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窑轶事》

来源:西安知青文苑 作者:彬县底店知青 )付晓 时间:2022-11-18 点击:

 
     1969年的秋,我所下乡的庄合村请了一位河南来的烧砖师傅,姓姚,我们都叫他老窑,40岁年龄,中等个头,长得很壮实,不知是晒的还是被窑火烤的,黑里透红的方脸盘,透着淡淡的笑容,一看就是那种走南闯北,饱经风霜的汉子。队里派了些人给他打下手,也包括我们七个知青王长军、王海莲、于志强、范江萍、杜秀兰、李树江和我。挖土,和泥,做砖坯,老窑很能干,能吃苦,也很健谈,和他一块干活,虽然累,但不觉得苦。忙了几天,做好一批砖坯,就开始装窑,我们负责把凉干的砖坯运到窑口,老窑在窑里码砖,码好砖坯后,我们又从场里拉来麦草。晌午饭后,开始点火烧窑。砖窑一烧起来就不能停火,我们几个男生轮流晚上值班给老窑打下手。
烧窑是技术活,我们只负责把麦草运到窑口,老窑再把麦草投进砖窑里,他掌握着砖窑里的火候和温度。我们没想学他的技术,只是觉得新鲜好玩,由其是晚上,秋高气爽,天空洁净的没有一絲云彩,满天繁星,像无数双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这夜色笼罩的黄土高坡。
我把麦草运够后,就到旁边的地里挖几个土豆,掰几个嫩玉米拿回来,老窑把土豆和玉米塞到烧红的麦草灰里,大约两袋烟的功夫,把土豆和玉米刨出来,焦黑的土豆皮已炸开,土豆和玉米的清香飘了出来,那种香甜的味道多少年以后想起来还流口水。吃完一抹咀,躺到温热的麦草上,看着天上闪烁的群星,听着周边庄稼地里蛐蛐和蝈蝈等秋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奏响了一曲大自然的交响乐。这时老窑也忙完,过来躺在旁边的麦草上,看着天上的星星,问我:“学生娃,你可认得这天上的星星。”我搖摇头说“在学校没有学过,不认识。”老窑说“那我给你讲几个”我说“那太好了”。他指着天上有七颗排列的像一把大勺子的星星说:“这就是北斗七星,以勺子最后边的两颗星划一条直线,指对的最亮的一颗星,叫北极星,记住它,如果以后走夜路迷失了方向,就找它,这颗星指的就是正北方向。”他又指着一片密密麻麻的星星说:“这就是银河,在银河的这边有一颗比较亮的星,它的近处两边有两颗比较暗的星,三颗星在一条直线上,就像一个人挑着担子,这就是牛郎星,在银河的那边对应着一颗比较亮的星叫织女星,这个美丽的神话我以前听过,但对应的星星我今天才知道。最后他指向东方地平线上最亮的一颗星说:“这颗星叫启明星,太阳快要升起时,它先升起来……。
老窑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我还睁着眼晴看着那些星星 ,凉爽的秋风从我身上拂过,我仿佛慢慢的溶进了这迷人的夜色,扶搖直上,飞向那璀璨的银河,变成银河里的一颗星星,眨着眼晴,看着这苍茫大地……

责任编辑 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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