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孤独,人们可能有不同的体验、理解和认识。有位青年歌手,曾推出一个音乐专辑叫做《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没听过,不知道这位歌手的初衷如何,更不明白孤独的人怎样可耻,我的想法倒是相反:孤独的人不可耻。
小时候,邻居家的孩子都大我许多,很少有小伙伴跟我一同玩耍。白天,父母都下地干活,哥哥姐姐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常常是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只好搬一个小板凳,独坐在门前,看蓝天上微动的云絮,看三只、五只,甚至一群的鸟儿在天空穿行,在树枝飞来跳去;看地上的蚂蚁成群结队地搬运食物;看……有时候纯粹是呆呆地坐着,似乎什么都在想,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这种单纯的孤独,至今想起依然让我喜欢。在成长的过程中,我逐渐地领悟着孤独,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孤独的神圣和对于成长的必要。这也使我更相信这样一句名言:“孤独和寂寞,是造就伟大的因素”。或许正是因为我在人生跋涉中对孤独的这种理解,铸就了我的特性——甘愿孤独。
孤独中,我曾在一个个令人沉醉的夜晚,欣赏自己喜爱的乐曲。不论是行云流水般的钢琴曲,还是如诉如歌的小提琴,都给我以梦幻般的遐想,时而使我置身于世外桃园,静谧而恬淡;时而令我纵一叶小舟,轻荡于微波之上,独立而超尘。我常感到,这孤独中神奇的音乐,使我得到不尽的人生启迪。
孤独中,我将生活给予我的快乐、痛苦、失落和希望,写成诗文,化作灵魂的颤音。我的梦和思想被孤独磨砺成透亮的晶体,我的怀想与寄托成为融于生命的不尽情愫,我学会了用纸笔与自己交谈,倾听自己的诉说;学会了正视自己和适应这纷繁复杂的现实。我在孤独中开始真正的自立与成熟。
所以,我要问,孤独何耻之有?难道忘了李白的名句“古来圣贤皆寂寞”吗?我虽非圣贤,如果人生没有“热闹”给我,那么我甘愿孤独。这决不是出于某种病态的个人爱好,真正的孤独,是告别昨天浅薄、幼稚的旧我之后,所达到的一种新的人生境界,是对自我深刻的认识和理智的驾驭。这样的孤独中,充满的是自信的力,是不屈的魂,是人格的美。
是的,孤独是人的内心感觉,对空虚和绝望的人来说,它是心灵的侵饰济,而对于充实和充满向往的人来说,它是一方自由的灵魂空间。在这空间中,心灵会得以舒展,精神将得以升华,生命的行程能把握得更准。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人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都有一种“孤独”,当你用心地去体会,并感受到它的内在力量时,你会和我一样说:孤独的人不可耻,那是一种默然中的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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