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森堡位于欧洲西北部。周边与法国、德国、比利时接壤，是一个土地面积225平方公里，只有60多万人的王国，又因为境内古堡多，被誉为＂千堡之国＂，同时又是世界上最富有和高度发达的国家，金融、广播电视、钢铁是其三大经济支柱，人均寿命达80岁。 我们参观现今欧洲仅存的大公国的府邸，它始建于1144年。还游览了大公宫殿和圣母教堂，教堂金碧辉煌，名贵的雪花石膏雕像和墙柱上阿拉式图像雕刻美轮美奂，都是传世精品。卢森堡市的阿道夫大桥，建于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这座石拱大桥古朴壮观，它连接新旧两个城区，站在桥上眺望，清泉溪流，葱郁林海，美丽风景尽收眼里。我们在这里停留时间有限，著名的卢森堡古堡、亚当夫吊桥、班尼希克修道院都未能一睹风采。卢森堡各地有众多巍峨的城堡和著名军事要塞，历史上处于德法两国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卢森堡还有野生公园、阿伯苏里甜等众多风景名胜。导游说，要一一走过，需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方能饱览。  我们在峽谷边宪法广场上观看，巧遇北京友人张姐一行6人，她们自由行，由北欧四国转到卢森堡。我认识张姐许多年，她为人正直豪爽，父亲是新中国开国省部级领导，66年后，家庭受运动冲击，她当知青在黑土地插队多年，深刻体会过世态炎凉、人间寒署。张姐在那个二代圈中也是有影响的人物，以敢言著称，喜欢那句：＂道不同不相为谋＂。近些年，她渐渐淡出，着迷云游四海，短短六、七年时间，去过几十个国家，谈及现时感慨良多，欲言又止。  冬生是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我们下乡时，他去父亲的老部队当兵，曾经在总后院校任政治教员。80年代中期，他转业下海办商贸公司，靠父一辈 、子一辈的人脉，收益颇丰，许多人称他老板，按说应该感谢改革开放为他创造的机遇，不知为何他却对前朝情有独钟，他说话喜欢引经据典，常将伟人语录挂在嘴边，喜欢纵论天下大事，在他的朋友圈中，有北京侃爷之称，冬生喜欢想问题，也看过一些书，但是知识面窄，跳不出固化的思想围城，以偏概全、爱钻牛角尖，每当他摆开论战的架势，对手往往都会举起免战牌，用同行老刘的话，不在相同频道上，南辕北辙，争论缺少意义。 老刘是老三届高三学生，沉稳大气，也曾在延安下乡，在国家机关当过副司长，但多是闲差，仕途坎坷，看不惯附炎趋势，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大不以为然，他平常喜欢宅在家中看书，这次被张姐拉着出来旅游，他觉得是开阔眼界的好机会。老刘很有主见，话不多，有时候却会语惊四座，旅游时，每到一地，他会认真了解历史文化、风土民情，老刘与张姐能找到共同的话题，对许多问题认知相近。 大庆和京妹 是一对80后、90后的小夫妻，绝对的旅游达人，没有他们不敢去的地方，尼泊尔的崇山峻岭，肯尼亚的野生动物保护区，南美洲亚马逊河热带雨林都有他们的身影。大庆曾是中学篮球中锋，人高马大，英俊潇洒，现在与几位投资者经营着京城一家小广告公司，量入为出，不温不火。京妹靓丽出众，北外毕业，在机关的外事部门工作，她上班常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单位领导欣赏她的业务能力，睁只眼闭只眼。因为父辈的关系，他们管张姐叫阿姨，这次自游行，大庆负责驾驶租来的面包车，他还兼导游、行李员。京妹负责网上行程安排，预定酒店和食宿，兼大家的英语翻译。一路上，他们小俩口也常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每当这个时候，张姐他们大都沉默不表态，结果往往是京妹声音由低到高，而大庆的声音则是不断降调，直至闭嘴认栽。事后大庆会给自己找台阶，他对众人说，自己是80后，不和京妹这个90后一般见识，说这话时，京妹肯定不在场。  他们在卢森堡已经游历三天，京妹热心的告诉我，卢森堡的菲安登城堡最著名，它是莱茵河西面最大的古城堡，坐落在菲安登镇附近，居高临下，建于10世纪。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在流亡时曾住在镇上那幢小楼上，现在既是雨果故居，也是镇文学博物馆。二战期间著名的菲安登战役爆发于此，那里是卢森堡最后摆脱德国法西斯占领的地方，去菲安登可先从卢森堡市坐火车去埃特尔布吕克市，车程大约有45分钟，然后在火车站换大巴车，15分钟左右就可以抵达。京妹还说，在卢森堡旧城区东北的伯克要塞是卢森堡古老的军事设施，位于老城区峡谷边，依山开凿而成，工程浩大，古堡下建有23公里的地道，17公里长的的城墙炮台仍然保存良好，那里在历史上曾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意义十分重要，经历过多次战火考验。 大庆插话道，卢森堡的蝴蝶园也是著名旅游景点，林木花丛中，各种美丽的蝴蝶翩翩飞舞，我去过加拿大温哥华的蝴蝶园，对他们讲述的美景，有过亲身体验。他们还说卢森堡的国家矿山博物馆值得一看，从博物馆陈列品中了解矿石的种类、含量、形态，及采掘过程和知识，乘坐老式釆矿列车下井参观，在工作人员引导下，在采矿坑道工作面中步行体验。 他们说卢森堡市的自由大街是最主要街道，沿线有许多世界金融机构的办公大楼，大街繁华宽阔，有几百年历史的卢森堡火车站也是游人喜欢去的地方。卢森堡大峡谷，又称佩特罗斯大峽谷，是欧洲美丽的观光地，60米深，百米宽，站在横跨峡谷任何一座大桥上，都可以看到，峽谷中清潵的激流，遮天蔽日的繁茂树林，参天大树环抱，可沿着古老石阶走入谷底。我们交谈中，其他人也在插话，一起重温卢森堡的观光美景。  他们六人去了北欧五国中的瑞典、丹麦、芬兰、挪威等四个国家，没有去冰岛，行程20多天。 张姐告诉我，瑞典给她留下印象深刻，瑞典一词来自他们的瑞典语，是安宁王国的意思，它是北欧最大的国家，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都宣布中立，未遭战火侵扰。瑞典经济高度发达，民众拥有众多社会福利制度，全国人口900多万，以高收入、高税收、高福利著称。老刘插话，瑞典社会保障制度完善，医疗卫生事业发达，父母带薪长假，医疗病假补助、义务教育、从失业保障到养老金，被称为＂从摇篮到坟墓＂保障。张姐说，福利完备，得益于他们集中精力发展经济，增强经济活力，国家盈余大于支出，有财力支撑，才有造福国民的支付条件。 张姐笑着说，瑞典人待人处事似乎也与中立国政策相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人甚至认为他们冷漠。秦兰开始谈礼仪传统等老生常谈，京妹很快打断她，认为两者不搭。我想到，对瑞典等北欧国家高福利，学界有许多评论，甚至与姓社、姓资扯到一起，我和老刘不以为然。但经济衰退、人口老龄化、年轻人缺乏就业积极性，这也是所有高福利国家面对的挑战。  秦兰羡慕民众享受社会保障制度的生活，有安全感，听得出她也充满期盼。她说，走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大街上，见到在北京久负盛名的＂宜家家居＂，从图书馆、餐馆、咖啡厅，到商铺橱窗，都会看到瑞典不同风格构思巧妙、充满简洁美感的艺术设计。大庆和京妹两位年轻人思想活跃，他们的父母也都曾经是上山下乡的老知青，对我们那一代人的风雨艰辛，有所耳闻，却很难感同身受。他们着迷瑞典迷人的海滩、海岛，那里是游泳、钓鱼、捉蟹、烧烤的天堂，乘船环游海滨、皮划艇、潜水更是他们的所爱。 京妹信誓旦旦的说，回国多攒些钱，来年旅游旺季的夏季，他们小两口计划再去瑞典，避开热门的首都斯德哥尔摩，寻找比较便宜的附近小城镇民居住上半个月，二人算了一下，相同条件，消费会便宜三分之一。张姐听着他们这些宏伟的甜蜜计划，笑道，＂你们的小孩都靠双方父母照顾，听说你们分文不交，还常常回去蹭吃蹭喝，旅游的钱都是这样攒出来的，时髦话叫啃老族＂，大庆笑着说：＂张姨不带这样的，揭人不揭短，你们家公子，我大哥不也这样吗，你看这些年他连班都不上，他还不如我们呢＂，京妹接着又说，＂我们不是冬生叔这样的大老板，是靠工资吃饭的小人物，做父母的扶贫，也是为社会做贡献＂，听完他们这番高论，大家哄然大笑。 冬生在一旁若有所思，闻言道，＂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他对我说，他计划今年冬季再去看极光，虽然知道那时在北极圈以内，住宿要提前半年预定，并且价格很高。他曾乘邮轮从美国登船，到加拿大附近的北极地区环游，时间不对，没有看到极光。他还兴致勃勃地聊起欧洲16世纪英国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一书，聊起德国的古典哲学，从苏联说到北欧，从欧洲的社会党到社会福利主义，一发不可收，每当这个时候，秦兰是他最好的听众，还会不时提问。我听得似懂非懂，云里雾中，但觉得从那些宽泛理论到正确模式，许多国家历史上都经历过腥风血雨，有比较才有鉴别，瑞典也是这样。 老刘谈到这次去芬兰的感触，芬点人均GDP远高于欧洲的平均水平，与邻国瑞典相当，国民生活水平很高，清廉高效和幸福指数，多年在全球名列前茅，彰显制度完善的重要。我知道芬兰是驯鹿雪橇和圣诞老人的故乡，森林覆盖率占国土面积的百分之八十，充满传奇。老刘接着说，芬兰高度工业化和市场经济，人均产出超过了美、日、德、英、法等工业强国。他颇为感慨的是，芬兰在上世纪90年代快速发展，实现企业由劳动和资金密集型，转变为技术密集型，他山之石 ，可以攻玉。冬生补充道，历史上，芬兰曾先后被瑞典和俄罗斯统治，1917年12月芬兰共和国宣布独立。 张姐改变话题，谈起芬兰人的生活习俗，他们大都善良诚实、遵纪守法、性格内向、行事低调、不善言辞，却有坚韧不拔的顽强性格。去芬兰人家进门要先脱鞋，不能问别人隐私，第一次去别人家，要带件礼物，但并不注重礼物价值。在人家做客，不可以剩饭，吃多少，盛多少，放在自己盘子里一定要吃干净。说到这里张姐深有感触地说，这是美德，不象国内土豪在餐厅聚会，宴席上点滿桌菜，最后剩一半倒掉。张姐又补充说，她从驻赫尔辛基中资企业老总那里得知，芬兰历史上，曾十分贫困，天然资源无法与邻国相比，他们努力将智慧和创新转变成GDP，归功于重视教育，培养人才，发展科技，这些成为芬兰崛起的支柱。 他们又说到丹麦，我首先想到安徒生童话故事：《丑小鸭》、《卖火柴的小女孩》、《野天鹅》、《皇帝的新装》、《海的女儿》，这都是我们学生时代熟悉起来脍炙人口的童话故事，丹麦在我们心中就是童话王国。他们几位到丹麦后，也迫不及待去看位于哥本哈根港海边的美人鱼铜像，铜像是1913年8月23日建成，现在已经成为丹麦的象征，不可思议的是，这尊雕像还时不时遭到歹徒破坏，市政府无奈，要将她迁至海水深点的地方。张姐说，在哥本哈根的市政厅广场上，佇立着一尊安徒生的全身铜像，他们与许多到访的游客一样，都走过去瞻仰，与传奇的童话之父握手，在他身边摄影留念，有些人还手捧着《安徒生童话集》。 安徒生童话，悲剧故事占很大比重，作者以这些故事从人性的角度，审视生活中的悲欢离合，揭露人类无法摆脱的自私虚荣。《安徒生童话》已经被译成150多种语言出版发行，在世界上有很大影响。安徒生1805年出生在丹麦富恩岛奥登塞小镇，自幼家贫，父亲是鞋匠，母亲是洗衣妇，他11岁时父亲去世，生活更加贫困。他14岁到哥本哈根，17岁后开始发表作品，24岁出版的长篇幻想游记《阿马格岛漫游记》，第一版即销售一空，由此摆脱饥饿贫困的安徒生，从1831年开始跨越欧洲的旅行。他1875年病逝，给世界留下160篇童话作品。 冬生告诉我，他们还去了挪威，挪威海岸线长达2.1万公里，有众多的天然海港，海岛达15万多个，挪威资源丰富，是世界三大石油出口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儿童都在公立学校免费上学，国家规定要接受九年义务教育。 挪威在挪威语中是＂通往北方之路＂的意思，9世纪形成统一王国，维京人，別称维京海盗，老家是现在的挪威、瑞典和丹麦，从公元8世纪到11世纪，他们依靠所向披靡的海盗船和彪悍勇猛，先是在西欧沿岸打家劫舍，英国、法国、爱尔兰海岸都遭到他们的偷袭。而后逐渐有计划对欧洲入侵，他们征战的身影在欧洲大陆随处可见，他们航海技术精湛，先后发现冰岛和格陵兰岛，最终抵达北美，维京人比哥伦布更早发现和登上美洲大陆，他们在那里十年后，因与印第安人流血冲突，最终撤离那片富饶的土地。 老刘说，瑞典、丹麦、挪威是王国，实行君主立宪制，有国王，芬兰是共和国，这四个北欧国家都经济发达、福利待遇高、非常富有。冬季北欧是冰雪王国，旅游资源得天独厚，四季各有特色。芬兰有＂千湖之国＂的美誉，挪威被称为＂万岛之国＂，瑞典是北欧最大的国家，曾是＂永久中立国＂，丹麦则是＂童话王国＂，百闻不如一见，他们用了近一个月漫游北欧，只是没有去北欧五国中的冰岛，冰岛是北大西洋中的岛国，位于北极圈的边缘，是欧洲人口密度最小的国家。 我在卢森堡巧遇这几位旅游达人，他们为我上了一堂北欧旅游讲座，他们此行下一站是德国，计划7天，要去伯林、汉堡等地，然后从法兰克福乘飞机返回北京。而我马上随团启程去比利时布鲁塞尔，下面还有多个国家。 分手时，大家依依不舍，约好回北京再聚。我特别嘱咐他们自驾游，注意休息，车开得慢些，他们笑我参加旅游团出行，传统陈旧，我却觉得随团也可以临时请假自由活动，省心轻松。但心里也在想，他们一伙合得来的朋友组合，租辆车自驾游，随心随性实惠，比傻乎乎跟在导游的小旗后面更有情趣，关键组合要找对朋友，适当时，我也想体验一下他们这种结伴同行的乐趣。 （林小仲2020年6月20日写于北岛） (责任编辑：晓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