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耻难雪 驻韩美军基地返还“路迢迢”
来源:新民晚报网 作者:艾嘉 时间:2021-10-09 点击:
美军士兵在必胜靶场训练
驻韩美军群山基地
去年12月，美韩在网上达成返还12处基地协议
美国战略家布热津斯基说，韩国是对美国利益攸关的五大地缘支轴国家之一，只要朝鲜半岛分裂，美军就必须留驻韩国。但对自称“发达国家”的韩国而言，美军基地都把首都首尔包围了，这近乎国耻。最新消息是，明年韩国将部分收回首尔的驻韩美军龙山基地，开启取消“国中之国”的第一步。但外界预测，美国其实将返还基地变成筹码，不断从韩国身上“薅羊毛”。
协定里有“暗扣”
根据7月份韩国外交部北美局长高伊柱与驻韩美军副司令斯科特·普勒斯达成的协议，龙山基地将有25%的土地于明年返还韩国，这是2004年双方进行相关谈判以来首次有“靴子落地”，也意味着首尔民众看到“告别美军”的曙光。历史记载，龙山基地被外军霸占的历史可追溯到1592年壬辰倭乱，日军曾在龙山扎下大营，1905年日俄战争后，日军完全吞并朝鲜半岛，在龙山建立永久兵营，直到二战投降为止。1945年9月，美军又接管龙山，将此地命名为“西冰库兵营”，朝鲜战争后又成为美韩联合司令部（简称联司）所在地。目前，龙山基地面积为200万平方米，美方要返还的是基地绿莎坪大路以南的营区，面积相当于70个足球场。
长久以来，韩方都是按照1953年《韩美相互防卫条约》第四条和1966年《驻韩美军地位协定》（SOFA）第二条，以“闲置土地”名义向美军提供驻扎地块，一旦美军因裁减等原因造成兵力减少或转移，不再需要相关地块时，美方有退还义务。但SOFA第二条第三项设计了“暗扣”：“（美军）使用的设施和区域是因本协定落实需要而产生，当确无需要时，不论任何时候应通过本协定联合委员会经协商后返还给韩国。”这意味着美方能利用在SOFA联合委员会中的主导地位漫天要价，让韩方索回每一寸土地都要“出一次血”。
韩联社披露，SOFA自1969年生效后，韩国累计向美军提供277处基地，总面积1409平方公里。1975年后，驻韩美军关闭部分基地，至2002年仅保留96处基地，面积约244.6平方公里。2014年，驻韩美军基地数又增至129处，但面积却缩小为242平方公里，即便如此，这也相当于83个汝夷岛（首尔的“地王”地段），其中87%是在寸土寸金的京畿道。进入新世纪，鉴于半岛安全形势变化，美韩都认为散落在三八线至首尔之间的美军基地普遍丧失作战意义，又难以维护，可以改变土地用途。韩国国防研究院学者李南锡提到，过去30年，韩国城市化进程加快，往往占据交通要道的美军基地成了城市发展的“绊脚石”，加上美军训练对环境的污染及其他社会问题层出不穷，要求基地搬迁关闭的呼声越来越高，而龙山的去留堪称风向标。
归还工作“碎片化”
2000年，美韩签署《联合土地管理计划》（LPP），内容是将汉江以北的东豆川、议政府等美军基地全整合到南边的平泽去。2003年，美韩又达成将龙山基地转迁平泽的《龙山基地搬迁计划》（YPP）。两项计划合计，美军要把80处基地设施还给韩国。2013年，首先是美军作战部队南迁，而“龙山钉子户”驻韩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部拖到2017年7月才搬到平泽，接着是美国空军第7联队、海军、海军陆战队等驻韩司令部在2019年6月迁到平泽。
人去楼空之际，美军返还基地的步伐却拖拖拉拉。2019年12月，美军归还江原道原州和京畿道富平、东豆川的四处基地，可值钱的龙山基地土地始终没动。2020年12月11日，拗不过韩方一再追索，美方才答应三个月内拿出归还首尔中区远东工兵团、金兵营、第8集团军宗教休养所等13处地块，可韩方最期待的龙山基地、莫斯兵营、蝴蝶兵营、凯西兵营等12处却被美方拒绝，那里的面积相当于8个汝夷岛。
韩国军事专家金钟大称，每次返还基地，美国总是节外生枝，提出五花八门的费用问题，稍不合意，就单方面停止搬迁，让人看不到盟友间应有的信义。《时事周刊》披露，1990年6月，时任韩国总统卢泰愚就试探美军让出龙山基地事宜，但被天价搬迁费给吓回去。卢武铉当总统时，尽管同美方确认搬迁龙山基地的计划，提出到2008年完成作业，可十余年过去了，才勉强有“四分之一个龙山”回到主人手里，“返还龙山基地是个系统工程，却被美军搅和成像‘碎纸屑’一样的闹剧，实在让人无奈。”金钟大哀叹。
专家指出，龙山基地“难搬动”，要害是美韩联司。目前，美国确认返还的是空荡荡的龙山南部营区，包括学校、运动场和军官公寓等，而北部主营区则因美韩联司继续办公，短期内根本搬不走。美方多次强调，联司暂留首尔，有助于保持美韩联合作战效能，对朝鲜形成“可靠威慑”。前驻韩美军司令布鲁克斯就鼓吹：“联司和韩国国防部、联合参谋本部都在龙山办公，这有什么不好？干嘛非把拳头张开呢？”
面对美国这番“你侬我侬”的表白，韩国各界却认为很虚伪。韩国《东亚日报》披露，现总统文在寅的态度很明确，未来美韩联司都在平泽办公，那里已在兴建远东规模第一的地下指挥中心，目前施工已完成70%，而且韩国为保证工程进度，特意主动承担美韩联司从龙山搬过去的费用。“现在的麻烦出在平泽联司未来改造、运营、修缮等费用上，由于美国坚持新联合指挥中心密级很高，所需资材乃至核心区域施工工人都由美国包揽，但全部费用却由韩国承担，这种‘霸王条款’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学者李南锡指出，美国就是故意将平泽指挥中心建设与龙山基地搬迁挂钩起来，千方百计讹诈韩国政府，“别以为这只存在于特朗普时代，今天拜登治下的美国，照样吃相难看”。
祈求美军别弄“脏”了
要强调的是，即便美国交出的基地，也并非轻易改作它用。韩国官员透露，光对去年返还的12处美军基地的环境调查，就发现污染物质及受污染程度远超韩国法律规定的标准。其中，江原道太白市的必胜靶场受到废油污染，位于首尔地铁1号线南营站附近的金兵营更可怕，去年6至7月，韩国环境部在面积达4600余平方米的金兵营里安排19个采样点，均检测出一级致癌物质二恶英，该兵营原为驻韩美军汽车管理中心，拥有车辆检验所、有害物保管所、油库等，这里的二恶英平均浓度超过韩国环境安全值数倍，这也是继富平马基特兵营、釜山军需物资回收管理所（DRMO）之后第三处在美军设施内检出二恶英。
李南锡称，根据2001年美韩增补的SOFA特别谅解备忘录，明确“一旦出现对人类健康已知的迫切的实质的紧急的污染（KISE）”，美国应承担相应的环境治理费用，但美国长期曲解备忘录规定，坚称基地污染“不在规定范围”，还扩大解释SOFA第四条“美国政府返还设施和相关区域时，不必履行保持提供基地时的设施及区域原始状态及恢复原始面貌的义务”，将这一条视为拒绝承担治污费用的依据。事实上，仅今年韩国国防预算中，用于驻韩美军返还基地污染调查及治理的预算就达568亿韩元（约合3.12亿元人民币），韩国《国防中期计划（2021-2025年）》单列的这笔费用高达4538亿韩元（约合25.2亿元人民币），韩国共同民主党议员徐熏抱怨：“我们分摊了驻韩美军的巨额防卫费，如今要被迫自掏腰包为美军污染买单，这真是花得太冤枉了！”现在，韩国国防部与首尔市政府最盼望的，莫过于明年要返还的龙山基地部分地块别太“脏”了，否则他们所期待的首尔市民2027年畅游龙山公园的愿景又泡汤了。艾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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