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1977年高考; 知青年代,我曾在江西土塘辉煌大队当赤脚医生; 我住在大队部的楼上,那年我夜夜在煤油灯下复习迎1977的高考; 1977年高考时,我还在江西都昌土塘辉煌大队当赤脚医生 。那时候,知青们大多或参军入伍,或上调工矿,或推荐上工农兵大学,或病退回城,留在知青集体户里的知青已寥寥无几。当时,我对自己未来的前途思考过,但没有选择.只是想尽心尽力地为老表们治病。从10月份听到恢复高考消息到12月参加高考,也就是两个月的准备时间。白天在大队医务室,夜间则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复习迎考。期间还有个小插曲,大队支部书记曾找我谈话说:“你已入党了,还是把这次机会让给别人吧。”所以直到临考的前几天,好说歹说总算争取到一张准考证。我想,可能是当地农村干部还不清楚这次高考的真实涵义,也可能是希望我继续留下当赤脚医生。不管怎样,我不能轻言放弃,需要把握这次机会来证明自己,并藉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人往高处走——这或许是人的本性,也确实是我当时的渴望和追求。 12月3日和4日是江西高考的日期。三叉港公社的高考考场在一所中学距我的土塘辉煌大队有25里多,我提早一天步行10里山路到土塘公社,然后搭乘拖拉机赶到三叉港公社。平时由于交通不便,没去过三叉港公社,所以逛了一天的三叉港老街,也藉以松弛临考前的精神压力。考场就是战场——记得我那时还以毛主席语录“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用来告诫自己。第一天上午考政治,考题内容虽然是我曾预习的范围,驾轻就熟,仅用一个多小时即完成交卷。下午考数学简直“溃不成军”,对只有初中数理化基础的我来说,那些三角函数和微积分的题目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考试限定的两个半小时很快过去,心有不甘的我才勉强交卷。第二天考语文、历史和地理。语文要求翻译一段文言文《矛与盾》;并写一篇作文《难忘的时刻》,我感觉还是都能对付。不过,当我写完文章开头一段后,才发现按这样记叙,似缺少内涵和力度,且行文亦稍有偏题,时已白白耗去了十多分钟的宝贵时间。我登时惊出一身冷汗,竭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决定另起炉灶重新写起。好在心中已有几套腹稿备选,敞开思路后“一气呵成”了那篇命题作文,然后再逐字逐句乃至每个标点符号都认真检查一遍,记得那天上午我是最后交卷的考生。下午的历史和地理考试,又是我的弱项,考题大多为常识性的知识,加上临考前准备不是很充分,又是最后交卷了。 两天的高考终于结束了。当年的一位考生曾评价说:“这是一场仓促混乱而又激情饱满的考试,谁都觉得自己不见得考得上,谁都觉得自己有可能考上。”确实如此,走出考场的我——既是悲观的:高手云集,我小字辈,难以突围;又是乐观的:考得还行,我就是我,或能胜出。据说都昌有600多人应考,考生大至有两种情况,一是随意而至,玩它一把(我看到有几个中途黯然退场的考生);二是有备而来,搏它一回。我应属后者,在自我评估总体考试成绩时,似乎没有胜券在握的感觉。当晚就回江西都昌土塘辉煌大队了。如果说高考犹如一场战役,我急匆匆的回家脚步尤如一次长途跋涉。当时我确实这么想。下乡八年,能上大学离开那穷山沟,那是人生的里程碑。 1978年1月4日,江西招生办公布了文科录取分数线是86分。我去查了分数。始获知自己的高考总平均分是68分。1977年高考和我失之交臂,但我搏了一回。 1978年的11月我离开了都昌土塘,去了浙江工作,然后我先后在浙江上了警校,读完了党校的大专班。结果是在浙江圆了我的大学梦。 本人68届初中生,初中只读了一年不到,然后就一片红上山下乡了从上海来到都昌土塘。美丽的都昌土塘——是我的第二故乡,是我终生难忘的地方,更有那难忘的1977年高考! (责任编辑:晓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