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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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愿与我同行,去那片乡野……

时间:2022-10-03来源:凡夫夕拾 作者:费凡平 点击:
前不久,瑷珲知青150多人结伴去了溧阳的天目湖作了一次乡村之旅,这是被疫情憋了三年多来,瑷珲知青第一次在山间乡野举办了一场为七十干杯的联欢活动。 天目湖,山清水秀,乡野间,稻谷金灿飘香,一条狭窄的小道连接到山脚下的这家拓展俱乐部,纯粹的乡野,

 
前不久,瑷珲知青150多人结伴去了溧阳的天目湖作了一次乡村之旅,这是被疫情憋了三年多来,瑷珲知青第一次在山间乡野举办了一场“为七十干杯”的联欢活动。
天目湖,山清水秀,乡野间,稻谷金灿飘香,一条狭窄的小道连接到山脚下的这家拓展俱乐部,纯粹的乡野,四周竹海环抱,山风吹来,竹林微晃,沙沙作响,忍不住让我深深吸一口气,把我三年来深藏附身的核酸味,爽快地一吐而净。
我很敬佩这次组织者宝家兄的眼光,在此乡野之地来安顿憋了三年之久的知青老友,举办“为七十干杯”庆生联谊。



 
古稀之年,150多人能够结伴相聚于这片乡野,或许是一种瑷珲缘份,更是一种知青情结吧!
现如今许多知青,在城市生活久了,总喜欢出游,逃离城市,去寻一片乡野,蛰居农舍,释放一下心情。这次“庆生”同行的好友朱祖怀,想不到他早就领先于我一步,寻得一片乡野,蛰居于川沙农舍。
他在“为七十干杯”的联欢会上亮开嗓门,放歌一曲,赢得阵阵掌声。我想朱祖怀他年近古稀,竟然还能亮出如此动听歌喉,一定与他蛰居乡野有关,不啻是天天被川沙家乡那略微带有丝丝咸味海风的吹拂浸润所致?!
我同他聊天时获知,可惜他家的老灶头没有了,总有些遗憾,不过他邻居家还有一只烧柴的土灶,仍旧保留了这份乡野的烟火气。
朱祖怀相邀,等我哪天回川沙老家寻乡愁时,顺道去他邻居家的土灶头,用柴火烧一锅久违的菜饭,听着灶坑里响起的炸裂声,闻着飘逸出的饭焦香,一起慢慢品尝土灶菜饭……

 
女知青李宜君,为知青联欢活动捐送了她亲手缝制的迷你型虎头鞋。她说自己没有文化,就是喜欢做手工虎头鞋,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实在话了。我很荣幸,她也送了我一只亲手缝制的微型虎头鞋,形象逼真,细节无瑕,活龙活现,颇见工艺功底。


 
我手捧着这只精心制作的虎头鞋,心底油然升起对李宜君敬佩之意,一个也是年近古稀的女性,十多年来坚持做公益,已经将亲手缝制的上千双虎头鞋赠送给了大家,这不是寻常人都能坚持做到的。据说,央视三套已经给她拍了专题片不久将要播出。
我却从这一双双虎头鞋上寻觅到一种别样久违的乡野之韵,虎头鞋,它来自乡野,潜于民间,现在又在都市被她激活,此刻我手摸着这只微型虎头鞋,终于零距离地闻到了那股快要消失殆尽的乡野之味,突然间,我有种沉醉在这股乡野韵味之中的感觉……
自然的乡野,固然可亲,乡野的文化,更为可贵。
退休后,我特别喜欢自驾,或去长城脚下,或去秦岭深处,或去海边湿地,更是经常去川沙老家的杨家港河边,寻找这些寂静的无须门票的乡野之地,哪怕面对夕阳发发呆,放放空,也是一种生命的享受。

其实,这种生活方式,欧洲人早就开始了。前些年,我去英国旅游了解到,英国人在城里的理由只是因为工作与社交圈的需要,每到周末,他们便会马上就回乡村狩猎或烤壁炉去了。
一位英国朋友这样告诉我:英国乡村,就是英国贵族的根。
美国人也有自己的选择方式。据说在纽约的高层里,住的大多是黑人、穷人,中产阶级则多选择郊外别墅。
那年,我去美国旅行,沿着太平洋西岸,洛杉矶城一路撒开去绵延上百公里,山坡上都是独幢的建筑。建在贝弗里山的别墅,则是好莱坞明星的豪宅,过着优雅的上层生活。几乎没有体面人会选择摩天大楼的顶层作寓所,在那儿构筑“空中的巢”。
兴许是国情不同。在中国的大都市里,还是很有人愿意过顶层生活的。如果住在江边豪宅,能极眼遥望,灯火阑珊,能将喧闹与繁华踩于脚下,这是何等气派!
我曾听一个颇有名望的文化人谈过他的居住观。在选购寓所时,他首先考虑的是,绝不容忍别人在自己的头顶上走来走去,于是,干脆订下了顶层的那套房间。
其实,选择空中生活还是乡野生活,这只是生活物理意义的一种形态。但中国人则喜欢将物理意义上升为社会意义,于是就产生了顶层情结。
顶层生活是否暗示“生活在社会顶层”?我不得而知。然而中国人的层次观念,历来比较讲究。攀高的意识在国人的传统文化中俯拾皆是。倘若在潜意识中,有此崇高的心态,那实在是太没有平常心了。
记得海明威在加勒比的小岛上有座私宅,那是一座矮矮的房子。福楼拜在塞纳河的拐弯处有一小楼,也显得很平常。由于他彻夜写作,致使夜航在塞纳河上的水手们,将作家窗前的灯光,视为航标灯。
康巴·乌斯托夫斯基在《金蔷薇》中,向我们描述有一个作家在海边的岩岸边建了一所石屋,就在那临窗的海浪拍岸声中,他排除了孤独,感觉自己正在与世界对话!你能说这些人不是生活在形而上的“高处”吗?!
选择都市顶层生活的人,实际上也是在选择一种生活方式。身陷红尘,周遭是都市的嘈杂,他又想力避喧嚣,于是选择了一种闹中取静的离群索居,以保留一块清净的心灵天地。
倘是如此,倒也是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境界。
已近古稀,我蛰居都市,隐其形,匿其声,居住在没有电梯的多层六楼,可是在晒台的紫藤树下,我犹如进入了个体静谧的自由王国,或许,这也是我逃离都市喧闹的另一种方式吧?!
不过,虽居多层六楼,有两棵紫藤相伴,可我却仍要寻觅一片心仪的乡野:那里有一间农舍,一条小河,一片竹林,近听几声鸡鸣,远闻几声犬叫,院内有一口古井,可泡上一壶好茶,再约几个好友聊天,直到月上柳梢……
金秋送爽,谁愿与我同行,去那一片乡野,过片刻宁静的生活?!

晓歌编辑


(责任编辑: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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