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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废约 中英香港问题谈判始末（二十） 撒切尔夫人又跌跤又失声  撒切尔夫人走出人民大会堂时跌倒在石阶前。 20.会谈结束 邓小平旗帜鲜明地表明了中国政府的严正立场之后，望着撒切尔夫人，将语气和缓下来说：“希望从夫人这次访问开始，两国政府官员通过外交途径进行很好的磋商，讨论如何避免这种灾难。” 撒切尔夫人恳请“保密” 撒切尔夫人确实没有遭遇过如此坦诚强硬的交锋，她与其他国家领袖会谈时，大都是她凸显强硬，对手大都在听她讲硬话。而如今的场面，则是主要听对手讲话。 邓小平表示了忧虑，说：“我担心的是今后15年过渡时期如何过渡好，担心在这个时期中会出现很大的混乱，而且这些混乱是人为的。这当中不光有外国人，也有中国人，而主要是英国人。”撒切尔夫人打断他的话，辩解说：“严重的波动将不会是由英国人造成的。但如果中国进行干涉，那么世界就会知道怎么一回事了。”邓小平说：“制造混乱是很容易的。我们进行磋商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不单单是两国政府，而且包括政府要约束厂商及各行各业，不要做妨碍香港繁荣的事。不仅在这15年的过渡时期内香港不要发生大的波动，1997年中国接管以后还要管理得更好。” 经过激烈交锋，撒切尔夫人意识到邓小平刚才讲的话非同小可，事前没有想到邓小平在香港主权问题上的立场如此坚定，毫无半点让步可言。她觉得需要保密。据李后在他的专著《百年屈辱史的终结——香港问题始末》中记述，撒切尔夫人“恳请邓小平不要把今天想的和打算说出去，否则，引起的反应和波动将是十分可怕的”。 “会谈公报”经过一番争执 至此，撒切尔夫人与邓小平商量起会谈公报的问题。中国外交部副部长章文晋和英国驻中国大使柯利达走到一旁，商量怎么起草这份会谈公报。邓小平建议说：“我们建议达成这样一个协议，即双方同意通过外交途径开始进行香港问题的磋商。前提是1997年中国收回香港，在这个基础上磋商解决今后15年怎样过渡得好以及15年以后香港怎么办的问题。”撒切尔夫人坚决不同意邓小平的表述，特别是拒绝以1997年中国收回香港为公报前提。两人经过一番争执，同意发表一个不做任何实质性承诺的会谈公报。 会谈原定为一个半小时，实际上整整开了两个小时10分钟，延长了40分钟，足见双方较量之激烈。会谈结束前，中英双方经讨论推敲，同意了一个简短的“联合公报”。全文如下：今天，两国领导人在友好的气氛中，就香港前途问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双方领导人就此问题阐述了各自的立场。双方本着维持香港的稳定和繁荣的共同目的，同意在这次访问后通过外交途径进行商谈。 新华社发表时，加了下面这句话：至于中国政府关于收回整个香港地区主权的立场是明确的、众所周知的。 撒切尔夫人憋着一腔火气 会谈结束，撒切尔夫人在走出人民大会堂大门台阶的时候，不慎跌了一跤，手包都甩落在地。柯利达和随行军官很快将她搀扶起来。有海外传媒大做文章。笔者为此采访了当时就在旁边的我国外交部礼宾司司长唐龙彬。唐先生说：那些传媒的渲染未免过分了，其实，撒切尔夫人在这次出访之前刚刚动过大腿的切除静脉曲张血管手术，行走有所闪失也是正常的。 英国由于刚刚战胜了阿根廷，保住了马尔维纳斯群岛这块殖民地，因而对这次中英首脑会谈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原以为借马岛胜利余威，经过讨价还价，中国方面会在香港的主权或者至少在治权问题上“作出让步”。撒切尔夫人没有达到目的，用她自己事后的话“未获得所求”。与强硬的邓小平较量之后，她充满失望而致黯然失神，私下对柯利达叹说：“哎哟，邓小平真是‘毫不留情’啊！”而熟悉中国国情的柯利达的态度是很现实的，回到钓鱼台国宾馆，他说：“中国要求到1997年将主权和治权一并交还他们，看来主权的问题已经不能再提了，我们的摊牌一开始就处于不利的地位，今后任何谈判都将极其困难。”撒切尔夫人是个很逞强的女人，心中很不服气。她不悦地问：“你说怎么办？”柯利达说：“我们手中可以打的牌不多了，以后只能向中国人解释香港的经济现实，在治权方面迫中国作出让步。” 撒切尔夫人不愿意在主权问题上败退下来，因此心中憋着一腔火气。 记者招待会上突然失声 当日下午，撒切尔夫人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了记者招待会。她声音有些沙哑地宣读了上午双方通过的“联合公报”。当时，新华社已经发布过新闻，众多中外记者十分关注撒切尔夫人与邓小平的会谈，都注意到中国方面在“联合公报”后加的这句涉及主权的话：“至于中国政府关于收回整个香港地区主权的立场是明确的、众所周知的。”特别是英国及香港记者都想“探听”联合公报以外的会谈内容，问了好些尖锐敏感问题，都被她一一挡回去了。她谈到北京之行的目的，谈到对中国政府的盛情款待表示感谢。这时候，她突然失声，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的新闻秘书赶快给她递上一杯矿泉水，她喝了两口，润润喉，才继续讲话。 当时，有的外国记者及香港记者，将她在大会堂前跌倒、嗓子上火失声与北京之行受挫联系起来，因而问她访问是否不顺，询问双方分歧是不是很大，分歧是不是跟主权有关。鉴于双方已达成关于谈判内容保密的口头协议，在北京的记者招待会上，连同后来访问上海、广州，撒切尔夫人都控制着自己，没有将两国尖锐的分歧暴露给新闻界。 在中国境内访问，主人特别热情。中国总理获悉撒切尔夫人嗓子情况，还在送行时特别问起，询问是否因为说话太多。她回答说，大概是因习惯了伦敦气候湿润，对北京太干燥不适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