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克里斯蒂 近日,英国著名小说家、剧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广播剧《谋杀正在直播》,开启了在沪上的新一轮演出。 自2007年《无人生还》登陆上海话剧舞台以来,阿加莎的名字几乎成了话剧票房的保证。 阿加莎系列话剧究竟为何持续火爆?推理悬疑剧还会一直火下去吗?记者与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青年导演林奕聊聊她心目中的阿加莎。 为什么成为话剧票房的保证 曾主编过阿加莎作品全集的三毛写下过这样的评论:“她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今日世纪的迷宫,一旦进入她的世界,就会无法抗拒的被那份巨大而神秘的力量所牵引,在里面进行上千场华丽辉煌的捉迷藏游戏,乐而忘返。” 2007年,阿加莎的名作《无人生还》将她在中国的大批书迷吸引进了话剧的殿堂。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首次上演的30余场话剧《无人生还》,在短短几天内演出票就全部售罄。《无人生还》的制作人、捕鼠器戏剧工作室童歆至今记得当年话剧票开售时的火爆场面,原本幽静的安福路排起了长队,引来不少路人驻足观看。 《无人生还》又称《童谣谋杀案》,十个人来到一个孤岛上,他们不见主人的踪迹,在头天晚上的晚餐后,一盘事先录制好的黑胶碟公布了这十个人曾经犯下的罪行。接着,这十个人就按照房子里贴着的那首童谣中所述的方式,一个个死去,直到最后留下一座孤岛和十具尸体,谁才是凶手呢? 《无人生还》在推理小说史上的地位举足轻重,它开创了一种“暴风雪山庄模式”,即将一群人困在一个封闭的场所,里面的人无法与外界联系,而凶案就在这个地点、这群人当中发生。这部小说曾在全世界被拍成过十几个版本的电影,当它以话剧的形式呈现时,舞台上身临其境的吸引力与阿加莎笔下的层层悬念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化学反应。 从《无人生还》开始,“阿婆热”在话剧舞台的持续程度有些出人意料,捕鼠器戏剧工作室与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在近9年的时间里将《捕鼠器》《意外来客》《命案回首》《原告证人》《谋杀正在直播》等多部阿加莎的话剧搬上了上海的话剧舞台,几乎每一部戏都获得了观众的认可,如今,《无人生还》在上海已经演了300多场,阿加莎几乎成了话剧票房的保证。 而这一切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在这一系列话剧的导演林弈看来,阿加莎在中国本就拥有一大批书迷,书迷渐渐成了话剧迷,是阿加莎系列成功的基础,但持续多年的火爆背后还是由于阿加莎剧作自身的魅力——不同的观众在剧场中都能获得不同的体验,可以单纯地看一个侦探故事、可以跟着逻辑线索做脑力游戏,也可以在一个个圈套与陷阱中观察人性。故事、游戏、人性构成了“阿婆热”的关键词。 “阿婆热”还会热多久 执导了多部阿加莎的话剧,林弈说自己早已越过了单纯的“粉丝”阶段。她从未将阿加莎视作“女神”,但每一次走近她的作品,都会深深感到这位作家对人性的描述是那样冷静而诚实。 “她从不为他笔下的犯罪者粉饰任何的借口,但看完整部剧你会深深地理解将他推向犯罪的所有线索及其背后的人性因素,在舞台上表现这些情节的时候,我和制作人经常要互相提醒,不能对犯罪者附加任何的同情。”林弈认为,与柯南·道尔塑造的福尔摩斯相比,阿加莎不塑造传奇,她笔下的两位侦探形象就像两个不起眼的平民——留着两撇胡须、脚蹬名牌皮鞋、脑子里有无数推理因子的比利时名侦探波洛,以及“有点神经过敏”看似只是普通英国老妇人但善于通过与人对话找出破绽和线索的马普尔小姐。 阿加莎所有故事的基调都是在平静的表面下暗藏罪恶潜流。她笔下的谋杀,很多都发生在绿意盎然的英伦乡村,人物们通常在乡村的闲暇生活中出场,或者是一场下午茶,或者是户外活动,或者是牌局,或者是晚宴。当谋杀穿上双排扣礼服,戴上礼帽,阿加莎式的“舒适谋杀”,比直白的暴力、耸人听闻的惊悚或血腥更加含蓄和迷人。 尽管阿加莎有着如此种种的魅力,但无可否认的是,推理小说及戏剧的黄金时代早已过去,阿加莎最著名的《捕鼠器》自1952年在伦敦西区上演以来虽至今没有停止,但已经不是英国戏剧舞台的主流。由阿加莎掀起的悬疑话剧热在中国究竟还能持续多久,林弈说她也没有答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话剧的魅力不仅仅在阿加莎式的悬疑剧,她期待着话剧舞台上能出现更多元的观剧热潮。 人生如戏的未解之谜 从26岁开始写作到85岁去世,阿加莎·克里斯蒂一共出版了68部长篇侦探小说、21部短篇或中篇小说、18部剧本,她的作品被翻译成100多种语言,销量突破20亿本,在书籍发行史上仅次于莎士比亚的作品和《圣经》。 阿加莎·克里斯蒂为读者留下了许多扑朔迷离、错综复杂的悬疑故事,而关于她的人生谜题却至今无人能解。 1926年的12月3日晚上,阿加莎亲吻了睡梦中的女儿,便下楼发动了她那辆黑色莫里斯·考里运动车离开了位于英格兰伯克郡的家。此后的几天里,阿加莎消失了,没有人见到过她。 “阿加莎·克里斯蒂突然蒸发”、“女小说家失踪之谜”等标题很快就见诸报端,有关她失踪的消息甚至上了《纽约时报》的头版。英国《新闻日报》 宣布出资五百英镑来奖励第一个发现她下落的人。 “消失”之前,阿加莎·克里斯蒂刚刚完成了自己的成名作《罗杰疑案》。就在这部小说登上畅销书排行榜后不久,她的母亲去世了。为了抚平内心的创伤,阿加莎去法国“疗伤”了一个月,可刚刚回到英国,她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丈夫长期来竟一直爱着另一个女人。 母亲的离世、丈夫的背叛让阿加莎陷入了情绪的低谷。12年前,丈夫阿奇向她求婚时,几乎是身无分文,阿加莎拒绝了许多条件优越的求婚者毅然嫁给了他。两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夕完婚,阿奇很快便奔赴法国战场,阿加莎则去医院做了志愿者,在两年的时间里,她从一名护士变成为了药剂师。那段时间积累的药物知识成为她日后塑造小说情节的重要灵感来源。而在与身边的比利时难民们的交流中,阿加莎酝酿了一个读者十分喜爱的比利时侦探形象——赫尔克里·波洛。 阿加莎失踪的消息公布十几天后,她的车子在一处荒野中被发现了,车里的蛛丝马迹与她小说里所描述情景几乎如出一辙,所有人都怀疑,她被谋杀了。 可是很快情节又出现了大逆转,有人在约克郡的一家旅馆发现了久未露面的阿加莎。消失的小说家再一次回到了人们的视线。 有关阿加莎的失踪至今仍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她当时为什么在车里留下类似自己被杀的线索,也没有人知道她那段时间究竟去了哪里。几年后,“马普尔小姐”第一次出现在了阿加莎的小说《寓所谜案》中,那一年阿加莎40岁。有人说,从那时起,阿加莎开始透过这个普通的英国老妇人的眼睛看这个世界,更加沧桑也更加老辣。 (责任编辑: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