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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空灵奇秀惟君山

 
一提到洞庭君山,就往往使人联想到许多动人的诗篇和美丽的传说。晚唐诗人程贺说它“原是昆仑山顶石,随风飘落洞庭湖。”是罕世奇珍,昆冈片玉;而唐朝大诗人刘禹锡在《望洞庭》一诗中这样描写:“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丰富的联想、生动的比喻,独具匠心地把浩浩洞庭与秀美君山,凝聚笔端,突现纸上,给人以莫大的艺术享受。
对君山,我可说是久闻其名,心想神往。却一直无缘得见。去年秋天,经过湖南岳阳,虽是来去匆匆,但我还是想法抽空去造访这座洞庭湖上的神奇小岛。
从岳阳市区去君山的途径有两条:一是走水路;一是坐汽车从新建的大桥上过去。我选择了乘快艇去君山,既节省时间,又能领略洞庭风光。时值深秋,虽是枯水季节,坐在船上还是能感受到湖面的宽广博大。船上的人不多,显得很空。船老大是个中年汉子,口才很好。他一门驾驶,一面用略带湖南口音的普通话,给大家介绍君山的风景名胜和美丽传说。他从秦始皇的“封山印”说到二妃墓前的“湘妃竹”;从刘毅传书讲到吕洞宾羽化成仙 … … 不知不觉中,君山到了。上得岛来,我就急忙去寻找当年吕纯阳升仙的“朗吟亭”和柳毅扣橘下湖的“柳毅井”。“朗吟亭”是座两层楼的亭台,楼上的一尊吕洞宾彩塑立像,很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而楼下却是旅游品商店,看起来不太协调,我想:大概这位大仙也入乡随俗了吧?柳毅井边的亭子造型独特,井则像个巨大的钥匙孔,没有护栏。水似很浅,不知当初这位柳君是如何下到洞庭龙宫传送书信的。又走了几处景点,游人不多,眼前处处拥绿耸翠、幽雅清奇,但我却体会不出古诗里那美妙的意境。
我口干舌燥地来到了洞庭庙,无心去朝拜洞庭龙君,急忙走进了庙旁的茶室。茶室不大,却布置得很清雅,老板娘热情地向我介绍君山特产的银针茶,并泡了一杯上好的银针茶让我品尝。银针为我国十大名茶之一,历史上曾是贡品,还得过国际金奖。我亟不可待呷了一口,果真口味纯正,令人神清气爽。银针茶不仅色、香、味、形兼佳,还可以观赏,茶沏杯中,奇观立现:初始茶叶悬空兀立如刀枪列阵;继而上下两层似夹道欢迎;最后茶叶耸立杯底若群笋破土。三杯香茗入肚,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畅,回味无穷。真是“清芬灵秀气,尽在次杯中”了。
当我走出茶室,原路返回时,忽然发现感觉与先前全然不同,但见:亭台寺庙,意境佳妙;井泉溪桥,涉足成趣;钟鼎碑刻,古意盎然;名竹异树,争奇斗胜。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和谐统一,相映生辉。我暗暗吃惊:刚才为什么面对如此美景会视而不见呢?仔细想来,恐怕是当时心浮气躁,无暇品味的缘故吧。
 
——曾刊登在上海社科院出版社出版的《新千年千字文》征文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