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长调距今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但最终扎根在巴尔虎草原。确切的说,我放牧过的杭乌拉草原曾是她的摇篮。长调从那里代代相承口口相传走向了世界。 那是我在草原上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夜晚。蒙古包外北风呼啸,夹杂着冰雪,时紧时缓。急时像流浪牧人口中吹出的口哨。缓时就听到羊们的咀嚼声。面前的羊油灯微弱的火苗不时跳跃几下。边巴闷着头吧嗒吧嗒吸着旱烟。我披着蒙古皮袍对格日勒说:唱首歌吧,听说你唱的很好听。格日勒见我夸她很高兴,于是就清了清嗓子。 从此。我走遍了天涯海角,这曲调一直伴随着我。格日勒唱的是一支蒙古长调。第一次听到她,就激起我内心强烈的震撼。格日勒如诉如泣的颤音就像这蓝色蒙古高原那条克鲁伦河。那条河流淌着蒙古民族的血液。我的眼前是翩翩起舞的天鹅,是金戈铁马卷起的尘土,看到了千军万马踏破了花落草黄。还有格日勒怀里熟睡的孩子,挂在她脸上深沉的母爱。 毡房外北风依旧,我却泪流满面。 遥远的巴尔虎草原。随风而逝的长调。你究竟要把我引向何方?没有你,我曾经的草原知青兄弟姐妹是否能找到回家的路? 长调一次次把我带到梦中。我真想长醉不醒,在汗乌拉山顶化为一座敖包。 2020年3月3日 天津宅家 作者简介: 李琦,天津散文研究会会员。曾作为天津知青上山下乡到内蒙呼盟新右旗草原放牧多年。先后在大庆油田、北京、天津工作。创作的散文、诗歌、小说散见于国内多家出版社及报刊。 晓歌编辑 (责任编辑:晓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