加拿大,也是他参与的最后一场战争。 他一抵达武汉,首先见到的共产党代表是周恩来,接着在 3 月底他到达共产党的根据地—延安,跟时任军委主席的毛泽东会面。两人数小时的交谈给白求恩留下很深的印象。不过,白求恩并未留在延安太久,一个月后,他反而深入战况更加激烈的晋察冀边区。因为有毛泽东的背书,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聂荣臻,便聘请白求恩担任军区卫生顾问。 尽管白求恩拥有丰富的战地医疗经验,他依旧震惊于晋察冀边区医疗环境的恶劣。其中最严重的是,专业医护人才的不足。因此,尽管语言不通、必须仰赖翻译的困难,他还是快速地训练出一批年轻人接手急救和基本外科手术,再让他们把所学到的知识传播出去。 强调「医生不应该坐等病人来找他们,而是应该到病患身边去」的白求恩,也亲自带领一支流动医疗队,主动到前线去医治伤员。而他的出现也大大提振了八路军的士气。 据说,白求恩曾在 69 个小时之内连续进行 115 次手术,如此庞大的工作量,加上伙食不好,使他的免疫力逐渐下降。他曾在一封给友人的信中感叹,他的视力变差,牙齿也不太好,有一边耳朵也听不到。他越来越疲惫,以致于在一场手术中,他一不小心就割伤了左手中指,他当时还不以为意,却在稍后治疗另一名严重感染的病人时,感染了败血症。1939 年11 月 12 日,白求恩病逝于河北省唐县黄石口村。 白求恩在中国生活的时间非常短暂,但却是这个亚洲国家给了他历史上的定位。 当他过世的消息传到延安,共产党为他举行了长达四小时的纪念大会,陆续前去悼念他的人数也高达万人。然而,使白求恩声名远播的真正关键是毛泽东的文章《纪念白求恩》。在这篇文章中,毛泽东将白求恩塑造成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社会主义的榜样。
1940年《诺尔曼・白求恩纪念册》
中国以白求恩命名的医院、学校接二连三地成立。中共还发行以白求恩为主题的电影,以及邮票、徽章、海报等多种纪念品。在强大的宣传攻势下,白求恩从一名加拿大医生摇身一变为中国的英雄。 一把开启中国大门的钥匙 然而,白求恩在故乡加拿大的知名度却远远不如他在中国的名气。 因为他是一名共产党员。 二次大战期间,由于苏联对纳粹德国径自出兵西欧的行为不闻不问,被加拿大人视为纳粹德国的同路人,而加拿大共产党也被当作苏联的爪牙。 1940 年 6 月,加拿大政府进一步宣布加拿大共.产.党是非法组织。在这种背景之下,白求恩的共产党员身份只会带来灾难,他的亲友多半害怕受他牵连,甚至他的姪女就干脆烧燬他从中国寄来的所有信件。到了冷战时期,民主阵营与共产势力泾渭分明,特别是韩战时中国与加拿大两边军队第一次直接对峙,加拿大人更不会给自家的共产党什么好脸色看。 必须等到 1960 年代,加拿大才逐渐认识到白求恩的重要性。 在此之前,加拿大与中国虽没有正式邦交,非正式的往来却不少。1950 年代末的大跃进运动,导致中国食物严重短缺。加拿大不顾美国封锁中国的禁令,第一个向中国伸出援手,从1958 年起便输出小麦到中国。也许有人会认为,加拿大此举纯粹就利益考量,但两国关系确实因此逐渐破冰。 1960年,为了纪念白求恩的贡献,一支北京京剧团远赴皇家维多利亚医院演出。隔年,麦基尔大学医学院雷诺・克里斯帝(Ronald Christie)教授等人到中国参访,与北京医学院(现为北京大学医学部)协议展开学术交流计划。 无论是政府单位或是民间,在双方日趋频繁的互动中,白求恩是难以忽视的关键字。加拿大人去中国时,会发现当地人对他们猛夸白求恩的无私精神,或者邀他们去石家庄参观白求恩墓园。而中国人去加拿大时,必逛景点之一就是白求恩出生地。 1890 年白求恩出生于这栋牧师住宅中 加拿大人,特别是政治人物理解到,白求恩是一把开启中国大门的钥匙。 重新「发现」白求恩 1970 年,加拿大宣布与中国建交,成为最早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西方国家之一。自此加拿大政府开始有意地提高白求恩在加拿大的地位。 1972 年,加拿大联邦政府正式承认白求恩为重要历史人物之一。隔年,在加拿大当时的总理皮耶・杜鲁多(Joseph Philippe Pierre Yves Elliott Trudeau,也是现任总理贾斯汀・杜鲁多的父亲)访问中国期间,加拿大政府顺利买下白求恩故居,并着手改建该处为纪念中心,3年后对外开放。另外,在杜鲁多总理第三次访问中国时,他送给中国两件白求恩发明的外科器材。1977 年,加拿大广播公司(Canadian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简称 CBC)推出电影《Bethune》,由据说很崇拜白求恩的加拿大影星唐纳・苏利文(Donald Sutherland)扮演该角色。 在加拿大官方重新「制造」白求恩形象的过程中,中国也帮了一把。除了不断有中国游客前往白求恩的出生地参观,1977 年,中国政府送给蒙特娄市政府一座白求恩雕像,这座雕像而后矗立于位在市区的白求恩广场。 1983 年,中国驻加大使赠送白求恩相片集给麦基尔大学。1990 年,为纪念白求恩诞辰一百周年,两国还联合发行纪念邮票。 我希望, 所有的中国人, 都能够知道 白求恩医生, 在来中国之前, 是这么的土豪: 而他在中国的条件, 是这么的简陋: 这么的简陋: 以及, 这么的简陋: 他来到了中国: 奉献给中国: 最后, 死在了中国: 他的遗书, 值得每个中国人 都看一看。 下面, 咱们开始吧。 白求恩 亲爱的聂司令员: 今天我感觉身体非常不好 也许我要和你们 永别了! 请你 给加拿大*共*产党zong书记 蒂姆·布克写一封信 地址是: 加拿大多伦多城威灵顿街10号 告诉他们, 我在这里十分快乐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 多做贡献 也要写信给 美国*共*产*党zong书记白劳德 并寄上一把 缴获的战刀 这些信可以用中文写成, 寄到那边去翻译 随信把我的照片、日记、文件寄过去, 由蒂姆·布克处置。 所有这些东西, 都装在一个箱子里 用林赛先生送给我的 那18美金作寄费 这个箱子必须很坚固, 用皮带捆住锁好, 外加三条绳子。 将我永世不变的友爱, 送给蒂姆·布克, 以及所有我的 加拿大和美国的朋友们。 请求国际援华委员会, 给我的离婚妻子坎贝尔夫人, 拨一笔生活款子 分期给也可以 我对她应负的责任很重, 决不能因为没钱而把她遗弃了。 还要告诉她: 我是十分内疚的 并且, 曾经是快乐的 两张行军床、 两双英国皮鞋, 你和聂夫人留用吧 马靴、马裤, 请转交吕正操司令 贺龙将军, 也要给他一些纪念品 两个箱子给叶青山部长; 18种器械给游副部长 15种器械给杜医生; 卫生学校的江校长, 让他任意挑选两种物品作纪念。 打字机和绷带, 给郎同志 手表和蚊帐, 给潘同志 一箱子食品和文学书籍, 送给董同志 算我对他和他的夫人、孩子们的新年礼物 给我的小鬼邵一平, 和炊事员老张, 每人一床毯子。 另送小鬼一双日本皮鞋。 照相机给沙飞。 贮水池等给摄影队 医学书籍和小闹钟, 给卫生学校 每年要买 250磅奎宁和300磅铁剂, 用来治疗疟疾患者, 和贫血病患者 千万不要再到保定、天津一带 去购买药品! 那边的价钱, 要比上海、香港贵两倍。 最近两年 是我平生最愉快、 最有意义的日子 在这里, 我还有很多话, 要对同志们说 可我不能再写下去了 让我把千百倍的谢忱, 送给你和千百万亲爱的同志们。 ——白求恩 最后, 我只想 再和大家分享 一件小事: 在他的家乡加拿大, 还保留着他的故居: 而他故居的门牌, 至今, 还写着他的 中文名 再见, 白求恩医生 (1890年3月3日 -1939年11月12日) 看完小编泪如雨下! 感觉自己渺小如沙了, 什么叫伟大, 不是挂嘴上, 不是作一件好事,几件好事, 帮助一个或几个人 捐献一次或几次, 而是不顾危险,环境的恶劣 依然如故,置身世外 只有你, 白求恩, 才有这个资格配得上伟大二字! 你充分体现了加拿大人天生的包容善良和友好, 相信每一个加拿大人都为你光荣! 你放弃了在当时以及现在都是非常优越的 生活环境, 完全不在乎外在环境的恶劣, 心甘情愿,豪无怨言,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你想的还是身边每一个你的朋友,战友, 我们为生活在曾经你生活的国度而感到自豪, 作为一个中国人,感谢你! 一个异国陌生的医生用你的爱和善良以及 品德,医术 拯救了与你无关的所有你治愈过的中国百姓和战士! 中国人民向你致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