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次宣讲 政治学习光读报,硧实太乏味,太单调了,需要改变一下,怎么办?这个问题需要我来尝试解决,谁叫我担着这个名份呢?于是我在一个敏感的时间,选了一篇煽情的记叙报告文章,作了一次还祘成功的宣讲,除了在本组进行宣讲,还在三支部理论学习组与兄弟生产组也进行了宣讲,但却是干了一件既傻又蠢的事。 这是76年天安门事件之后,描写当时情景的文章,有典型人物:小平头,有地奌:人民英雄纪念碑、派出所、人民大会堂等,有内容:诗词、口号等,有情节:火烧、冲击等等。为了直观形象,事先画了一张广场示意图,我也作了充分的准备 ,对图宣科,倒也吸引听众,一改过去学习瞌睡与开小会的情况。 虽然当时受到好评,事后也没人说啥,但我的自我感觉不畅。回想起来,此类傻事,也干过不少,如文革初期造反有理,在学校冲冲杀杀,却不料自己家被人端了后窝;上山下乡,上台表决心呼口号,落得伤痕累累,铩羽而归。有人归之于客观,潮流不可阻挡;有人归因于主观,性格决定命运。我仍在思考。 十. 群体先进 生产组由二部分人组成,四五十岁的阿姨,约占三分之二,余下的则是二三十岁的病休与病退知青。根据药水组大多数工种坐着干活的特点,我们根据支部的要求,应地制宜开展了工间操活动。 这对增强员工体质,提高工作效率,应该说是一项有益、有效的群众体育活动,但是要发动面广,並坚持下去,却是不容易的。 对工间操,大多数阿姨与青年是认真学习,积极参与的 ,但也有的阿姨认为自己老胳膊老腿了,还学什么操呢?学得会吗?不如休息休息。也有的青年认为排着队,在大弄堂里做操,有点摊招势,有点难为情,不如茄茄山湖。也有的班组长认为一做操,前前后后化费20来分钟、影响生产进度呀。面对大众的事,有不同想法,很正常。 群众的事,必须采取说服、示范、带动的办法。我们首先统一班组長、骨干思想,以身作则,带头参与。其次发动领操员,根据不同对象,耐心帮教。第三对个别青年,则不厌其烦,热情呼唤。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工间操的队伍,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还吸引了附近铜丝组的员工加入,大家尝到了工间操的甜头,我也被支部、街道推荐, 评为静安区群众体育运动先进个人。 十一.流程异常 泰兴药水组的生产流程,历经数年的磨合与修整,巳日趋完善。从洗瓶、烘瓶、灌装药水、瓶塞、瓶盖、贴商标、小包装、大包装等,从早中班的衔接,各工种人员的配置,物料的装卸进出,在正常情况下,整条流水线总能有条不紊地运行,即使有个别人员请病事假,而我们的班组長均是多面手,哪里缺人,顶上去,就一切OK了。 但每年整个流程也会出几次意外,使得现场一片混乱,正常的流水节奏被打乱。比如瓶的内外口径,与瓶塞、瓶盖的外径与内径,是有一个上下公差范围的,超出范围过大过小多不行:瓶塞外径过小,则会引起漏液,过大则塞不进,瓶盖也是同理。造成不匹配的原因很多,可能瓶、塞、盖三家协作厂的变化,也可能换新模具,是模具设计的问题。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工作枱板上排满了等待塞瓶塞或盖瓶盖的药水瓶,再怎么调整人员也无济于事。这时最忙的要数驻组的工厂师傅了,只见他忙不迭地,一会儿打电话给中药一厂的各个部门,反映情况、寻找原因与解决的办法,一会儿又拆开麻袋包,测试寻找有无适当的瓶塞或瓶盖。更急人的是有人用木榔头砸瓶塞,用力不当把瓶砸碎了,药水流了一桌与一地,顿时大家七手八脚,撿玻璃、抹布擦、拖畚拖,忙得不亦乐乎,就象手术台遇到大岀血一样,只不过空气中弥漫着杏仁糖浆的香味。 十二. 突发事件 生产组先后安置了一批病休与病退知青,其中也有一些是易在春秋季节转换时发的病。遇到这种突发事,是最令班组长头疼的,其他人多可以躲开让开,而班组長必须挺身而出,去湿手沾面粉,去与暂时不可理喻的人去讲道理,明知这時被骂是白骂,被打是白打,说得好听是迎难而上,说得不好听就是自讨苦吃呀。 我就遇到这样一次突发事件,男青年小A,平时工作还是比较积极认真的,这天不知怎么搞的,一语不合,就激动地把瓶塞瓶盖等掀翻在地,并对批评他的阿姨要动手打人,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娄组長也不在,我只能冲上前,挡在小A与阿姨之间,双手抓住他的手不放,並努力把他带离现场。 在支部的大平台上,小A再次狂躁,我们几个把他按住,显得好象是以多欺少似的,引得对面公用医院脚手架上的工人狂呼;不要打人!不要打人!后来联系家长把小A领回,并嘱咐家長及时给他服药,方才勉强把事情处理好。我也暗暗庆幸,这次总算控制住了局面,没有造成人身伤害,否则怎么向组织与职工家属交代呀! 十三. 报考业大 粉碎四人帮后,全国上下一片热气腾腾,拔乱反正,百废待新。那种知识越多越反动、以及把知识份子贬为臭老九,什么宁种社会主义的草, 不育资本主义的苗等奇谈怪论,日益不得人心,社会上学文化、学知识 ,蔚然成风,大家争分夺秒,努力学习,要把被文革耽误的時间追回来、荒废的学业补回来。 当时,我巳做常日班,于是也报考了静安区业余大学的机械专业班,开始了白天生产组上班,晚上业余读书的艰苦作息生活。由于長期脱离学习环境,一下子还真的很难适应,到底年龄巳奔三了,到底告别学生生活巳有十多年了。同时与我一起考入业大同一个班级,我生产组还有一位窦同学,年龄比我小六七岁,就比我学得轻松愉快。 每天下班后,匆匆吃个早晚饭,就骑自行车赶到位于胶州路昌平路的学校,一连上三四小時的课,有的课还听不懂,迷迷糊糊的,哈欠连连,放学回家,等于又上了个中班,这么连轴转,真怪折腾人的。有时作业来不及做,有的也确实不会做,只能借窦同学作业本一抄了之,这样恶性循环,一学期下来,真有打退堂鼓的想法。
十五. 恢复高考
到了1977年,因文革而停了十一年的高考又恢复了,对我们这批老三届:历经文革的不堪,上山下乡的苦难,至今不能自食其力,也不能成家立业的一代人,无疑打开了一扇希望的大门,而在这扇大门 外巳经累计积压了上干万的学子。从秋季传岀恢复高考的讯息,到年底在全国实施,前后仅相隔二、三个月,可見当时领导顺应民心与历史潮流,决心之大,措施之力。 一时社会上各类考试学科的自学教材,初高中的旧书籍,教学参考书等成了紧俏、热门商品;各级图书馆门庭若市,开门前排起了長長的队伍;文革前各届高考的试卷,或油印,或手抄,人们争相传递。我当时在生产组,即所谓的小集体,是上海滩最不被人看好的单位,虽巳30岁,接近允许报名的上限,但也投入这一高考的大军,不想错失这一罕見的机会。 于是我白天到生产组,为难缠的调资方案,出谋划策;晚上奔赴业大课堂,与微积分周旋,绞尽脑汁;其余时间见缝揷针,恶补基础知识,狂做试卷试题。我先后参加了二次高考,第一次高考全国有570万考生,彔取27.3万人,录取率为4.79% ,第二次高考全国有610万考生,录取29.3万人,录取率为4.8% ,但我均榜上无名。 (责任编辑:晓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