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岭杂忆——知青岁月荒唐事(2)

来源:老知青家园 作者:东方 时间:2019-09-14 点击:
      (三)蛇的故事
 
      海南蛇多自不待言,每个兵团战士都有蛇的故事。在红岭几年中,有几件与蛇有关的事让我难忘。

 

      记得到红岭不久,那一天是开荒砍山,地点是往四连半路右边的山上。好像是下午,我正忙着砍树,突然,右边不远处有人大呼小叫起来,说有蛇。于是,我提着砍刀寻声而去,只见客家妹子叫红XX的,弯着腰,厥着臀,两手拽着刀把大的蛇尾巴,好像在拔河。一见到我,她大声地吆喝,快来帮忙拉。我犹豫地往前凑,心里有点害怕。因为,蛇的丑陋,让我一直对它心存恐惧。但见到一个女孩居然无所畏惧,不出手帮忙似乎于心于脸都过不去。于是振作着战战兢兢挨上去,帮着红ⅩⅩ拽上蛇尾。摸到蛇尾的一瞬间,我的感觉是冰凉,心中一颤,但已到梁山,只好强打精神用力一拉,纹丝不动。细看一下,神龙见尾不见首,露出的蛇身约一米多,最粗的有口杯大小。我们两人强拉硬拽就是不见进退,幸好这时来了几个人,我趁机临阵退却。后来是怎么抓出来的已不记得,只知道蛇被抓住了,约五米长,十三斤重,叫蟒蛇。那天晚上被煮了空心菜,汤是乳白色的。味道如何?忘了。
 
      红岭以种胶为主,也种有十几亩的水田。水田基本集中在连队边上往上城方向的那快淤泥地。什么时候劈淤泥地为水田,不很清楚。但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是那水田里的水蛇。水蛇无毒,但也令人恶心和害怕。每到收割时候,水田里就不时可见那金黄色、一尺多长、两头尖中间粗的水蛇在稻丛中游弋。稻田里时有女同胞惊诧的叫声,那都是水蛇们的突然出现引起的。最为恐怖的是,当收割到田头垅角的时候,那种恐怖蔚为壮观。随着收割的进展,蛇们的地盘逐渐被压缩,最后走投无路拥挤在田头。惊慌失措的蛇们左冲右突,如过江之鲫,水声四起。此时,胆小者趁机爬上田垄,而胆大者便用割稻之弯镰,勾着水蛇向后扬起,少则一条,多则二三条水蛇凌空而起;或死或伤,或一刀两断,呜呼矣哉。惊并痛快着!
 
      还有一件事,也大概是1973年,夏天,哪月忘了。那时连队搞文化夜校,我是"赤脚"教员(请允许我延用赤脚医生的称谓),教一些老工人和社青识字,地点在食堂。那时没有电灯,上课前我要点汽灯。有一天晚上,我点完汽灯,站起来看见军工ZXⅩ的儿子,那时他大约两三岁,站在门边挥手跺脚,兴致勃勃地不知和什么东西玩。我过去一看,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一条约二尺长的银环蛇正对看他,竖起身,抬着头,张开嘴,吐着信子。而小孩一点不知危险,挥手跺脚是在逗蛇,把它当玩具。见到这情形,我毛骨悚然,惊呼,蛇!来人!然后一下把小孩抱开。这时,潮州青年刘XX突然出现。他环顾四周找了一根木棍,然后,眼疾手快,右手用棍子一下把蛇头压住,左手顺势拎起蛇尾巴,接着抖动几下,蛇儿瞬间瘫软。接着刘XX一边抖动,右手迅速由尾至头地滑行下去捏住蛇颈,至此蛇儿束手就擒。此事过后,后怕不已。
 
     还有一次,下午开工前,68届广州知青,到底是谁忘了,在鱼塘上面的山上抓了一条五六斤重的大蛇,无毒的。引来不少人围观,大家都很兴奋,那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因为开工在即,没时间杀蛇,于是把蛇装进麻袋里。为保险起见,在麻袋口上扎了一圈又一圈,扔在床底下就出工了,准备收工后再好好享用。谁知,收工回来,小心翼翼打开麻袋,空空如也;再三抖擞,还是空空如也。一条五六斤重的活物,如此严密结实的捆绑,居然踪影全无。大家以为逃出麻袋必在屋里。此物虽然无毒,不致人于死地,但细思如果半夜钻进被窝,也是极恐怖的事,加上到嘴的美食居然不见踪影心有不甘,于是全屋公民,翻厢倒櫃折腾一番,最终还是一无所有,空喜一场,懊丧极了。此事至今,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红岭蛇的故事还有很多,难以一一叙说,只记下这几个有惊无险的就算了。

      (四)如厕趣事

       话说吃喝拉撒,拉撒也是大事。在红岭,如果是上工,遇上拉撒,那根本就不是个事。一两个人管一个林段,如果是同性,随地方便;如有异性,往杂草丛里一钻,也方便得很。但如果是早晚在连队时,那可是趣味横生了。连队的公厕,我记得只有一个,那就是搭在鱼塘上面的“吊脚楼”。公厕一头架在塘坝上,一头凌空架在鱼塘上,用木头做柱子,撑起厕所的一头,其形状如吊脚楼。左男右女,露天。

 

      先说鱼塘。塘里养的是罗非鱼,那时叫非洲鲫。虽然养鱼,但好像从不见割草下料什么的。鱼吃什么?全靠我们全连年轻人的排泄物。上厕之时,每有秽物坠落,刚刚还是静寂的水面,突然间水欢鱼跃,一片沸腾,甚是热闹。如厕之乐,莫过于如此!如今进城了,就再也没有如此好情趣的享受。话说回来,养鱼是为了吃鱼,挖塘养鱼就是为了改善生活,但吃屎大的鱼能吃么?在今天,打死我也不吃。但当年,那可是好东西。逢年过节我们就把鱼抓起来加菜,但抓之前禁厕一周。厕所门上用木板钉上大大的X,断绝鱼儿一周之食,让其清肠洗胃,之后,才将其捉将起来,由食堂的老丁老符小朱将其炸成香喷喷的美味。油炸似乎是当时唯一的烹调食法。皮脆肉嫩,满口生香,至今记忆犹新。在我印象中,那时好像没有人嫌弃其因为吃什么长大而不敢吃。
 
      说到如厕,红岭的男同胞可能还有别的记忆。连队虽然有“鱼乐图”的鱼塘厕所,但如若中午炎阳高照,为寻荫凉或图方便,便上山“打游击”。游击战之地便是猪栏后面的山上。山上长滿了多棯树之类的小灌木,只要蹲下去,便可藏身其间,是理想的如厕之地。但上多棯山如厕,必备棍子一根。为何?红岭虽有猪栏,但并非每头猪都圈养,总有那么几头四处流窜,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而多棯山也是它们的根据地,时时神出鬼没。每有某老兄脱裤下蹲之时,猪们便如约而至,侍候左右前后,那双双红猪眼向如厕人行注目礼。一旦便便落地,有时一只,有时几只,那长滿毛的长嘴巴便奋勇前拱,其情之切,其势之汹,令胆小者惊恐万状。此时,手中的棍子便发神威了。一边蹲着,一边向着猪嘴左挥右舞,危急时敲击猪头,以为驱逐,以防猪们近身。为减少猪们的攻击,此时,还应急速挪动身臀让出地盘,远离猪嘴以策万全。每次上山如厕,总要如此往复几次。你该知道如厕带棍子的秘密了吧?但我至今不明白,狗吃屎天经地义,而猪为什么也吃屎呢?因为饿吗?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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