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 帅
来源:原创 作者: 周公正 时间:2024-05-24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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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我们云南东风知青自编老照片《勐龙印跡》影册,想要有反映上海知青同边疆民族喜结秦晉之好的照片,想到了我们二团一营文艺宣传队的小根子,知道他娶了一位傣族哨多丽(姑娘)。于是到普陀区工商局找到了玉帅,也就第一次见到了穿着工商制服的傣家女。
傣家女孩给我的印象一直是美丽、热情、勤劳的哨多丽形象。当年,我们连队傍边的曼帅寨是个穷寨子,但傣家哨多丽的身影永远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身着淡雅紧身胸衣和彩丽筒裙,烏黑的发髻上插着金黄色的缅桂花,婷婷玉立的身姿撑着一把小花伞或担着一对圆萝蔞轻盈地走在田埂上,背衬着一畦畦的春色绿秧,那是一幅再美丽不过的西双版纳风情画。
傣家女另一大特点是能歌善舞,虽然歌音仅是蜿转悠慢、旋律变化不大、不怎么样,但舞姿绝对是优美舒展、身姿优雅、眼神传情给人印象深刻的。“玉”是傣家女孩姓名中的常用字。人如其字,傣家女孩如玉随形,聪慧沉静、温柔多情、表里如一是给人最难忘的形象。
玉帅给人的印象如何?原上海女知青包亚 平是这样描述的:“初次見到玉帅是我到州里报到的那天,办公室里坐着一位傣族小妹 ,穿着浅色的短衫,一袭紫红色碎花长裙衬托着婀娜多姿的身材,长长的黑发在脑后挽了个高高的发髻,云鬓旁插着一支淡黄色的绢花,一双傣族人特有的大眼睛瞅着我微笑,使我顿时生出了几分亲切感”。(摘自《情债》)
我和玉帅的熟悉还是退休后,我们云南知青经常结伴出游,玉帅理所当然是大家喜欢的小妹妹,在长兴湖堤上,在东台林园中••••••,她热情、隨和、善解人意,人们都喜欢和她合影。我倒是跟她聊天更多一些,有些一知半解的西双版纳风俗习惯尽可以问她,但大家心中更感兴趣的是她怎么会嫁给小根子的。
玉帅是景洪曼沙寨的哨多丽,她景洪中学毕业后到西双版纳复查工作队搞复查工作,小根子是从农场知青借调到地方搞复查工作,你想在一个工作组中大多是青年人。白天,玉帅她们走寨登楼调查宣传党的政策。夜晚,小根子他们在寨子场坝上文娱演出宣传党的政策,一来二去他们就熟悉了,年轻人嘛更是谈得来些也是自然的事。复查工作结束,小根子回农场,玉帅留景洪檢察院工作。
当年,景洪有黎明之城雅称,是我们大勐龙农场知青进“城”的感觉,特别是回沪探亲,景洪是必经之地,玉帅处自然而然成了小根子及小根子朋友转车落脚点,想必他(她)们的爱情也就“自然而然”了。
1979年春,知青大返城潮起,对当时很多异地知青恋都是一个关卡,分手了也很常态。但对玉帅、小根子是一个考验,当时,很多版纳女孩的家长并不看好知青恋情,说上海“阿拉”总是要回城的,玉帅的父母也不同意玉帅的知青恋。小根子有情有义有智慧,先回上海报上户口再回版纳迎娶玉帅。
千里姻缘自有真情在,当玉帅第一次抵沪在上海知青女友小包的陪伴下登门,小根子妈妈把玉帅从头到脚看了几遍,才说了一句婆婆的见面礼话:啊,和我们一个模样!你说沪滇知青恋有意思吧?
说来玉帅的“新上海人”故事不少,她调上海原本应进检察院系统,却因为是傣族,却被普陀工商局择“优”先取。所以玉帅就兢兢业业在工商局科级岗位上做到退休,被小姑子称为家中的“摇钱树”。在社会活动中玉帅更是一位热心人,作为少数民族代表进入区政协和市青联会,同上海名嘴曹可凡一个小组,她就多了一个“差使”,每次青联会开会,她都要带上众多朋友的签名本对曹可凡说:可凡,又有朋友要您签名啊,曹可凡总是乐呵呵为这位傣家小妹妹签名本龙飞凤舞。
今年春节,玉帅带了一帮上海朋友畅游西双版纳和老撾琅勃拉邦,成了当然的云南旅游形象大使。
玉帅来到上海是和很多上海媳妇不一样,小根子家原住普陀的平民区,自来水的给水站离家有一段距离,玉师的担水身姿可是大展风采,你想上海媳妇有几个能挑水担水?傣家哨多丽的挑水婀娜丰姿可是上大画家丁绍光经典画册的,担水对玉帅只是小菜一碟,隨着她的勤快把西双版纳的哨多丽形象也带到了上海的普陀穷街。喜得小根子妈妈总要在亲友、邻居间显摆自已的傣家儿媳。
前日,我们云南东风知青战友相聚静安輔德里公园,玉帅带来傣家服饰,让女知青人过了一把“傣家女”瘾,由她带着轻歌曼舞,倩影连连,乐上大半天。连游园的上海老爷叔、老阿姨们连连赞誉我们这群快乐的老头老太。
当年,一部《孽债》电视剧风靡上海滩,搏得多少上海人的眼泪。后云南电视台拍摄《西双版纳—勐巴娜拉西》记录片,报导了玉帅的真人真事。可谓沪滇汉傣秦晋之好的佳话。
上海云南知青的前世今生故事多多,发展到今天沪滇两省市的对口合作是否老天爷早就点了鸳鸯谱!我写《玉帅》是否也师出有名?
2024.5.15
(责任编辑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