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农场三天两头搞大会战,一会清坝备耕大会战、一会播种大会战、一会开挖梯田大会战,一会砍坝大会战......,突击不断,劳动量大,工作繁重。尤其是开挖梯田大会战,那简直是不顾人的生理极限,没有了时间概念,不顾人的生理体力极限。起先定额是每人每天平整宽3米、长15米的梯田面,挖4个胶穴,包括垒好田埂。 挖梯田挖穴 由于连队领导激进极左的宣传,使知青们争先恐后的表现自己,不断的有人放“卫星”,所以40斤粮食的定量没人够吃。好在是开挖梯田的非常时期,也是为了早日完成开挖梯田任务,为省去上下山的时间,连队里争取到一定量的计划外粮食。所以每天临时增加两次稀饭,掺杂些连队自种的红薯,包括中午饭都送上山,而且不限量尽情可以吃饱。知青们在山上才9点钟就不断地张望,盼着稀饭快送上山来,待到10点多,一声稀饭来了,早已饥肠辘辘的知青们蜂拥而上,拿出带上山的搪瓷碗,团团围着粥桶,捞红薯;盛稀饭。那红薯是紫花的,内心像心里美萝卜一样,又粉又甜,带着稀饭也含着甜味,有人吃了第一碗还想再添,送稀饭的老李冷冷的说:“自觉一点啊,后面还有没吃的呢”。要添的人也只能作罢。 木薯 有一段时间,是往山上送木薯,木薯长的就像棵小树,也不要怎么管理,地下的根就是木薯,含淀粉量极高,有点苦,有人发明了把木薯擦成泥用白糖拌后烙成饼,有点糯米饼的味道。 各种大会战期间,中午送上山的菜尽管也是卷心菜,但油比平时放得多一些,因为菜叶子上泛着些油光。一开始畅开让大家吃,饭也能添,女知青不好意思,男知青顾不了那么多,第一碗如狼吞虎咽,又赶快盛第二碗,有的人实在吃不下了,站起来摸着肚子摇一摇,说摇下去再吃一点,后来连队领导看阵势不对,仍然改由炊事员打饭了,只是打的量比在山下连队食堂里时多一些。 饥饿使人不管不顾,什么都往嘴里填。有一次我在1号林地的山脚下砍坝。发现草丛中有一根瓜藤,顺藤摸瓜,还真被我摸到一只瓜。但这只瓜长得很奇怪,有小冬瓜那样大,颜色花纹却似黄瓜,闻一下,有种淡淡的清香。暗忖长在这里也不可能是谁种的,且只结了一只。我四下里看了看,只有我一个人,我尝试着啃了一口,既有黄瓜又有冬瓜味,正好肚子也饿了,坐下来,啃吃了半个,剩下的扔了。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我那时吃的是什么瓜?是野生的还是种植的。 芭蕉芋也是知青填饱饥饿肠胃的好东西,这东西只要在山上;平地随便的种一些(就用芭蕉芋的块根),也不用管理,开出的花朵大而艳丽,像上海的“美人蕉”。除冬天外,随时可以去挖来煮吃,多了吃不了有人用来擦粉。擦出的粉亮晶晶的,是高质量的淀粉。连队里有时也用芭蕉芋来喂猪。那些年,多亏了有这些块根植物,伴随知青们度过了那个物质匮乏的艰苦岁月。 作者简介 邵国良,生于1953年6月,中共党员。上海市知识青年历史文化研究会会员。1970年6月赴中国人民解放军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二团(后改制为云南农垦集团东风农场十二分场)。1979年3月返沪,进入光明食品集团下属单位。 晓歌编辑 (责任编辑:晓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