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血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受血者是成人,需血量较多,采血时用储血瓶,内装保养液,一般采血200毫升,多的300-400毫升。另一种受血者是小孩,需血量只有50-80毫升,就用50毫升的大玻璃针筒,先吸好抗凝剂,然后就从献血者身上抽血,抽够需血量后,与抗 凝剂混匀,直接推注到病孩静脉内。小病人的血管很细,只能用细针头刺入,推注这新鲜血液要用较大的力气,女护士推不了多久,手就没有劲了,需换手劲较大的男医生来推注。 那时,塔里木人吃的东西很差,得了病以后体质更差,加上医院药物又少,在治疗困难的情况下,采取输血疗法后,增加了抵抗力,常常起到非常好的效果。故本院工作人员献血较频繁,多的一年3-4次。我在新疆献血15次,每当医办室的同志来问我,有一个A型血的病人需要输血,你身体怎样?我不管在上班还是在休息,都毫不犹豫地答应,并立即前往化验室抽血与病人血作交叉配合试验。如配合没有问题,就前往需血科室献血。看到自己的鲜血流入储血瓶,没有一点害怕心情,表情泰然自若,情绪稳定,一次也没有过‘晕血’等不良反应,每次献血过程极为顺利。献完血,原来在上班仍去病房上班,原来在做医院的公益劳动仍去劳动,丝毫不把献血当作一回事,因为医院里所有工作人员都是这样,我也不例外,从来没有休息过半天。有一年,我为一个麻疹併发肺炎、病情极为严重的小孩献了血,病渐渐地好了,第二年,这个小孩得了其他的病,其母亲找到我,说:医生,去年你给我孩子输了血,病好了,你再输一次吧。 献血后医院里象征性地给一点营养费,每献100毫升血给14元钱,到商店里买点‘营养品’。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正是文化大革命期间,商品匮乏,有时能买到猪肉罐头、虎皮鸡蛋罐头、炼乳(加糖的浓缩牛奶),再没有其他含蛋白质的食品,且不经常有。那时没有农贸市场,买不到肉、鱼、鸡、鸭、蛋,连黄豆及豆制品也难买到。 医院里照顾献血者到病员食堂吃一个星期的‘包伙’,主食白面馒头、白面面条,不定量随你吃,菜主要是白菜、萝卜,在夏秋季,蔬菜的品种比较多,但是基本上吃不到荤菜。那时我年轻,每次献血后并没有乏力、头昏等反应,唯一的反应就是胃口不好,所以这包伙其实也没有吃多少。一个星期后,又回到工作人员食堂吃,主食苞谷糊糊,还有是又硬又粗的苞谷馍,口感很差,非常难吃。做菜的方法很简单,煮一锅开水,把切好的菜倒入,撒一把辣椒粉及盐,最后舀进一勺子又黑又粘的棉子油,就大功告成了。 我妻在医院也多次献血,最后一次是为一位胃大出血病人献血,因为出血量多,为了抢救他,好几个医务人员为他献了血,挽救了他的生命。 注:我妻陈爱琴 1964年9月,从上海支边到新疆兵团农二师塔里木第四农场,1966年调入塔里木医院 我原来是上海市第八人民医院医生,1965年调入农二师塔里木医院。 (晓 歌编辑) (责任编辑:晓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