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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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拉机手的记忆

时间:2016-08-25来源:知青杂志社 作者:刘成才 点击:
黑色的田野 初春, 复盖一冬的白雪融化了,大地露出黑色的本来面目,除了春风在萧瑟地刮着,仍然感觉不到春天的气息,人们还是冬季的装束。季节不容人,春播既将开始,响应号召接受再教育的知青们陆续的返回了农


                         黑色的田野  
                  初春, 复盖一冬的白雪融化了,大地露出黑色的本来面目,除了春风在萧瑟地刮着,仍然感觉不到春天的气息,人们还是冬季的装束。季节不容人,春播既将开始,响应号召接受再教育的知青们陆续的返回了农场。虽然他们称谓不上北大荒的开拓者,至少也应叫作勇敢的志愿者吧。他们担当着耕种和管理这片土地的责任。开了一个动员会,发布了动员令‘一年四季在于春,学大寨精神战天斗地,人定胜天’这些豪言壮语,催人奋进。沉睡的拖拉机也开始苏醒了,农机具整装待发。4月5日是准确地播种小麦的日子,大地仅仅融化开了两厘米,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小麦种子,完全有能力可以扎根在薄薄的土层中,争扎着开始新的生命。拖拉机拖挂着长长的播种机,轰鸣着行驶到地头。大地开始热闹起来,男知青们驾驭着马车,也把种子送到了播种机前。他们穿着过膝的棉大衣,腰间扎着麻绳,头顶毛皮帽子,防止寒风的侵入。为了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根本谈不上时尚而言,似乎只有这种打扮方式才能吸引周围人们的眼球,增加别人的想象力,争取回头率。大家习掼地叫他们大老板,当然与现在所称呼的大老板恰恰是反意词了。从连队抽掉来的几个女知青,跟随播种机调整着播种量,仅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全副武装到了牙齿,尽量阻挡PM2;5颗粒侵入呼吸道。一面彩旗在地头飘动,增添了几分气氛。领导们也亲临现场,关注着这第一播。拖拉机拖着17米宽的播种机,拖拉机手目不转睛地钉着前方的标杆,沿着一条直线开向前方,播种机按着人们的意愿将种子和化肥均匀地一粒一粒地撒入黑土地中,真有点智能化的感觉。倾刻间,轰鸣声中伴随着尘土飞扬,全身变成了灰色,最公平的阳光和空气此时也变成了奢侈品。尖叫的噪音的干扰,只能比划着用手势传递信息。几十分钟后,终于到达了地块的尽头,完成了第一播。按着指令,拖拉机来了一个大回转,又沿着边路开始了回播,回到起始的地头,重新装满种子,大面积地展开了播种,周而复始地重复性的作业。天将黑了,该日落而息了 ,还要准备迎接明天的日出而作呀。心里自然会想到,春天播下的种子,在这片土地上秋天将成吨成吨地收获果实。老天还是给足了面子,万里晴空,没有打扰人们的春播。经过十几天的忙碌,小麦播种完毕,略休息一段时间,天气变暖,开始大豆播种,这就轻车熟路了。春天的种子撒遍了这片不等边八角形土地上,分别命名为1到18号,共有1万8千亩,大家风趣地称做完成了三八线上的战斗。
                         绿色的田野        
              春播结束后,稍做休息,好象特意留给豆苗发育的时间。几场春风,一场春雨,小苗顽强地拱出了地面,直接沐浴着雨露,隐隐约约看出了黑绿相间的大地。和谐的阳光照耀下,加速着苗的生长,用不了几天,黑色已经退去,变成了绿色的田野。当然野草与小苗共同生长,抢着吸收大地的营养,暗示着向人们打招呼应该开始夏锄了。天气风和日丽,风调雨顺,这才是北大荒真实的春天。豆苗已经涨出十几公分,第一遍锄草完全由机械完成,万能的拖拉机换上了锄草用的农机具,拖挂着十七米宽的锄草机,沿着播种时曾驶过的轨迹开始作业。都知道只有消灭敌人才能保全自己的道理。只许除草不能铲苗,必须调整好两片划铲之间的距离,苗两边的野草随着拖拉机的前进中铲除干净,紧接着犁铧趟起的泥土将野草深深地埋入地下,发酵成为养料,变为再生资源。这就需要对拖拉机手驾驶技术要求难度更高了,骑着苗前进,铲一趟十七垄,不但要注视前方,还要左顾右看,开到了地头再沿右侧返回,拖挂着的农机具,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要分毫不差的找准轨迹,一次成功。稍不留神,看错了地垄偏离原来的轨迹,一头扎进去,将会大面积豆苗被无辜的埋葬在黑土中,着遇与野草同样命运了。机械化离开人的控制也会产上强大破坏力。现在看来驾驶拖拉机的技术比自驾飞驰的汽车水平要高超得多。    
              中午田间休息吃饭,眼望着远处丘凌连绵起伏,郁郁葱葱,暖气流在山间波动,时常有鸟飞过,美不胜言,风景如画。顿时心血来潮,可惜没有照相机,还不会画划,随意拾起一根树枝,以地当纸,胡乱地描绘出虚有的蓝图,留恋住心中的陶醉。再低头看一下田野,遍地野花开放,点缀着大地。顾不得疲劳,起身逛逛大自然给予的天然国家公园,认真地观察着绿色的田野,生长着百合花,黄花,还有那些叫不上名字的五艳六色的花朵,对百合花更情由独衷,当时还曾有着特殊的象征意义,如今去参观花卉展时还情不自禁的多看上几眼,回意着它的真实的含义。偶而还能采到那种无核的红色果实,吃起来香甜爽口,感觉尝到世间最美的果实,后来才知道那是市场上到处都能买到的草莓。下午,又重复地作完上午的耕作,太阳快落山时打道回俯了。      
             夏锄仅能白天作业 ,不用再开夜班车了。肚子饿极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片的土地保证着能让知青吃饱肚子,食堂每天都供应着白菜.罗卜.土豆这道地三鲜菜肴,外加一盘咸菜。这是现今家庭饭桌上最受欢迎的一道菜,没有污染,没有任何添加剂的绿色食品,没有增白剂的本色馒头,上海知青可能已经忘记大米的味道了。360日天天如此,饥不择食,知青们仅能依靠这些食品补充着营养,担当着繁重劳作,绝不用担心患上肥胖症了。    
             晚饭后,土路上三三两两知青们悠闲地散步,各自地谈论着收获 ,情感,思念,前途,甚至是发泄,这些隐私的话题,就难以知晓了。突然旁边的小树林里响起了悠扬的小提琴声,拉着梁祝,广东音乐这些无词的曲子,散发出高雅的情调,百听不厌。有人走上前去鼓励着再拉上几曲,只得习惯性地补上几曲革命样版戏。其实,在旷野中,全场知青耳朵里已经灌满了这背熟的调子 ,伙伴之间更喜欢默默地传诵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和知青之歌吧。      
                            金色的田野    
                 经过四个月的生长期,按照大自然的法则小麦到了收割期了。8月5日开始成熟,风吹着一望无际的麦田,金浪滚滚,喜人的果实等待人们去收割,炎热的夏季常常阴雨连绵,无法下地收割,容易造成丰产不能丰收的后果。如果按照当今的科学方法预报天气,三天前早就知道。当时只能凭借五官感觉和自然现象,根据当地民间流传的谚语预测未来的天气,有时还真准。动员令的口号是‘抢收’,全体人员和机械都投入到收割第一线,遍地知青下夕烟了。体形庞大的联合收割机驶向麦田,人们盼望着快点吞完这万亩麦田。一边是机械化的收割机,一边是人工化的小镰刀,好象在默默的竟赛,不宣而战。到底谁能战胜谁,比试一下就知道了。二百多人的知青一字型排开,挥镰收割。烈日下仍然穿着长袖衣服,任其汗流浃背,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身躯不受外界侵害,大家倾刻间就淹没在麦海中,后面留下一排排割倒的麦子。当时每人每天工资仅仅一元钱,多么廉价的劳动!多么慷概的汗水!另一边的收割机拖挂着7米多长的割晒机,以每分钟60米匀速地前进着,象秋风扫落叶一样,齐刷刷剃光了一片麦田,吞入机体内,吐出来的是金灿灿的麦粒。不到两分钟时间就收完了一亩地,一天至少收完300亩,按当时的成本计算,一天成本费用大约200元。然而200百多把小镰刀,起早贪黑三顿吃在田间只能收割300亩。按现在成本计算收割机费用2000元左右,而人工费用按一天最低标准100元计算也需要2万多元吧,还很难招收到临时工,这是一道小学生都会算的试题, 照这样下去土地的经营者们可能要赔光老本啦。谁胜谁负一目了然。自己心中在思考着,机械多干一分钟人们就少流一斤汗,必须尽量减少机械故障,尽职尽责,快割快跑,延长工作时间,再苦再累也无怨无悔,减轻繁重的体力劳动。事实证明了机械化必然战胜镰刀的道理。现在看来只有集约化的大生产,才能控制农副产品的价格上涨。  
               枪字当头,人和机械都在不停地忙碌着,站在三米多高收割机观察台上的女知青,疲倦的快要瞌睡了,突然从驾驶室玻璃上反射出看似一件衣服掉下来的阴影,职业性的反映立即停车,下车一看,原来这位女知青疲倦得不小心掉了下来,大家围了上去,都惊吓出一身冷汗,立即上前扶她起来,幸亏松软的黑土地留下的麦茬和穿着的厚厚外衣帮了大忙,还无大碍。人真的太累了,当时的条件只能送回宿舍休息,这是对她最好的安慰,多么渴望着休息呀。为了安全,才宣布不许在麦杆堆旁休息,不准打嗑睡,这些亡羊补牢的规定。天总是不作美,常常倾盆大雨,拖拉机的两条腿也在泥泞的田地里不听使唤,只能靠微薄力量的人工,收拾这些残局。麦粒吸吮着雨水开始发芽。看着本应归仓的果实,白白地腐烂在地里,太可惜了,爱莫能助。都知道发芽麦磨成的面粉蒸出的馒头苦涩滋味吧。    
         大自然允许人们收割的时间已经到了,麦收结束。与人一样辛苦的农机具也该回库检修,当时稀缺的永不退役的拖拉机,只能修修补补,差一尺对付使,差一寸将就用。按现在检车标准早就应该送进废品收购站了。其实按常理,这些伤痕累累不知疲倦的铁牛,替人们流尽了汗水,应该记上特等功,陈列到博物馆中,供人们参观,提醒后人的回忆。    
        一环紧扣一环,翻地作业开始了。这是时间最长昼夜不停的工作,也是拖拉机手最辛苦的时候,一万八千亩的土地全部翻一遍,让土地变个脸,防止野草再生,增加氮磷钾的含量,要求深耕细作,为来年播种打好基础。拖拉机牵引着三片划的铁梨,先在一个地块中开始打堑,也就是均等地把地块一分为二,在地中央开耕出第一犁,拖拉机以此为准回转耕作,分为昼夜两班,连续不停,人休机不休,当然没成家的年轻人大多数安排打夜班。    
        灿烂的星光一览无垠,透明得用肉眼都能观察到人造卫星在天空中移动,拖拉机在宽阔的田野上轰鸣爬行。突然灯光前反射出一双兰色的眼光,体形比当地人家养的狗大得多,忽前忽后地围绕拖拉机周旋,心里马上意识到这是当地最大的野生动物狼,是在发出挑衅的信号吗,原来它在寻找从深土中翻出的老鼠做为美食,解决饥饿问题,它也知道投机取巧,不劳而获,这也叫做生物链吧。一顿饱餐后,悄悄地离去,当时略有一点胆怯,当地人都知道孤狼万不得已情况下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过一阵子,灯前又出现了两双黄色的眼睛,站在前方十几米的地方一动不动,向小毛驴一样大小,人们叫它为狍子,这对狍子就苯多了,停下车,手握扳手下去企图逮住它们,当人与它们同时暴露在灯光前时,惊觉地撒腿就跑,消失茫茫的夜色中。心中在担心它们会不会今晚就成为狼的美食,担心有些过分了,奔跑速度是它们的生存本领。现在看来都是受法律保护的生灵了,与人类共存。  
       一个人孤独地在夜间耕作,还存有一份心思,接到民兵指挥部通知,苏修特务已经进入农厂的领域,要提高警惕,严加防范。车灯放射出的光芒,地平线上的人都能看到。方圆数十里都能听到拖拉机的轰鸣声,孤独地暴露在宽阔的田野里,毫无疑问这是特务首选袭击目标。准备好撬杠,锤子这些可用于防身和搏斗的冷兵器,对付来犯之敌,与其一战,抓住特务还可以立功呢。一夜过后没有发现一丝踪影,虚惊一场。    
      下半夜,疲倦得注意力都不集中了,转弯时精神溜号,稍不留神掉入了泥洼中,这叫做打误了,深更半夜没有别的办法,此时车上的冷兵器该发挥作用了,动用它们,用四肢力量把周围乱泥一点一点地挖出,这可是重体力劳动。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让拖拉机爬出来,否则越陷越深,奋战一个多小时,精辟力尽,身体已经透支了,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一只手不小心划到角铁楞角上,鲜血直流,手上的肉翻出来了。无医无药,就地取材,抓起一把泥土撒在伤口上,再缠上一片草叶,这是现场唯一止血办法,最适用的急救常识。当然后来手上留下一块伤疤,作为烙印,成为永不消逝的纪念。现在有时还对别人说,会用机械化大生产种地,整理过地球,凭伤疤为证。经过拖拉机反复前进后退,终于爬了出来。此时东方天空显现出鱼肚白色,这是昼夜交替的标记,由于生物钟的作用,也是最困的时刻。一人在车内大声地喊着,还五音不全地哼着小调,用这样独特方式赶走黎明前的困倦。真是难得的发泄的地方。现在喧闹的城里很难找到这样的空间,享受这异样的感觉了。天大亮了,精神起来,翻过的土地呈现在眼前,已经变成黑色,低头再看看衣服上也留下了自身流出的鲜血的痕迹。该收工了,迎着朝阳和晨露回场。白天美美地睡上一大觉,准备迎接夕阳的召唤.
       
                                         白色的田野  
                 冬季第一场大雪,一夜间大地变了颜色,土地也需要冬眠,盖着白雪要酣睡一冬了。强烈的西北风刮在人们的脸上,象整容的手术刀一样刺得皮肤疼痛难忍,雪花遍地飞扬。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原驰腊象,这些精美的词句一下子展现在脑海里。连接外界的路已经不通,唯一一台能出远门的运输工具,胶轮拖拉机也寸步难行,人们萎缩在屋里无法出门,有着与世隔绝的感觉。还没有来得及运回的庄稼,已被厚厚的雪层深深的埋入雪下,肉眼都无法观察到,好象大地有意地贪污丰收果实。不能将庄稼扔下不管,必须把落在地里的不该损失的庄稼抢回来,看来大家还是得不到休息。唯有链轨式拖拉机可以战风斗雪。由连队和机耕队共同组成抢拉小组,分成昼夜两班。做几个木制的大爬犁,这是雪天最实用的运输工具。爬犁是软连接式牵引,人坐在上面象划雪橇一样随着左摇右晃,精神高度紧张,好在路途不远就到了地头。看到的是白雪皑皑,看不到庄稼,用铁叉挑开雪层,试探着寻找,先找堆后找行,终于定准了左右排列,露出黄色的庄稼,开始装爬犁。这是一项经验和技术活,象盖房子一样先打好基础,顶层才不会倒塌,技不如人,装了两遍都倒塌下来。冰天雪地里,大家用力地挥舞着叉子,加快血液循环,散发出体内的热量,抵御着严寒,呼出的水蒸汽,瞬间挂在人的眉毛和皮帽周围,结成了白霜。 假如摄影师抢拍一个白胡老头特写镜头,不用化装了。本应对外散热的拖拉机也穿上了保温被,拖拉机手为了抵御严寒也加入了装车队伍。大家都情不自禁责问大自然,为什么炎热的夏天与寒冷的冬天大气的温度不平均分配一下呢。第三遍才勉强地装稳,大家爬上了垛顶座好,拖拉机用最抵挡速度慢慢地爬行,凭住呼吸,只能听到噶吱嘎吱压雪的声音。不听使唤的爬犁,总是偏向斜坡,刚一转弯,连人带货从垛顶翻倒下来,人在雪地上打了一个滚,机灵地爬了起来,安然无恙,吓了一大跳。中途只得停车重新再装第四遍,这才安全地拉回场院,松了一口气。凌晨4点多钟下班休息,这是最泠的时刻,大家悄悄地溜回宿舍,生怕惊动熟睡的伙伴,顾不得洗漱,一头钻进被窝,蒙头就睡。夸张一点说,这是一个百米跑道的大通房, 屋里这一头的人与另一头的人必须喊着才能进行语音交流 。记得第一年冬天,特意为知青盖的新房,寒气还没干,当时还不会自己管理自己,不会生火烧炕,室内温度已经零下,只能穿着衣服代着帽子睡觉,早上起来呼出的哈气挂满眉毛,变成白胡老头了,叠被时才发现被角已经冻在炕根上了。由于知青装车经验不足,决定抽出部分刑满就业人员参予拉地,人们习惯地叫他们二劳改,实际上他们已经改造好,有正当的公民权。给他们的工作任务每班比知青多拉一趟。确实装的又稳又快,可以开足马力放心地奔跑了。与他们有时也互相递烟借火。闲聊中,透露出一些他们过去曾经经历过的信息,其中也有一些冤案,据说有一位河南籍刑满就业人员,因为偷了7斤地瓜而被判刑7年,可见当时地瓜的价值太高了吧。也有一些参加过抗战的老兵,被俘后也列入这些范围之中。千秋功罪,谁人能来评说。  
                   新年放假一天,食堂决定为庆祝元旦,晚饭包饺子改善一下生活。消息一传出,下午三点多打饭窗口就排起长队,这可不是最饿的时候,可见大家都渴望早点闻到饺子的香味吧,年轻人真的太馋了。当然各自有解决馋的办法,有一家小猪崽死后埋在冻土里,晚间偷偷拖回宿舍,化开后剥皮下锅煮熟,香味四溅,可是大家犹豫着不敢下口,患传染病怎么办,一位知青灵机一动,从兜里掏出几片拖关系弄来的四环素药片,每人发一片先吞下去后再吃肉,美其名曰,既解馋又防病,一举两得,合乐而不为。其实心里都患上了无知和自潮的合并症了。最美的差事末过于无赏地帮忙当地家庭杀猪,可以饱餐一顿纯正的猪肉了。                    剩余的庄稼抢拉回场院后,心里都踏实了。联合收割机站立在打谷场上,咆哮地吞吐着到手的果实。又一场昼夜奋战,粮食颗粒归仓。此时已经到了年终岁尾,知青们暂时不用再早起晚归,投入到被称谓农闲期的朝九晚五的备耕工作中,准备迎接明年又一个循环周期。辛苦一年的知青们,看到自己种出的粮食,供应全国各地,解决人们的温饱,唯一感到一点自豪和安慰。    
                  还是那片土地,一年四季照旧更叠着颜色,四季分明地变化着温度。时间却没有停止移动的脚步,已经跨入了21世纪。人们早已经抛弃了刀耕火种,广种薄收原始的粗放式的经营,正在按照科学办法管理着那片土地。亩产成倍的增长,户户粮食满仓,牛羊满圈,有时还为推销农副产品而东奔西走。楼房林立,冬季室内温暖如春。再也不用为远来的客人招待一顿饭而发愁,香甜的美酒,可口的菜肴,应有尽有,享受自产的绿色食品,吃已经不是人的第一需求了。再也不用为出远门而哀求路过的车辆捎一个脚,开着自家车风雨无阻地想去往任意的地方。再也不用为一证定终生,个人出身决定未来一生而苦脑,人人都有出彩的机会,大学的校门为年轻人敞开着,都知道了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的道理。老一辈曾经最担心的地方病,在年轻人的心目中已经淡化了。再也不用寒不择衣,都穿着轻便的时尚服装,农闲时还可以踏出家门周游列国,年年都提高着幸福值数。经过一代一代人的努力,由荒芜的土地变成了肥沃的土地,又变成了希望的土地,一切都在变化着,这片土地真变得神奇起来了,北大荒也更名为北大仓了。     想念着那片土地,想念着那些朝夕相处的师傅们。祝愿那片土地繁荣昌盛,祝福那里的人们幸福安康。回忆起那段漫长的路,既宽阔又渺茫,磨练了意志,浪费了时光,走过的路不会忘记,珍惜难忘的回忆吧。
   

(责任编辑: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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