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果案、操场埋尸案为何写入“两高”报告
来源:南方周末 作者:南方周末记者 谭畅 时间:2020-05-28 点击:
5月25日，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第二次全体会议在人民大会堂举行，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周强、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张军分别作报告。
“两高”报告均提及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均点名孙小果案、杜少平操场埋尸案。
周强在报告中说，依法审理孙小果案、杜少平操场埋尸案，对主犯坚决判处并执行死刑，让正义最终得以实现。张军在报告中说，2019年，最高检对107起重大案件直接挂牌督办，派出专家组督导孙小果案、杜少平操场埋尸案、黄鸿发家族案等重大案件。
最高法办公厅副主任陈志远在解读最高法报告时介绍，自2018年1月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以来，截至2019年年底，全国法院审结涉黑犯罪案件2448件28411人，重刑率达56.08%；审结涉恶案件16082件89780人，重刑率达24.94%。
最高法的“故事”
用案例讲故事，是最高法报告的一大特点。
陈志远说，今年最高法报告中的案例数量远超以往，达到四十多个，“让人读起来更生动、听上去更感兴趣，让代表委员和人民群众对各级法院审判执行的近3000万件案件有更加直观感性的认识”。
除了孙小果案、杜少平案，写入最高法报告的影响性案件还有：长生疫苗案、民航总医院杀医案、张志超案、华为与三星系列专利纠纷案、e租宝案、泛亚有色非法集资案等。
报告还提及了一系列发生在公共空间的案件，如微信群主踢群第一案、私自上树摘杨梅坠亡案、冰面遛狗溺亡索赔案、小偷逃逸跳河溺亡案等。报告称，通过这些案件的审理，破解长期困扰群众的“扶不扶”“劝不劝”“追不追”“救不救”“为不为”“管不管”等法律和道德风险，防止“谁能闹谁有理”“谁横谁有理”“谁受伤谁有理”等和稀泥做法，引导社会成员增强公共意识、规则意识。
最高法报告的互动性很强，附件中有“扫码看庭审”“一键体验移动微法院”“网络空间治理法治化‘试验田’：互联网法院”等40个二维码，以图文并茂的方式对报告进行延伸解读。
最高检的“决心”
南方周末记者注意到，在18页纸的最高检工作报告中，一共提及了21个具体案例，其中4例涉及正当防卫。
司法机关以往对正当防卫的认定较为苛刻，导致在一些地方，正当防卫制度一度处于“沉睡”状态。
在2019年的最高检工作报告中，“昆山反杀案”和福建赵宇案让正当防卫制度走进公众视野，也让“法不能向不法让步”成为刷屏金句。今年，最高检在报告中继续列举涞源反杀案、邢台董民刚案、杭州盛春平案、丽江唐雪案等案件，其共同特征是均依法认定正当防卫。
“案例是最生动的法治教材……通过讲述唐雪案等正当防卫案例，就可以引领、重塑正当防卫理念。”最高检相关人士表示，在工作报告中再提正当防卫案例，能让人们意识到检察机关依法适用正当防卫的决心。
和最高法一样，最高检工作报告中也提及民航总医院杀医案。该案发生后，北京检察机关快捕快诉，用两天批准逮捕，四天依法提起公诉。最高检工作报告起草组有关负责人表示，该案写入报告，就是要表明检察机关依法从严惩处暴力杀医伤医犯罪的决心。
最高检报告还分析了1999-2019年这20年间的刑事犯罪变化情况，并在附件中制作了图表。
孙小果案、操场埋尸案为何写入“两高”报告
“这在历史上是第一次。”最高人民检察院办公厅（新闻办）主任王松苗表示，跨越20年的数据对比，不仅能够更直接反映刑事犯罪的整体走势，也能够更清晰折射出世情、国情、社情的动态变化，看出社会管理手段的不断调整与丰富。
20年间，我国的严重暴力犯罪及重刑率持续下降。1999年至2019年，检察机关起诉严重暴力犯罪从16.2万人降至6万人，年均递减4.8%；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以上刑罚比例从45.4%降至21.3%。与此同时，新类型犯罪明显增多，“醉驾”取代盗窃成为刑事追诉第一犯罪，起诉扰乱市场秩序犯罪增长19.4倍，生产、销售伪劣商品犯罪增长34.6倍，侵犯知识产权犯罪增长56.6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