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老知青谭元亨大师

来源:原创 作者: 萧芸 时间:2024-07-25 点击:

 
7月21日,株洲知青杨福生大哥陪着湘潭知青谭元亨大师来到寒舍,专程来拜访我,让我受宠若惊。
之所以称呼谭元亨兄为大师,是因为他术有专长、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专家,在生不逢时人生起伏跌宕的知青群体中,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人少之又少啊。
谭大师湘潭市人氏,曾经是湘潭市二中的学生,上山下乡到湖南省炎陵县……说到这里,大家当然还是一头雾水,但是,我说湘剧《园丁之歌》,说到这个湘剧拍成的电影我们这代人大家都应该知道吧,万众瞩目啊,主人公女教师的形象太美了,唱腔咿咿呀呀韵味无穷,之后却被又被某某大人物打成了大毒草,而谭元亨大师就是这株大毒草的作家,并为此在看守所蹲了好多年,比为《第二次握手》坐牢的作家张扬还晚释放四个月。
算起来,在知青队伍里著名作家就那么几个:卢新华、梁晓声、梁小斌、叶辛、张扬、谭元亨……卢新华自25岁凭借《伤痕》一举成名,后来入籍美国就从公众面前消失了;梁晓声和梁小斌都是山东威海荣成老梁家的后代,一个小说家一个诗人,确实是知青里的翘楚;叶辛作为《孽债》和《蹉跎岁月》的作者,揭示的是真实的知青生活,影响名居知青作家之首;张扬写《第二次握手》的时候也还很年轻,而谭元亨大师,则是一位从湘剧《园丁之歌》的创作少年成名起步,经历了十多年的牢狱磨难,然后成为了一名研究“客家文化”的大学者。不得不敬佩他的越战越勇的不屈精神。而且,创作《园丁之歌》的时候,谭大师那时候还是一个乡村小学的代课教师,之后因为编剧才能才被湘潭市湘剧团聘为编剧的。

 
株洲知青杨福生大哥为何和谭大师有兄弟之交?这需要穿越到五十八年前,谭大师十八九岁,杨大哥十五六岁,红卫兵大串联中让一个株洲一个湘潭的两个少年成为了朋友。1968年8月,谭大师因为帮“反革命分子”写申诉材料第一次被通缉,不得不逃亡到杨大哥家,杨大哥就把谭大师藏起来逃过一劫;1972年,谭大师第二次被通缉,毫不犹豫就躲进了杨大哥的家里,又躲过一难;第三次因为《园丁之歌》被打成大毒草再被通缉,这次他还在去杨大哥家的路上,就被抓了,但是两个萍水相遇的红卫兵从此成为了莫逆之交。他们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那就是谭大师居然会无条件听从比他小三岁的杨大哥的吩咐,谭大师在杨大哥面前就像一个小弟弟,即使明知道是错误的事情也听从吩咐。就说昨天谭大师跟随杨大哥从湘潭到长沙的曲折经历吧,原本到湘潭东坐城际列车,一车抵达长沙麓谷站,我家就在麓谷城际站的对面,非常方便,这也是杨大哥非常清楚的事情,他曾经多次坐城际车来我家。可是昨天杨大哥作为谭大师的向导,偏偏要尝试从湘潭坐地铁到长沙,结果,在湘潭转了两趟公交车才到地铁站,后来地铁又转了两趟,到了长沙六号线长丰站,到我家还有好远,又不让我们开车去接站,坚持要坐118公交车,结果在火炉长沙街头38度的烈日下候车40分钟,等我们在118底站接到两人的时候,几乎都晒成了黑得油亮的非洲泥鳅。明明是杨大哥让谭大师吃了苦头,但是谭大师没有半个字的抱怨,相反还说,难得的体验啊,长沙火炉也不咋地!我开玩笑,哪天杨大哥把你骗去卖了怎么办?他说卖掉了他数钱也是咱俩的,问题是现在卖不掉了呵呵。
杨福生大哥为何要邀请谭元亨大师来长沙看望我,他是有想法的,这个想法就是,他要把张扬、谭元亨和萧芸我集合到一起,在他的心里,我们属于知青里的“湘潭知青三杰”。首先,我们三个都是湘潭人,张扬下放的浏阳,过去属于湘潭地区,谭元亨祖籍在广东顺德,但是他是在湘潭长大并且就读于湘潭市二中,下乡到炎陵县,炎陵过去也属于湘潭地区,我生在湘潭县长在湘潭县下乡还是在湘潭县,自然是地道的湘潭人,当然张扬当之无愧的是一人杰,青年时期就是知青的偶像,靠《第二次握手》一本书撑起了自己的人生;谭大师成为世界名流,享受国家津贴杰出不言而喻;而我只完成了杰字的一半,上头的木字倒是写端正了,多少有点建树,但是杰字还差那垫底的四点哈,只能说我还奋斗在成杰的路上。说来有趣,被杨大哥乱点功名谱的三个人,居然都与前总书记耀邦先生有过关联。张扬老师不用说,是耀邦书记救了他的命;而我呢,给耀邦书记写了一封信,得到了批示,这封信现在在《胡耀邦故居陈列馆》作为国家一级文物保存;谭大师呢,他竟然还是在戴红领巾的年龄,就给耀邦书记戴过红领巾,那时候耀邦书记还是湘潭地委书记,在一次庆典中,谭大师作为少年先锋队的代表给总书记戴上了红领巾。杨大哥称这次我们的会面是“湘潭知青三杰”。我倒是觉得还真有点意思。

 
因为晚餐邀请了几位知青作陪,和谭元亨大师共进晚餐,大家聊的那个酣畅啊,直到饭店打烊很久了,我们才撤离,这个时间当然就没有了回湘潭的车,我也就有幸留谭大师和杨大哥在寒舍两间客房留宿一夜。
趁这个空当,我捉笔写下谭元亨大师的印象。中等个头,胖瘦适中的标准身材,满脸的诚恳与纯粹,学者的人格魅力溢于言表,我更希望叫他一声二舅,因为我的二舅谷霁光先生是一位著名的历史学家,在世的时候主编了《中国兵制史》(24卷本),在谭大师的身上,我找到了我二舅的那种儒雅的温馨。无形中,我把他当成了我的长辈尊敬着。我想他基本是没有脾气的,任何时候都温文尔雅,这就是胸怀啊!
我在百度上读到的谭元亨的介绍:
生于1947年,祖籍广东顺德,在湖南湘潭市长大,上山下乡到湖南省炎陵县,1973年后历任湘潭市京剧团专业编剧,湘潭市作协副主席,湖南省作协专业作家,广州师范学院儿童文学研究所副所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国际IRSCL会员,湖南省青联委员、政协委员。1988年7月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1993年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现为广东省人民政府参事,华南理工大学客家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美学学科带头人,广东省珠江文化研究会副会长,至今已出版文史哲工各类著作逾100种、3000万字,并主持《广东客家史》、《客家文化大典》等项目,另外还曾被邀至欧美、亚非十多国作中国文学和客家文化的讲演。他的客家文化研究的作品被尊为“客家圣典”,列为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我总在想,他仅仅比我早出生四年,在我还是懵天达地的年龄,他已经一剧(《园丁之歌》)成名;当我还在民办教师的讲坛上探索的时候,他已经坐牢去了,写到这里不由心颤,天知道牢狱里给过咱们的谭大师怎样的磨难和摧残?才捶打出今天的波澜不惊?
第二天一早,他俩便急着去赶7点05分长沙到湘潭的城际列车,我赶忙去厨房煮了高粱汤圆作为早餐,避免因为空腹导致低血糖。在送他们去城际站的路上,忽然谈到了流浪,谭大师马上说:“确实艾芜的《南行记》对你的影响太大了,你就是那个‘野猫子’。”我非常惊讶谭大师惊人的记忆力,昨天只不过随便谈了谈自己的人生,谈到了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老师给我看艾芜的《南行记》,很羡慕15岁的作者一边流浪一边写作的惬意人生,我后来45岁在国有大企业集团辞职,就是要圆这个《南行记》的梦。
挥手再见的时候,我们相约9月19日,邀请到张扬老师,我们四个人在浙江省宁波市宁海上金谷知青天幕下见。
祝福谭大师和杨大哥健康长寿!


(晓歌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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