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曾经的知青父母遗憾和悔恨》读后感

来源:知青情缘 作者:陈党耀 时间:2022-03-21 点击:

 
    五年前,时任上海农场知青网董事长的孙爱国从微信上发给我以上一段文字,说这是在网上的留言,让我写一段读后感。我当即写了之后回复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杳无音信不了了之了。今天翻寻电脑文档,偶尔发觉此篇旧文,遂原封不动连同我当时草就的读后感一并发出来以抛砖引玉。
—— 陈党耀
2022.2.6.

《青春燃烧的芦苇花》
——我对曾经的知青父母遗憾和悔恨

作者:佚名 
       我的父母亲都是曾经的农场知青,30多年前他们有了我,在我3岁的时候,他们带着我离开农场回到了城里。 
      从我有了朦胧的记忆开始,父母亲就一直对我说“你是知青的后代,长大以后一定要为知青争气”,那时候什么叫“知青”对我来说是很模糊的概念。
       大学快毕业时,突然有一天发现父母亲老了许多,特别是父亲总显得很疲惫的状态,母亲每天都忙忙碌碌,做着两份家政工作。那时的我好像还不懂事,我不知道父母亲早已经提前退休和下岗了,为了我这个“知青后代”能够安心地在大学里读好书,他们省吃俭用来支撑着我的所有费用,其实那时候父亲已经有病患了,只是他一直瞒着我和母亲。
       大学毕业我找了份工作,有了收入,照理说家里经济的状况也好了许多,父母也该歇一歇了,但是我感觉他们还是那样省吃俭用,拼命工作。
      有一天,我对父母亲说我已经有收入了,你们就不要这样再辛苦了,母亲却笑着对我说“知青的后代”还没有成家了,父亲也说“我们还需努力”。
       岁月很快,我成家了。那年母亲得了重病,父亲日日夜夜在医院陪护着他的战友─我的母亲。两个月后,母亲撒手而去。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平时不爱唱歌的他整天哼着那首《怀念战友》,不了解的人以为他有点不正常了。
       在我儿子两岁的时候,有一天父亲很晚还没回家。父亲没有手机,我和妻子很着急,到外面找遍了还是没有看见父亲的身影,我们就报了110求助。
       第三天,110来电话了,通知我去父母亲曾经工作过的农场的派出所。我立即赶到那里,接待我的警察对我说父亲已经过世了,我尚未听清“父亲已经过世”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后已经躺在医院了。清醒后,我问警察我父亲的情况。警察对我说,昨天早晨,有个放羊的在树林里发现你父亲穿着军大衣绑在树上,就立即报了警。警察赶到勘察了现场,分析案情后做出了自杀的结论,并且从我父亲随身包里拿出了一本病历卡、一本手写的《知青岁月回忆录》。
       警察把这两样东西递给我时,我用颤抖的双手接过,急忙打开了父亲的病历卡,看见其中夹着好几张化验单,病历卡上医生诊断父亲几年前就得了肝硬化,后发展到了肝癌晚期。
       再翻开那本《知青岁月回忆录》,从字里行间我看到了父亲那一代知识青年战天斗地的岁月和场景,看到了父亲对母亲的爱慕,看到了父亲对那些逝去的和活着的战友深深怀念的不了情。
       在最后几页,父亲留下的遗言令我肝肠寸断,他写道:“儿呀!最近我知道我以前的肝硬化已经发展到了肝癌晚期了,属于不治之症,我决定放弃治疗,把有限的财富留着给知青的后代去用,那样我的生命就更有价值了,今天我决定去青春燃烧过的那片土地,去看看芦苇花,看看我和你母亲一起栽下的那棵红杉树,因为红杉树见证了我们知青及知青后代的成长,我要去看看你母亲,随你母亲一起去了……” 
      此时,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我愧疚,我后悔,我自责,我遗憾。我没有对父母好好尽孝,没有早一点知道父亲的病况,让父亲忍受着极大的心理负担。父母就像春蚕就像蜡烛,就像芦苇花,一生为了社会为了家庭。芦苇毫不起眼,只要有泥土哪儿都可生长,坚韧,宁折不弯,它的花可以扎扫帚、做芦花靴,细密的花絮可填枕头。我的知青父母就是这样的芦苇花。
       如今,我只有对父母的在天之灵说:“我是你们的后代! 是所有知青的后代!我会秉承你们的优良品格,刻苦耐劳,好好做人,教导养育好同样是知青后代的我的儿子、你们的孙子”。
作于2016年12月  


读后感(陈党耀)
 
      这位后生的情感是真挚的,他描述了生活在社会底层曾经的一代知青不幸的晚年,也勇于袒露自己对父母的不够孝,令人扼腕,同时给我们同龄人留下了这样的回味——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们这批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无论是否下乡,都受过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等传统教育。我们的父母辈如今已是耄耋之年,无论健在还是患病抑或仙逝的,大都能够有或者曾经有我们这些孝子孝女膝下服侍而基本称心满意的,包括居家养老机构养老等等。而当我们渐渐老去,也需要有人照料时,我们下一代独生子女能够像我们这样全身心地投入床前病榻,哪怕有一丁点的精神慰藉吗?当然,客观因素是这些儿女辈工作压力大,忙忙碌碌,但不可否认的是传统教育慢慢缺失,以往对独生子女过度的宠和惯,也是不容忽视的。就像那位在树林里结束自己生命的知青朋友和他的儿子。老话“棍棒底下出孝子”也有一定道理。
 
       以上观点,见仁见智,与知青同仁共享。

 
 作者简介
陈党耀,男,出生于上海的50后,17岁到奉贤星火农场当了九年知青。文革后考入复旦大学分校,毕业后分配到宝钢。1997年获聘新闻系列高级职称,退休后喜读书健身。



(晓歌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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