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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束烟花炸响，从我们能嗅到烟火味道，我们便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年要来了。
 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火苗映衬着夜色。过年的时候，人们燃起篝火，团团围着。以前的冬天比现在要冷。火是热源，融掉零星的雪粒。我看人们的脸上映着火光，甚至疑心这是不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祭祀仪式，在祈祷新的开始。暖意驱散了寒冷，印象里我总是保持静默，同火苗一起“燃烧”。 我常常想起我家那幢老房子。旧式的玻璃灯泡放射出黄色的光，亮度不足也没关系，这反而更添一份暖意。母亲坐在高凳子上擀饺子皮，父亲坐在桌子另一角的矮马扎上包饺子，我拿着央求来的小面团捏小鱼。我想这大概是最和谐的场景了，剪成窗花再好不过。 老家有个习俗，要在第一轮饺子下锅前放鞭炮。村里有饺子包得特别快的人家，天还没黑，便有鞭炮声响起来。这好像是个信号，只要有一家放了，别家就都紧随其后，那噼里啪啦的声响陡然密集。如果这时父亲还没包完饺子的话，我是一定会催促他的。他便只好加快进程，完成收尾工作，带我去院子里放鞭炮。 通常人们会把鞭炮系在两棵枣树之间的铁丝上，有时也挂在龙爪槐树上。我是不敢亲手点燃鞭炮的，甚至还会害怕地捂住耳朵躲进屋里，但这都不妨碍我因那格外清晰的鞭炮声而心跳加速。 吃过饺子后，母亲会带我出去转转。这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或许有星星，或许没有，但天空总归不是单调的。种类繁多的烟花接连在高空绽开，绚烂多姿，而无论多少烟花绽放，这浩瀚的天空都难以铺满。我们都是这天空“幕布”下小小的人儿，上演着过年迎新的戏码。 若是有人放双响爆竹之类的，母亲会替我捂住耳朵。可这时候，我的听觉早已适应了震天的声响，捂不捂已经没什么区别。 新年的热闹气氛会一直持续到元宵节之后。只要情味不变，人间依旧是这烟火人间。 （作者单位：山东省聊城市阳谷县第一中学） 责任编辑：日升 (责任编辑：日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