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历

来源:原创 作者:石怀珏 时间:2024-07-14 点击:
 
1960年到66年,我的小学生活是在贡井小学度过的,那时是那样的幼稚纯真,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和校长一起关心的问我,你是少先队大队委,你长大以后干什么呢?当时脱口而出,当农民啊,老师说你爸爸是工厂里的,你妈妈是接生员,你怎么想当农民呢?大概是我对农民二字有很好的印象吧!然而我真的随着上山下乡这条道路在农村生活了八年,盼哪盼,等啊等,企盼招工的来接回城。 
文革耽误了中学的学业,读了三期的讲义材料,就算毕业了,算什么中学生啊。还好,贡井小学新制班的教育给我的人生奠定了很好的基础。七十年代随着上山下乡热潮,跟着大哥哥大姐姐们到农村的热浪,我也觉得,应该去闯一下子了。到遥远的地方离开家乡,去干一番事业。学生时代的狂热性,把我的思想引入了另一个境界。
想象毕竟是空洞的,甚至可笑的,农村是多么美好的名词啊,我想在那里可以尝试农村的新鲜,浓郁的乡村景象,就如电影里一样的吸引着我,久而久之,就扎在我的心房了。登记就像去一个普通的事情,没有多加思索,哪里想到这就是我人生的开端呢?
开始下户口了,我可笑人家还要掉眼泪,有什么哭的必要啊,我反对!回家后父母问我,你同哥哥一起走吗?我说是。这时候慈母的脸上恳请我留下来,第二批走不行吗?我由于倔强性格没有听妈妈的劝说,断然按自己的主观下户口。现在回想起来八年前的情形,更觉得当时下户口掉眼泪的人才更对生活的了解,对家乡的眷恋,对人生的解读。而我一个黄毛丫头,懂得什么天高地厚啊! 
1971年5月4号晚上,我的同学谢三来给我说他要走了,我当时还未接到通知,我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身上长了疮,没有痊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我很同情他,劝说不要紧的。
第二天我就接到通知了,我也是5月7号第一批走,这时候我看见爸爸和哥哥把我们两兄妹的两张喜报红花拿了回来,我才知道,马上就要离开家乡了,这忙碌着,爸爸说你们两兄妹在一个大队。这样可以互相照顾,去的地方是洪雅。说真的,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个陌生的地名。当时也没有去想下乡以后要怎么生活等等。
难忘的5月7号啊,八年间我每年都在这时把你着回忆着,向往着,你使我陷入了多少苦闷惆怅的心里,隐隐作痛。至今记忆犹新的我,成了一个未老先衰的人,我内心时常诅咒你贻误了我的青春,毁了我的年华。不是吗?同样50年代的人一起下乡来的人,先后陆续凭着沾父辈的光,也有开后门走的,由凭本事走的,也有靠失去人格走的。然而他们也仍然要诅咒你的。
我由于一个在四清中上升为资产阶级成分的子女,却无从享受这些,父亲在50年代公私合营时,将股本全部归公,划为成分不好的人。使得深陷于泥潭之中,无人伸出搭救的手来拉我一把。想起这些正常运转的大脑思维,不得不把我引入1971年5月7号那天。好像这样这样好受一些。不是吗?八年来我无时无刻在心里想着前途工作,思想的苦闷,生活的艰辛,劳动的折磨,凄惨的景象,怎能不使我这位曾经爱说爱唱的笑少女变得这样的孤魂再现。七十五名知青走完了,只剩四个了,其中三人与农民结婚,单身汉是我了。不想不气人,我竟然最差劲的那个人吗?比我不如的人多着呢。但唯独我走不了啊,真像守庙子似的独霸一方,而我把住这方又有什么用呢? 
1971年5月7号早晨,贡井盐厂厂工会停放着欢送我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绿色大卡车,厂内情景有父母送子女的姊妹相送的,朋友同学亲属来送行的。离别的眼泪啊,我极力控制,不让滚出眼帘。我是一个硬心的人,眼泪是强忍住的。
汽车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年轻人呐,这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缓步行走的汽车,把我们的心引入到了想象的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疲惫的我们来到了现在的居住地,柳江公社洪江二队。来接我们的是副队长王庆国,他身穿一身屎黄色的对襟伙食汗衣,裤带长长的掉在膝盖上,看上去就像有病似的。
我和谢三是一个生产队,我们俩在命运的安排下,同锅吃饭三年后,又分开单灶四年。她在1978年十月三抽一回城了。我环视了一下山形,心都凉了,怎么我们处在山窝里呢?第二天出工爬上山顶,累极了。看周围一山比一山高,还是在山窝里。原来这就是我陌生的山区啊!你可知道山里人怎么生活劳动的吗?我现在就体验着这种生活,反之,生活也在考验我。年轻人啊,生活的道路是不平坦的,什么叫生活呢?劳动关摆在我们面前,头脑里每时每刻都要想着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必须虚心。所以,连三岁小孩儿都很尊重他们。连大话都不敢说,对任何一个社员,不管他们说的对,错,都得虚心的接受,否则印象就不好,所以当时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驯服极了。干活都歇气了,我们唯恐别人说我们想耍偷懒,要社员全部都歇气了,才去歇一会儿。 
休息的时候,社员们忙着割猪草放牛,我们却又老实的干起活儿来。每逢薅秧子,腰疼的像要断了似的。挖地锄头把手茧子磨掉了几层皮,现在也不疼了。刚来的时候,由于还是孩子性格,记得有一次很可笑。割麦子,我和谢三儿就睡在麦杆上,醒来之后,不知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上午还是下午,真是干活困乏极了。那几年晚上开会的时间又多,要批林批孔,还要批走后门。阶级斗争的弦抓得很紧,所以开会都到深夜,影响睡眠。我们虽然在生活艰苦,活路繁忙的情况下,但自慰的心,接受创造的心一点也不觉得什么是苦。好像认为是应该的,一天到晚还是有说有笑的。
上山砍柴对于来说是最具体的事情,刚来的时候我们都要在龙岩高山去砍柴,晚上收工的时候背回来。要经过一个飞水涯的山谷,吓人的那个几块大石头,下面就是小溪,上面在滴水,不小心就会掉下去。那个时候我们从来不畏山高,上山开荒,中午吃玉米粑柴火里吹三下,拍三下就吃了。有时就吃冷饭,天热饭都晒馊了,就用山水泡着吃。吃完饭就到竹林里去捡柴,经常背起来又倒下又跌下去。就坐在地上等社员来拉你一把,然后砍一根竹子,当柱杖,丢掉一些柴火,就少背一点回来。
(这件事的镜头使我想到了,后来看电视连续剧蹉跎岁月里,主人公杜建春背柴的镜头,我认为在实际不过了) 
一背柴要歇十几下气才能到家,农民跑得飞快,一会就到家了。他们虽然辛苦,但家里有人做饭,回到家就吃。而我们要从头一二的干起来,去水缸里舀水,要摸黑走几间屋。做一顿饭要端三盆水,还是泥巴浑浊的水?要去开槽门关门,没吃过一顿现成的饭,扫帚到了,都要靠自己把他扶起来。这就是知道的生活,夏天农忙,都是到夜晚九点钟才吃饭,洗完澡广播喇叭都没有响了。 
甜睡梦乡的人们,忘记了一天的劳累,做着许多幻想的梦,我也不知是什么信心来支配我?去干那些农活。现在想起来有些重活方面似乎不是我干的一样。一次下田薅秧子,我摔了跟斗坐在田里,裤子全被泥浆打湿了,好远的山路,我回来换了又回去干活。收工的时候才候回来,今天我怎么这样倒霉呀?
我和哥哥在一个大队,相隔不远,两姊妹可以互相照顾。有时候收工早点就到他的生产队去给他煮饭,当他收工的时候,看见厨房在冒烟时很高兴,妹妹又来给我做饭了。我们就这样慢慢的熟悉了乡村的生活,什么事情都可以与哥哥商量。71年很快的,过了半年的乡村生活也很新鲜。因为国家供应的米油肉,又有生活费,当然没有什么困难。第二年就要靠自己劳动所挣的工分来买口粮,又没有肉食供应,没有油,生活经常都是烧干锅,长了锈,甑子下面煮洋芋是我们的主打菜。
过年我搭乘成都王关电站的便车从资阳返自贡,哥哥因为没搭上车子就没有回家过年。主要是没有钱,没有回家的路费,其实他何尝不愿意回家乡呢?回到家里,妈妈看见我长胖了,很高兴。但是看见他儿子没回来,家里还是少一个人。爸爸是个乐观的人,觉得孩子年轻时多锻炼一下,不要紧的,可是妈妈一直惦记着哥哥,非叫我去邮局电汇钱,叫他回来过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哥就独自在乡村过了一个春节,想起来当时很惨的。
第二年我得了青春期贫血病,引起心动过速,神经衰弱。我急得没办法,又想如果有了病,在农村以后招工体检,身体不好咋办,愁死人了。每天出工累,晚上失眠,思考着什么时候才能招工回去当工人。这种失眠状态至今存在,六月份我就回自贡治病了,那时候瘦的挺厉害的。妈妈又去小姨妈贵阳那里照顾他们去了。爸爸为我的病担心,我每天吃中药,药费全部得自付啊。在家中也不得安宁,想办病残回城,又不知道怎么去办,又没有谁给我跑关系拉后门。后来不想就算了,暗暗的想,总当不了两年的农民吧。没想到这远远超过了我想象几倍的时间年限。 
这样我在家中治病,呆了五个月的时间,回生产队并没有痊愈。幸好天津的姑姑给我寄来了七盒vb12的针药,我每天注射。好在赤脚医生是我哥哥的房东,每天来家中给我打针,这样贫血病引起的病症基本上好了。那年我又长了疮,大腿上长了一个硬疥,农民说得了蚂蝗磐这个病,眼泪要哭一碗,浓要流一碗。吓得我不得了啊!结果还是赤脚医生每天来家给我扎银针,慢慢的那个硬结就消失了。
1973年招生,哥哥因为能吃苦耐劳,就被推荐了,我为他高兴,要知道我们大队12名知青,它们的成分都是工人家庭硬牌子,像我们这种家庭的人,要想干点什么,全靠自己的本事。哥下乡最能吃苦,生产队劳力少,农活最累。招生体检一个月后,我们兄妹都以为无希望了,结果有一天,房东带信说公社杨书记,说叫我哥明天去公社一趟。我听说后,晚上摸黑上山去给他说,凭感觉摸黑走路也习惯了。因为不知道公社书记叫去是什么事儿,怀着惴惴不安的一种心情,这广播喇叭都不响了,你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吗?胆子真大,一个女孩家晚上走什么呀?我说明情况后,他犹豫不决的说,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叫我去干什么?还不想去,莫非有什么另外的事情吗?我说还是去一趟吧,结果第二天早上我在我房里猪圈楼上看见他高兴的样子,知道是好事了。招生录取的通知书在他的手里挥动着,我们兄妹高兴的无法形容。哥哥走后,我逐渐的变得懂事了,这时候我仿佛独立生活的这个词,理解的更为深刻了。真正觉得生活不容易,但我又安慰自己,这样好了,全家只有我当知青了。因为大姐从西昌调出来搞一打三反了,父母也少些忧愁,我又还能等多少年呢?可能快吧。在这种心理下,我又觉得没啥关系,晚上我坐在煤油灯前,独自想着家乡对亲人的思念,也忘记了,白天劳动的辛苦。面对前途的渺茫,又想干活时的情景,有时候睡觉不觉得泪湿了枕头。
我就这样在这种自我安慰的情形下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生活处在这种境地,偶尔也要为一些琐事烦恼,慢慢的由16岁到20多岁孩子气在我的脸上消失了。青年阶段按理说是人生最高兴的时期,但他对于我又是怎样的呢? 
1974年五月下乡三年了,我终于加入了共青团组织,对我来说受到考验,也有不少刁难。但我总认为接受组织的考验严格一点好一些,其他知青没有批准,也有冷嘲热讽的。但我根本不理睬那些,我认为道路是靠自己闯出来的。
年底家中来信说父亲因头昏上班时在盐厂厂工会工地摔伤,非常严重。但家里没有叫我回去的意思,我想到大姐在西昌那么远都回家了,所以我就给生产队预支了路费钱回家了。刚到家门口,同院的人都惊奇的问你,怎么知道你爸摔伤成这样呢?这么快就回来了。当我看到父亲浮肿的脸,和行动困难的脚步,我哇一声就哭着往屋里跑,哭的那样的伤心,因为我想过年时他老人家的身体还是可以的,而现在话都说不出来了,牙齿用钢丝固定了,下颚骨骨折。大姐大姨妈来劝我说如果我哭,爸爸就会更伤心,我极力的忍住眼泪,回答爸爸的手势。真的我是那样的敬重父亲,他身体已经受了两次致命的摔伤,1958年干部下放劳动,在西昌去把腰摔断。幸存的生命使他很乐观的活下来。记得小时候他特别爱我,经常牵着我的小手上街去耍,对我们子女的要求学习方面很严格,考我的生字,叫我用拼音写信,现在想起来,家庭环境教育方面,我要感谢他。因为在当时我们是受文革,四人帮影响的一批学生,学的知识很少,要不是家中管教严一点,恐怕更差 了。
母亲一辈子胆小温顺,属于贤妻良母的那个类型,默默的做好家务,他经常为子女的工作操尽了心,老是生病,我不能忘记我的母亲是生活才得的病。不能经常照顾她,感到很遗憾,父母之情我不知怎样的。
面对社会上后门成风的情景,知青有的开始走了,那几年招生全靠其沾父母的光,推荐关系后门,乡下干部的子女就要占上风。顶替对于我不行,父亲丧失劳力没落实政策,不能顶替。就这样等啊等。然而打击一次次的袭来,无人安慰,我只知道多干活,年终多进几块钱回家的路费,和能买一段花布做衣服。
由于家中父母长期患病,经济困难,家中不能给我生活费,他们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于是我做女儿的就只有老实的在农村,以此为父母争气。从不去接触那些其他方面的人,在这种生活条件下,有的人沾染了,占别人小便宜的思想和作风,只图当事,而不顾影响。面对这些,我觉得女青年一定要作风过得硬,以免被人耻笑,不能堕落。
经常自己鼓励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就会踏上工作岗位。这种心理等待了八长,对前途就有怀疑的态度了,真的就这样完了吗?真的就这样完了吗?我简直不敢相信,然而严酷的现实摆在我的面前,你的确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八年多啊!后面还有一串省略号…… 
乡村里给我们留下了很多难忘的镜头,有趣的生活,我的房东是打鱼的,他们家有几十匹网条网撒网,一条小船。每天他们都要去撒鱼网,垒鱼窝,带小鱼回家,把它炕干赶场就拿去卖。到了夏天的时候清澈透底的洪江,从雪山下来的水冰凉透骨,我去冲浪,坐在打鱼船到对面又去冲浪下来,很好玩。当然那里是没有女孩下河游泳的说法,好像不好似的。 
背谷子八九十斤去小河边碾米靠水磨碾,谷子和糠把它分离。后来几年以后才了发电站,才可以去用打米机打米。那个时候去打背谷子的时候要过一个独木桥的小溪,很吓人。就要在那里等男社员来给我们背过去,那也是用忐忑的心情走在心悬的独木桥上。 
开会都是夜晚,那个年代讲阶级斗争,一开会就说很多很多,好疲惫啊,白天的劳累都想晚上好好的休息。可是那个时候讲批林批孔嘛,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嘛,所以书记队长那些都要层层落实。加上我们生产队级斗争要复杂些,富农四类分子管制的人员有八个之多,所以说要强调很多事情。其实那类型的人请我吃饭做的味道还更好吃呢!
记得有一次公社的武装武装部长甘部长蹲在保管室里,怕农民分战备粮。他旁边给我说不用怕,我在那里呢。我拿钥匙是保管员,结果副队长要叫我拿钥匙开仓,把那个谷子分给农民。我就坚持原则,不分,结果副队长就说我要饿死贫下中农咯,这个时候那个武装部长站出来说妈bi思想,你们要干嘛?我在这里,你们谁敢分啊?现在想起来好左啊,但是备战备荒为人民,不留一点儿储备粮食不行的哟!
随着风云变幻的年代,流逝的岁月,乡下的知青由于社会条件的影响,陆续回城了。然而我是认为赢得了这不可弥补的青春,乡村没有把我改变,我依然自强不息,我战胜了他,我还是我!
终于快回城市了,家中的户口本上,将会出现我的名字,我不信宗教,但上帝都会为我祈祷的。经过八年零两个月的磨练,望眼欲穿的招工终于来了。1979年7月28日接到通知后,按心理来说,应该很激动,但反之我心却很平静,因为这是属于意料之中,并非突然的事。次日就把手续办好了,当我拿到户口迁移证,转粮关系,录取通知书。我情不自禁地说到你这三张纸啊,就这样害了我八年呢,因为这三张有大红印章的纸,才能回城啊! 
文博为了我们的感情,大年初三过了就回在乡下,自己去伐木砍树拉锯子,请峨眉的木匠做了一整套家具。他挨峨眉近,隔我了我们柳江古镇有40多里路,为了把这些厚厚的,扎实的家具运到柳江。他请了15个农民,又是下大雨,路道小桥被冲垮了,想起农民都好辛苦,背上肩膀磨了泡为了这一套家具。那也是爱情的象征啊,现在家具换了几套,那一套都还在老房子里呢!
社员们跟我们说,你们回去当工人去喽,想想我们农民,你们还会回来看我们吗?我们说一定会来看你们的。事实也证明我们也经常回去看老乡。
离回家报道还有20天,应该回忆一下,在离开之前,我觉得想法多多,其实是墨水喝少了,并非能把我心情表达的那么完整,归纳得那么齐全。人生道路的重新迎战,面临新的一个人生的开端,对我来说,真正的生活才刚刚开始。25岁了,两手空空,还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虽然我盼望的工作来了,哪怕是大集体 理想是想读书,抱歉的很,这辈子无心学习了。当个工人算了,慌不择路哦,(就是这个大集体在我后来人生几十年中,这个头衔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那种招工转指标提干都被这个大集体所压着,)这是后话。
偶尔打开看看,使人不忘以前走过的路,作为生活的一个素材。知青生活几十年以后,只有说知青之间的感情还是最深的。
乡村生活给我最大的一个好处是,在我后来人生的几十年中,不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困难我都有一种坦荡的胸怀,去面对他。不会被困难所压倒,这也是农村给我带来的。年轻的时候受点苦是很好的,我要感谢这段人生!


 
蹉跎岁月知青回首
 
知青战友们,大家好:
蹉跎岁月走过来的战友,今年是下乡五十年纪念。五十年前的今天,你此时在做什么?森林大山是什么样?瓦屋山青衣江是什么样?
涛涛青衣江让我们寻梦,魏巍瓦屋山让我们怀旧,。忘记苦涩,怀念美好。追忆过去,感怀历史。
曾经意气风发,激情洋溢的年代,已不属于我们的时光了。岁月能带走青春的年华,却带不走知青人年轻的心态。 
“知识青年"这个头衔,这个历史的产物,在五十年前就把我们拴住一块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历历在目,令人浮想联翩。命运的转折点锁定在那特定的年代里。几年中我们饱尝了酸甜苦辣,懂得了人生的艰辛。打开知青的日记本,记载了我们的苦和累。我们的理想我们的追求,我们的信念都被淹没在大山里。人生最宝贵的年华是在大山里度过的。
清晨伴露水,日落顶斜阳。洋芋,藠头,韭菜是我们的全部菜肴。
战友啊,你可曾记得,你出工时摔过多少筋斗吗?被狗咬过几回吗?
你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脚穿麻窝子,上山打笋子采黄连,逢山开路。挑粪背粪上山的知哥,你被大粪撒泼了多少回。可别忘了啊!跪在地上喝泉水的日子。
阴霾的岩雾长年笼罩着山谷,知青的心灵是暗淡无光的。战友啊!你在农业学大寨中出满勤干满分的故事,你忘了没有啊? 
语言偏激,爱发牢骚所谓印象不好的,成分不好的,政审过不了关的,家中二抽一,三抽一都没有条件的一批老知青。心灵承受着每一次招工招生对他们的打击。那种失望,绝望企盼的心情,他们的体会犹为深刻。老知青吃的苦更多,他们的感受更为深刻。
在今天聚会之际,让我们想起那些下乡时不幸患病英年早逝的战友,让我们为他们致哀。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岁月不再蹉跎, 五十年聚我们的情怀,聚我们之间拥有的忘不了抹不掉的情谊。 
忘不了那铁索桥上晃荡的心动,忘不了那独木桥中忐忑的悬。
坐打渔船撑竹排,背背兜检柴,砍竹林,剥笋子。吃酸盐菜,老腊肉。豆花子,玉麦粑,难以忘怀啊! 
知青是文明的使者,美的传播者。他们在七十年代为山里人带来了美好。
五十年的人生长河,历史镌刻在这金色的五月。我们的热情,我们青春时光都留在了瓦屋山。
知青们不再年轻的,当爷爷奶奶的年龄了。我们的两鬓斑白, 朋友们请珍惜今天的聚会吧。我们走到一块是缘分,朋友保重吧!过好每一天,我们的血是热的!我们永远年轻!
很想打开你的心扉,畅谈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很想了解你的为人,还是当年活泼健谈的你吗?
很想给你道声珍重,未来的路健康最最重要。
很想告诉你的家人,今后的日子更要相儒以沫!
知青朋友们,大家各自珍重吧!亲爱的朋友,你辛苦了。望你珍重,夕阳无限好,相携共前行。感谢你同我一起度过洪雅乡村的难忘岁月。
  
一个甲子的轮回 
40多年的缘分让我们走到了一起,这段知青的弦把我们栓到了一块,年满60时把心中的感受,感慨,记在心里写在纸上,输入键盘,献给大家
 生命呱呱坠地,
转瞬间两鬓斑白 ,
 当年懵懂的知青,
十六,七岁的年少者,
随着盐厂的货车
穿过了青衣江
来到了柳江
七十年代的我们
没有选择的志愿
主席挥挥手
我们跟着走
记忆中你是那么能吃苦
风雨中有你披蓑衣戴斗笠的身影
农忙中有你扛锄头背柴火的脚步
泥泞中摔倒慢步往前走
月色中摸黑蹒跚赶路行
岩雾笼罩的山,迷茫的路
前途啊,你在何方 
43年往事的回顾
43年情结的积淀
丢不掉啊忘不了
忘不了那铁索桥上晃荡的心动
那独木桥中忐忑的心悬。
听不玩割草女人的山歌
老表弟媳的嬉戏;
单身男人的调侃;
怀春少女的躁动
那台坡顶上伐木者的吆喝声;
飞水崖下水滴深潭的滴哒声;
木桥上听溪水的潺潺声;
龙岩山听鸟儿的呱呱叫。
 清澈的小溪旁
孩童在牛背上读书
层叠的梯田里
妇女在薅秧除草
高山的树林中
男人在挥斧伐木
咀嚼美味时回忆苦涩
盼望赶集邮寄的信件
广播喇叭批林批孔
大报小纸斗私批修
野韭菜配酸盐菜
老腊肉加豆花子
吃不够的洋芋菜
推不完的玉米粑 
下乡耽误了我们
文革贻误了大家
随着招工的陆续回城
老知青动荡的心忐忑着
多挣公分好表现
方能博得好印象
 吃过苦受过难的人
方知后来生活的美好
步入退休后的知青们
担子行了如释重负
随着儿女相继成家
步入了爷奶的行列
随着头发的斑白
六十岁的快车招手了 
很想打开你的心扉
畅谈你这些年是咋过的
很想了解你的为人
还是当年活泼健谈的你吗
很想祝愿你的家庭
今后人生更要相濡以沫
很想给你道声珍重
后来的路健康最最重要
而今洪雅已是繁华生态之地
瓦屋山吸纳各方游客
柳江古镇招来八方游人
旅游之风把当地激活了
土地成竹林
良田种茶叶
退耕还林生态种植
富了一方土地
肥了当地乡镇
知青餐馆为纪念当年的你
诱人的生意旺客的招牌
“知青”在那里的儿孙们眼中
原来这些老辈对这里那么熟悉啊 
今天相聚庆贺知青友谊
相互摆谈畅谈朋友友情
心态平和颐养百年
明年相会大家健健康康
岁月快车你来的太快了
我们不老
我们仍然童心未泯
我们依然笑声不断
60甲子的轮回,
在这QQ群里重逢了,
我们返老还童啦!
( 1979.6月写)
 
作者简介石怀珏 女 .1954.5.27.党员 高中
1971年5月下乡四川洪雅柳江公社洪江二队。
1979年7月回城,大集体,贡井盐厂玻璃厂工作,后买断工龄下岗。
喜欢文学,爱写日记。退休后参加作家协会,2011年区金秋诗会三等奖,多次投稿自贡日报,眉山地方志刊。龙乡文学,大公井文学,知青文策发表散文,诗歌,自创节目托口秀,作家协会拍摄反映暴走采风。
下乡五十年庆任群主策划大型庆典节目,演讲党的百年历史。出版知青文策任付主编,发表六篇文章。
 

(编辑  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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