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时节读《暂坐》
来源:原创 作者:朱自强 时间:2023-07-03 点击:
漂亮的封面，亲写的书名，精美的装帧，一看就是我喜欢的样子。这部小说的开头诚如许多读者说的那样，感觉没有什么味道，没有什么意思，第一篇的开场白也是很平常不过的铺设，以杭州山寺一副门联：南来北往，有多少人忙忙；爬高走低，何不停下坐坐，坐下作甚？喝茶呀。天下便到处都有了茶庄——作为开场白，好像并没有太大的诱惑力，据说，不少读者就此放弃了，搁在一边了，不再翻阅了。幸好我没有放弃，还是饶有兴趣地坚持看了下去，谁知，越看越发现惊喜不断，不忍释手。读完之后，心灵震撼，受益匪浅。
《暂坐》是贾平凹老师在在2019年新创作的一部小说，也是他70岁之际的收官之作。小说以西安城为背景，讲述了一群独立奋斗的都市女性如何在心灵上相互依偎的故事。它以生病住院直至离世的夏自花为线索，以“暂坐”茶庄老板海若为中心，刻画了一副红楼群芳般的众生相。作者通过细腻的人物对话刻画了十几个现代女性的生活、恋爱、友谊，展示了当今女性所特有的人格魅力。这些女性在暂坐茶庄相识相知，相互关心，抱团取暖，度过难关，走向美好。而以女性的年龄、职场、婚恋、闺情、家庭为叙事主线，描写当下都市女性面临的种种人生选择，把严肃的人生思考，融入女性视角和日常细致的生活细节和微妙的情感状态之中来表达，这正是贾平凹老师最为擅长的写作内容和风格特色。
在20多年前，我曾有幸拜读过贾老师的《废都》。《废都》是一部现代的世情小说，它把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收入了眼底。当时《废都》曾轰动一时，洛阳纸贵。贾老师独特的写作风格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翻阅《暂坐》，不难发现书里多多少少有《废都》的痕迹，难怪现在有好多人说，《暂坐》是《废都》的姐妹篇，究其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因为这两本书，都描写了作者生活着的城市以及城市里的各色人等的故事，还有一点就是通过描写不同的女性来表达作者的内心写照，另外，我还发现，《暂坐》里面描写的不少人物（包括作家弈光）都有《废都》里面人物的影子。这部小说完全可以说是贾平凹老师对人性、人生，对社会继《废都》后再次深度挖掘！
细观之下，“暂坐”只是一个小小的一点，但它对现实的映射却是万分真实的。茶庄是十几个小姐妹们的聚集地，大家有了烦恼便来茶庄暂坐，好像所有的烦恼就瞬间而去，不复存在。而发生茶庄里许多事情却是光怪陆离，扑朔迷离。佛堂礼佛，借债不还、讨债公司、送礼办事、权钱交易、寻衅砸店……随着大领导的倒台，海若被市纪委叫走，茶庄的离奇爆炸，最后暂坐茶庄的一切也归于寂静。不难看出，在小说中，贾老师还深入探索了人性的本质，展现了人性中的悲欢离合、欢乐哀伤，让我更加深刻理解了人性的复杂性。
《暂坐》以“伊娃，西京城”为开篇，又以“伊娃，西京城”为末篇结束，全篇似以俄罗斯姑娘伊娃的“第三只眼”来洞察社会、烘托人性的复杂性，用伊娃在做客暂坐茶庄以及和形形色色人物接触的经历来了解中国社会揭示生活的点点滴滴。可以说，小说中伊娃（国际友人）这个角色的出现并不多余，而是锦上添花，非常符合当今的生活取向。
窗外的梅雨仍滴答滴答地下个不停，我的心里也泛起了阵阵涟漪，难以平静。轻轻地合上《暂坐》，品一口茶几上的清茶，拂去心灵上的尘埃，最后，借用贾平凹老师《暂坐》中的诗词结束此文。“深秋，薄念，花不语，风却懂。有些人来了去了，有些人近了远了。你看匆匆一年又是秋。岁月不堪数，故人不如初。不过是在这人间暂坐，却要历经万千沧桑。”其实，人生，就是一场暂坐！
（2023年6月26日）
责任编辑 晓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