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初到上海的时候
来源:黄河文创 作者:李国富 时间:2023-11-14 点击:
离开长途汽车站，表弟拎着皮箱跟在我后面东张西望的。“二哥，上海的房子怎么这么破旧矮小啊，还不如我们家的大瓦房呢!”“别胡说,快走路吧。”虽然如此,表弟还是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这也不怪表弟叹息，因为电影电视里看到的的上海，都是高楼大厦居多，现实却是这个模样。
那时候的上海确实看不到有几处好房子,树木也显得稀少，行人却很多。站在某桥头上看,到处是黑头发在流动,男女的脸也看不清。公共汽车里总站满人，挤得人心发慌。道路也窄，与想象中的上海简直不是一回事。只有公园里才有难得的绿色花丛、池塘、假山、亭台楼榭。偶有鸟叫也是笼子里养的鸟。有刚建造好的楼房和小区,规模并不大,绿化也跟不上。
那时外地人在上海的还算少,市区街道上很少看到“乡下人”。我和表弟就显得格外突出。公交车售票员直向我们看，好像我们兄弟俩是贼似的。我仔细看看身边的人,才发现我们的衣着和鞋子太不合群,以至没有挤我们的人了,还时常有人窥视着。在热心的老者和警察帮忙指点中，我们兄弟俩，才顺利找到杨浦区河间路126弄某号一楼伯父家门口。就是他曾经写信给我父亲，叫我们到上海来打工的。
我站在门口一边敲门，一边喊道，“大伯，我是李国富。”一会儿，大伯就打开了门，看看我和表弟，笑道，“我今天没去打麻将，猜想会有客人来，真就有老家的人来了啊！哈哈……”我和表弟也开心地笑着进屋坐下。大伯忙着泡茶，又给我们买油条和豆浆。
吃好早餐，上午半天我和表弟就在大伯家里睡觉。大伯则出去买菜安排午饭。
没想到大伯买菜时候，又临时通知了他的二女儿一家，小女儿一家。听我父亲说他大女儿过去是知青，在安徽省合肥市结婚成家后就没有回到上海。中午都在大伯家吃午饭时候，一边喝酒，一边谈话，都是初次见面，我和表弟有些拘束感。原来今天正好是周末休息日，所以他们有空能聚在一起来的。
下午，大伯让我们到隔壁二楼的一间阁楼里，打扫卫生，并把被子枕头等抱上来。大伯关照我们千万别吸烟，注意防火，因为阁楼都是木头做的。我们家乡安徽省淮南市凤台县没有这样的房子。然后就跟着大伯到小区附近东游西逛，慢慢就逛到上海市第三百货大楼，东宫文化宫，在这逗留玩了许久。
晚饭都到二姐家聚餐的。她家是二楼，就一间房子，但屋里也有一层阁楼。大家都坐下后，房间就没有多大空间了。二姐准备的菜很丰盛，我和表弟却吃下去多少，因为没有做活，没有感到饥饿。大伯、二姐、小姐直向我们碗里夹虾仁，红烧肉、蟹等。“上海不时兴客气，越随便越好，你们记住了吗？”大伯认真教育我和表弟道。
“我们不客气的。大伯、大姐，小姐，两位姐夫，我们来上海给你
们增添麻烦了！”表弟一下子很礼貌地站起来，给大家敬酒。他家在镇上，我家在村庄里，他见识比我广，比我会说话。但我喜欢写写文字。
晚饭后，大家一边吃水果和瓜子点心，一边叙叙家常，结果就聊了很晚。大伯看了一下手表，“哎哟，时间不早了。都休息吧，明天再谈！”
走下楼，巷道里黄光淡淡，上海的夜空也有点点星光。回到大伯家，我和表弟睡在隔壁阁楼里，感觉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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