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学智妻子寻女无果,到老乡家歇脚老乡惊呼:你要找的就是我

来源:百年历史老号 作者:鉴史录 时间:2024-09-22 点击:

 
1939年初夏,正是战火纷飞的年代。抗日的号角响彻华夏大地,从黄土高原到江河湖畔,处处弥漫着浓烈的战斗气息。延安,这片被视为革命圣地的土地,早已成为了中华民族抗击外敌的希望所在。
 
此时,一批来自延安的抗日干部,怀揣着使命,踏上了一条艰难却坚定的路途。他们要从黄河东岸的碛口出发,跨越那浑浊的黄河水,经由离石、方山、娄烦,最终转道至敌占区阳曲县,目标是进入晋察冀抗日根据地。
 
这条路途曲折难行,黄河两岸布满日寇的哨兵,而大山沟壑间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干部们轻装简行,夜行晓宿,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因为一旦暴露行踪,便有可能陷入敌人的包围。然而,在这群身负重任的干部之中,有一位年轻的母亲——张文(洪学智妻子),她的内心却承受着比大山还要沉重的负担。
 
她不是因为艰难的行军步伐感到疲惫,而是因为她的女儿。她知道,这次的任务至关重要,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根据地,继续投入抗日工作。可在那片烽烟之地,带着孩子绝非易事,甚至会将孩子置于危险之中。
 
经过深思熟虑,张文最终不得不做出一个令她心痛欲裂的决定:她无法将女儿带入战火纷飞的前线,只能将她留在身后。她狠下心来,将自己的小女儿留在了山西阳曲县的一个老乡家中。这个决定无异于一把刀,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但为了革命事业,她只能强忍住泪水,决然前行。
 
这位老乡,名叫任宝娃,和他的妻子在这个多灾多难的年代里相依为命,生活虽然拮据,却依然怀有一颗质朴善良的心。那天夜里,抗日干部们在村中匆匆而过,月光淡淡地洒在这片宁静的乡村上。
 
可在寂静中,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任宝娃夫妇被这声音惊醒,连忙起身查看。当他们走到炕头,目光落在了那声啼哭的源头,一个小小的包裹映入眼帘。包裹里是一个女婴,头上戴着一顶红五星的小帽,脚上穿着黑帮绣花鞋,身旁还放着几件简单的衣物。
 
任宝娃夫妇虽然不知这孩子的来历,但看到红五星的小帽,立刻明白了:这一定是红军的后代,是抗日干部留下的。战争年代,这样的事情并非罕见,抗日干部们为国为民,不得不忍痛割爱,将自己的孩子寄托在百姓家中。
 
想到这里,老两口对视了一眼,心中已有了决定。他们虽家境贫寒,但他们知道,这个孩子是革命的希望,不能眼看着她无依无靠。于是,他们决定抚养这名女婴,并给她起了一个亲切的名字:红红,寓意着孩子身上那顶红五星的小帽,也寄托了他们对革命胜利的美好期盼。
 
然而,生活的艰辛很快让这对老夫妻感到力不从心。任宝娃家的奶水不足,无法长久地抚养这名女婴。于是,经过村中人的协商,红红被寄养到了思西村的王德厚、王德恭家中。
 
王家虽不是富裕之家,但也是本分善良的百姓,愿意接过照料红红的责任。王家的大侄媳妇白银翠,刚刚失去了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心中满是悲痛。然而,命运的巧合让她遇上了红红。当她看到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时,仿佛在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已逝的亲骨肉,心中的母爱立刻涌上心头。
 
白银翠当即决定,她要将红红视如己出,倾尽所有去养育她。她的奶水充足,恰好可以喂养这名女婴。她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抱住了希望,抱住了自己内心的慰藉。
 
从此,红红在白银翠的怀抱中,慢慢长大。她的脸蛋越来越红润,身体也变得愈发健壮,白银翠细心地照料她,手把手教她走路,口口声声教她说话。
 
虽然生活清贫,但白银翠和丈夫王英宁愿自己过得苦一些,也要让红红吃饱穿暖。村里的人都说,白银翠把红红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爱是无私的,甚至超过了她对自己孩子的疼爱。
 
时光如白驹过隙,十二年过去了。1951年,战火熄灭,但张文内心的煎熬从未停止过。这些年,她和丈夫洪学智忙于国家大事,辗转于战场和革命工作,终日忙碌,根本无法抽身去寻找失散多年的女儿。
 
然而,这份母亲的思念却从未消减,反而在漫长的岁月中愈发深重。终于,这一年张文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丈夫在朝鲜战场上指挥作战,暂时无须她的协助,于是她决定亲自走上一条艰难的寻亲之路。
 
阳曲县委大院的日子与往常并无不同,似乎一切依然平静。院子里的树叶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几名县委干部低头走过,脸上写满了日常工作带来的疲惫与压力。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几名穿着军装的解放军战士迈进院子。其中一名女军官,挺直的腰杆、锐利的目光,以及那抹军帽下隐约可见的几缕湿发,都显示出她是一位历经战火洗礼的革命者。
 

 
这名女军官便是张文,洪学智的夫人。她脸上的神情坚定,脚步沉稳,似乎怀揣着某种无法抑制的急迫感。一进院门,张文就毫不拖延地向值班的干部亮明了身份,并要求立即见县委书记郭守瑞。
 
接到消息的郭书记正在会议室主持一场县委工作会议,听到外面有人找自己,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毕竟会议尚未结束。但一听是军队来的女同志,他便立刻停下手头的工作,匆匆赶了出来。
 
当郭书记走出会议室时,张文已在门口等候。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焦虑,但更多的是压抑已久的坚决与期待。未待多言,张文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郭书记。这封信并不长,寥寥数语交代了张文的身份与此行的目的,但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指郭书记心中的某个旧日记忆。
 
郭书记接过信,眉头微皱,眼神随着信中的字句缓缓移动。他知道,信中所述的事关重大。这不仅仅是一位母亲的寻亲之旅,更是一段战争遗留的悲痛回忆。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我记得,五六年前我下乡到方山时,确实见过一个红军的小女孩,当时她身穿红军的衣服,还戴着一顶小红帽,瘦瘦小小的模样让我印象深刻。不过,具体是哪户人家收养了她,我记不太清了,也无法肯定那就是您的孩子。”
 
这几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张文心中本已微弱的希望。她紧咬嘴唇,脸色苍白,心里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绝望。她紧紧抓住郭书记的手臂,声音微微颤抖:“您再好好想想,到底是哪个村的?孩子有多大年纪?还有什么细节吗?”
 
郭书记见状,连忙安抚她:“您别急,我真得好好想想。这么久的事,记忆难免模糊。先让我把会开完,咱们稍后再细谈。” 
无奈之下,张文只能点头同意。她坐在县委大院的长凳上,心如乱麻,焦虑地等待着。十二年的时光在她脑海中不断重演。那一天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为了尽快上前线,她不得不咬着牙将女儿留在阳曲县的一户老乡家中。 
那一刻,她的心几乎撕裂。女儿柔软的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襟,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对母亲的依赖。然而,张文知道她必须离开——为了革命,为了国家,她不能有丝毫犹豫。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伴随着岁月的流逝并未消退,反而如同旧伤一般,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女儿还在那里,等着她去寻找。张文望着院子里的天空,心中的焦虑无法平息。她用力攥紧双拳,指尖刺入掌心的疼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无论怎样,她都不会放弃这次寻找女儿的机会。 
终于,会议结束了。郭书记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神情沉重,却带着一种决心。他邀请张文坐下,详细地询问了当年张文托付女儿的具体情况。张文一字不漏地讲述了当时的情况,甚至连当时老乡家的炕头、女儿小脸上沾着的泥土,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张文说完后,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整个屋子里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郭书记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目光游离在屋内,神情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一拍大腿,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我想起来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张文心中的黑暗。她猛地站了起来,双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急切地追问:“您真的记起来了?您还记得什么?快告诉我!” 
郭书记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某个遥远的画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孩子应该是今年十三岁了,当时她瘦瘦小小,眼神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坚韧,虽然话不多,但很懂事。我当时还以为她是某个干部家的孩子。” 
“对对对!”张文激动得几乎站不住脚,“我的孩子今年正好就是十三岁!”这句话让她的心情如潮水般涌动,仿佛那悬在心头多年的巨石终于有了些许松动的迹象。
郭书记顿了顿,继续说道:“她可能在思西村,不过那里离县城有三十多里地,今天怕是赶不回去了。要不这样,您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派人跟您一起去。”
张文尽管心急如焚,但她也明白夜路难行,只得强压下内心的焦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了,郭书记。”
这一夜,张文辗转难眠。她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女儿幼时的模样:那双小小的手、那张天真的脸,仿佛时光倒流,重现了十二年前的那一幕幕。每想到女儿,她的心便如刀绞般痛苦,却又怀揣着一丝无法熄灭的希望——也许,明天,她就能再次见到那个曾经离她而去的小小身影。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张文就早早起身,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与激动。郭书记早已安排好了车辆和向导,他们一行人迅速出发,朝着思西村进发。 
  思西村坐落在山脚下,四周被青翠的田野包围,村庄虽不大,但显得十分宁静。一路上,村庄的鸡犬之声偶尔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张文的心情却并不如这景象一般安宁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目光不时扫向车窗外,似乎每一棵树、每一片田地,都可能藏着她女儿的身影。
 
终于,他们来到了思西村村口。村长已经早早等候,热情地迎上前来。郭书记简单介绍了一下张文的来意,村长立刻点头称是,带领他们进村寻找。众人步履匆匆,走进了一户农家院子。 
张文站在院子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因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她轻轻推开院门,目光在四周搜寻着。屋里,一名中年妇女正在忙碌,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满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张文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大姐,我们是山西军区的,从太原过来……十二年前,我们路过铁路时,把一个刚满月的女孩托付给了老乡。”她说得简短,却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仿佛这句话已经压在她心头多年。
中年妇女正是白银翠,听到这话时,手中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什么强烈的情感冲击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迷茫,又带着一丝迟疑,终于,她抬起头,喃喃说道:“你们……你们找的,就是我。” 
那一瞬间,张文的心跳仿佛停滞了片刻,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白银翠,生怕听错了。她忍不住问:“您说什么?那孩子……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白银翠的声音微微颤抖:“没错,您找的孩子,就是我们家……红红。”她抬起头,朝屋子里喊了一声:“红红,快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女孩从屋里匆匆走出来,手上还带着水渍,显然刚刚在做家务。她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个子不高,脸庞清秀,眼神透着乖巧与无辜。张文的目光瞬间定在了女孩身上,她的心跳再次加速,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红红。
白银翠轻轻拉了拉女孩的衣袖,低声说道:“好孩子,你好好看看,这位是谁?”
红红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望向张文。她的目光中带着好奇,但却没有丝毫熟悉的神情。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一幕让张文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但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靠近红红,轻轻拉住她的手,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红红的左手腕,果然,在那里,她看到了那块熟悉的胎记。 
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张文一把将红红搂进怀里,仿佛害怕一松手,眼前的孩子就会再次消失。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哽咽而变得颤抖:“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十多年来,妈妈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
红红呆呆地站在那里,眼前的一切仿佛变得模糊,仿佛置身梦境。这一刻的到来,她既渴望已久,却又从未敢想象。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文,那个穿着军装、面容憔悴却眼含柔情的女人,竟是她梦中无数次呼唤过的母亲。 
“妈妈……我也很想你……”红红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十二年沉重的渴望与委屈。她终于扑进了张文的怀里,双手死死地搂住张文的腰,仿佛生怕一松手,这个刚刚重逢的母亲又会突然消失。 
泪水无声地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掉在张文的肩头、胸口,打湿了她的军装。张文微微颤抖着,用手轻轻抚摸着红红的后背,泪水也无声地涌出,滴落在红红的发丝上。两母女紧紧相拥,仿佛在拼命追回那失去的十二年。 
站在一旁的白银翠,看着这一幕,早已泣不成声。她的手帕已经湿透,却仍旧不断地抹着眼角的泪水。那泪水不是因为失去,而是因为这十二年来,她早已将红红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丝一缕的情感早已深深扎根在她心中。此时此刻,看到红红认亲,她心中百感交集,既为红红高兴,又难以割舍这份深厚的母女情。
张文的心情复杂无比。她知道白银翠对红红倾注了多少心血,那是一份非亲生母女却比亲情还要深厚的感情。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白银翠身边,紧紧握住她那双因多年劳作而粗糙的手,眼中满是感激与愧疚。 
“大姐,孩子能有今天,全靠您这些年细心的照顾,我代表孩子的父亲,代表我们全家,向您表示最衷心的感谢!”张文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握着白银翠的手更加用力,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内心的无尽感激。 
白银翠听到这番话,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住张文的手,那是一种复杂的依依不舍。张文深知白银翠的心情,也深知她无法轻易放下这十二年如母亲般的养育情感。
张文轻轻拉过红红的手,语气诚恳:“大姐,过去红红是您的女儿,今后她依然是您的女儿。我们一家住在太原,离这里也不远。我想跟您商量一下,能不能先带红红去太原住一段时间?让她跟我们团聚一会儿。”
话音刚落,白银翠的眼神变得黯淡,她低下头,默默地流着泪。张文的请求并不突兀,但对于白银翠来说,每个字都像刀子一般,刺进她的心里。她明白,这是红红亲生母亲的请求,自己无权拒绝;然而,一想到要和这个陪伴自己十二年、朝夕相处的孩子分离,她的心便疼得像被撕裂了一样。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声音沙哑:“去吧,孩子,跟着你妈妈去吧。只要你还记得我这个娘,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思念、感情、痛苦都一并倾泻出来。她一边哭,一边走到那熟悉的衣柜前,颤抖着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顶早已泛黄的红五星小帽和一双手工绣花鞋。
 这些都是她在红红小时候亲手缝制的,一直珍藏至今。她哽咽着,把这些交到张文手中:“这是红红刚来我们家时我给她做的,一直留着……现在……就交给你了。” 
张文接过这份礼物,双手微微颤抖。那顶红五星小帽和那双黑色绣花鞋,早已不是简单的物品,它们承载了白银翠十二年来对红红无言的母爱。张文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击中,泪水再次决堤而出。她明白,白银翠的这份爱,绝不亚于她这个亲生母亲。
眼前的情景让她感到沉重而复杂,母女重逢的喜悦被这种深厚的养育之情所冲淡。张文握住白银翠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唯有眼泪和沉默表达着她的感激与敬意。 
白银翠像是担心自己会突然反悔似的,深吸一口气,催促道:“要走就赶紧走吧,这里离县城远,别天黑了还没到。” 
说罢,她坚持要送张文和红红母女到村口。一路上,她默默跟在她们身后,直到来到那棵村口的老槐树下。张文回头望去,只见夕阳的余晖将白银翠的身影拉得很长,她站在那里,目光深情,仿佛要将红红的背影永远刻进自己的记忆里。 
张文知道,这分别对白银翠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握着红红的手,轻声对她说:“孩子,以后不管到哪里,你都不要忘了白妈妈对你的恩情。”
红红点了点头,眼中噙着泪水。她回头望向那站在夕阳下的白妈妈,心里充满了不舍。她知道,这个从小抚养她长大的女人,将永远在她的心中占据一个无可替代的位置。 
此后,红红(后来改名醒华),多次回到思西村,每次她都要去看望白银翠,陪她聊聊村里的琐事,回忆往日的点滴。那些珍贵的岁月,早已成为她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无论她走到哪里,那个叫白银翠的母亲,那个有着老槐树的村子,都会在她的心底,成为她永远的牵挂。
 

 
 (晓 歌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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