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绳游随笔

来源:原创作者:朱银龙时间:2018-04-27 点击:

飞机从浦东机场腾空而起，只用了1小时45分在空中穿云破雾，继而跨过波涛汹涌的东海，降落在冲绳那霸国际机场。通过快速的安检通道，终于来到了一个久居心头的陌生地方。
1、灾难“琉球群岛” 与华无奈分离
2018年4月13日。在我步出舱门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迅速地闪现了一组镜头，这就是中国人经常谈论的“古琉球王国吗？”，此地原为明清时期的近500年被中国赐为藩属国的地方。当今物是人非？摇身一变琉球诸岛竟成了日本冲绳县，真是国际风云波谲云诡，世界潮流浩浩荡荡，个中原因难以三言两语说得清楚……
据史料记载：冲绳的琉球群岛岛民为古波利尼西亚移民和原日本人群居的后代，在南宋前，九州的南岛地区逐渐独立成为琉球王国。中国明朝时曾引用台湾的旧体制名录方面，册封琉球群岛统领为“琉球王”，那已经是在琉球分离出九州本土几百年后了。本着水陆之便，它曾是邻近国家的贸易枢纽和中转。到了19世纪末，“琉球王国”已经被鹿儿岛的萨摩藩收复。明治维新的1879年，琉球王国被强行并入日本，同年设立冲绳县。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冲绳被美国占领，一直到1972年美国将琉球群岛的“施政权”归还日本。
无情的历史，现实的世界，不论中国人如何恋恋不舍国土的分离，但只能望洋兴叹。

让我们再回到千年中华的历史长河中厘清拨云见雾的两个历史节点：1372——1879即琉球王国500年的历史有强盛走向衰败；1893——1945即清王朝渐渐遗落琉球王国，因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英军攻占广东，清政权自顾不暇，国门洞开，从此“长夜难明赤县天”。随着八国联军的铁蹄蹂躏、沙俄的蚕食并吞、日本的淫威挑衅，灾难深重、积弱积贫的中国被迫奋起反抗。近代以来，尤其是浴血奋战，抗击日寇的14年里，在国际正义力量的支持和帮助下终于迎来的“天翻地覆慨而慷”的决定性胜利。战后在“东京审判”及“波茨坦公告”的应召下理应回归中国，可是，遗憾的是蒋介石集团断然放弃了“琉球群岛”管辖权和收回权，这种“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和缺乏高瞻远瞩的战略漠视，最终断送了琉球的前途而落入了帝国主义的势力范围。战后以美国作为同盟国的一员用政治做交易筹码，最终将琉球划入日本的版图。中国从此痛失美丽的“琉球群岛”藩属国地。这就是历史，一部厚重沉痛的屈辱历史。
“落后就要挨打”，至理名言。凡人类历史上所有的案例莫不如此。中国的历史更充满传奇和血腥杀戮。关于琉球，自1372年以来一直是中国的朝贡国，1652年清顺治年间归附中国，直到1879年日本强占琉球。此前，“琉球王国”两次密令使节拜会军机大臣李鸿章，请求清政府出手相救。奈何，此时的清政府内忧外患、自顾不暇，以至到最后，甚至于琉球大臣在北京总理衙门长跪不起，呼天号地，请求清政府看在琉球200年归顺的份上出手以解燃眉之急。可是摇摇欲坠的清王朝自身难保，地盘也被瓜分的四分五裂，七零八落的境地，焉能有种派兵解围呢？只能眼睁睁望洋兴叹的看着琉球群岛被日本窃入囊中。琉球使臣万念俱灰，无脸再见江东父老亲人，面朝东方，割颈自刎，客死异乡，这种悲壮令国人扼腕痛惜。
2、视琉球为冲绳日美同床异梦
说句心里话，自我踏上日本冲绳的土地上，内心五味杂陈，心情是复杂的。美丽的东海上散布的群岛大小161个如撒落的群星，星光耀眼，如今虽然国家开始重视海洋意识，只可惜已经晚了。可恨的是，因为敌对国虎视眈眈，抑或将成为战争的火焰场和定时炸弹，成为了与中国展开杀戮的坟场。琉球群岛就是前线。这里是通向南太平洋的所谓“第一岛链”战略地位重要，岛上常年驻有美国军事基地，占整个冲绳面积的20%，目前沿日本58号国道往东北，沿途的指路牌上清晰的标明着美国驻军基地的标志，嘉手纳、普天间、那霸美军的铁丝网醒目刺眼。
1945年美军登陆冲绳，投掷了原子弹才迫使日本无条件投降，在嘉手纳建立了军事基地，建起了供美军及家属和雇员的“美国村”。“美国村”是一个时代的标签。典型的西方建筑，浪漫的音乐，漂亮的街景令游人流连忘返，进村购物轻松方便，也看到商店、酒吧、影院，街头的美军及家属自由行动的场景，令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世界来旅游的各地游客不会因此受到管制限制。“美国村”是对外开放的一个景区，高大的“摩天轮”直入云霄，俨然像是美国繁华的西海岸，仿佛不是在日本，一切都按美国的生活价值、特点建造的“美国村”，是游客感兴趣的一个地方，更多的是好奇罢了。
冲绳的确很美，不是一般意义的美，她富有独特的自然环境和漫长的曲折海岸线，风光绮丽，空气十分清新，气候温暖宜人，属亚热带海洋性气候地区。几乎没有污染，具有“东方夏威夷”的美称。冲绳处在日本九州岛和中国台湾省之间，是目前日本的一个行政区，以琉球群岛为中心，由宫古诸岛、八重山诸岛等岛屿组成，众多小的岛屿沿中国大陆围成一个弧线，土地面积占日本国土总面积的0.6%，在日本47个道、府、州、县里冲绳只占据第44位，位置靠后。其真正的原因是外来民族，对岛内建设缺乏情感和追加投入。又因为岛上没有像样完备的基础工业，大都以旅游业、服务业、商贸为主，社会经济相对发展迟缓。由于处在太平洋大陆架上，其附近海域渔业丰富，捕鱼业成为冲绳人多数从事的行业。正因如此良好的自然环境自然赢得了美誉。
也因为有着历史的怨结，冲绳岛从不被日政府重视看好。岛上的原住民比较向往中国，对中国有骨子里的尊崇，经常与日本政府发生冲突和摩擦，不认可日本的统治管辖，日本政府深感头疼，再加上美军基地对美军管束不严，造成美军肆无忌惮的的欺负民众，接连发生的几桩美军强奸日本女童和学生的案件，激起了当地民众的强烈愤慨，事态严重，要求政府将美军基地搬迁外岛的呼声日益高涨，冲绳人对美军的“外交豁免”、“无冕之王”憎恨不已；也对日本政府的不作为举措忧心忡忡。

3、海岛风貌独特与日本之社情

为提升日本的经济和发展战略，冲绳的离岛古宇利岛与屋我地岛建成了一条长达1900米的古宇利大桥与之相连接，建成世界闻名的“冲绳美之海水族馆”。该馆于2002年11月1日正式对外开放，恰逢占据海滩“七彩沙滩”之间的“海洋博公园”，吸引了世界无数游客前来观赏，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海洋生物生态展览馆及水族馆，它是冲绳海洋的缩影，号称世界第一、水吨位第一、鱼种类多第一、水槽厚度第一、鲨鱼种类世界第一以及世界上第一次在水族馆内人工饲养自然珊瑚，总计有鱼类精华650种，75000尾各种奇鱼展示供观赏，让人仿佛置身于深海之中，以吉尼斯公认的世界第一大的有机玻璃墙著称的世界最大的鱼槽中，有体长达7米的鲸鲨及巨大的鬼蝠鱼等各式各样的鱼类。冲绳本岛中部地区最具参观人气指数，这对提升日本旅游外汇收入，成了推动和促进当地经济注入活力的“发酵场”，给冲绳本岛增色不少。
在去“海洋博公园”的路上，我们顺便参观了当地有名的“万座毛”。它位于冲绳本岛西海岸处恩纳村的国家自然公园。“万座毛”是冲绳数一数二的景观，位于海边的一座断崖之上，崖上是一片开阔的青草地，站在崖上眺望，景色尤为壮丽。所谓“万座”的意思就是“万人坐下”，“毛”是冲绳的方言，是杂草丛生的，空地，所以“万座毛”指的是就是可以容纳万人坐下的大草坪。在这里既可以欣赏海天一色，还可以俯视悬崖峭壁下的珊瑚礁。这里还有犹如大象头的隆起珊瑚礁形成的悬崖绝壁以及拍打岸边岩石的巨浪，大自然的雄伟尽收眼底。据说，公元18世纪前叶琉球国王尚敬王在巡视的途中，路经此地，见此平原，就让随从万人做到上面，因而得名“万座毛”。此座石灰岩植物群落而被冲绳县指定为天然纪念物。
漫步在冲绳的大街小巷，街道整洁如洗，绿化装点，秩序井然，城市的建筑新与旧格局容貌明显差异，高楼为数不多，城市也并不喧嚣。马路也不太宽阔，路上大都行驶的是本地产的小型房车，很少有大型货车或集装箱车呼啸而过的。道路交通与欧洲一样车辆向左边行驶，有趣的是一旦如遇到交通特别拥挤时，一时无法穿越对面的马路，行人可以随时按动路旁特制的红色按钮迫使车辆暂时停一停，让路人先过斑马线。这在中国国内闻所未闻，感觉有着相对的人性化管理理念，令我大开眼界。城市中一条蜿蜒曲折的单轨铁路高架上空悬（像磁悬浮）穿越在那霸至首里之间的中南部地区，基本构助连接了冲绳三大闹市商圈网。来到这里时为了缩短逗留时间，我们每人特地购买了一张一天往返的行程票，票价蛮高，从那霸到首里古城至少24元人民币（相当于日币400元），沿途共设15个车站，二节车厢编组，平均几分钟一趟，十分利于出行。驾驶员高度的敬业和责任性给我留下深刻的影响。乘客彬彬有礼，对外国人礼让在先，绝不会大声喧哗，争抢坐席，到站时先下后上蔚然成风。
顺着城市商圈周边悠闲地观赏，街景布置充满东洋风味，异国情调别具一格。日本留给外人的印象总是彬彬有礼，无论是计程车驾驶员，还是商店的营业员，笑脸相迎，礼让恭敬，一个典型的现象老年性的服务人员占据比例较大。按常理，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在中国早已退休在家喝茶看报、怡情养性，用不着继续唯唯诺诺、躬身下行，为自己的生机操劳一辈子。我想无非大概有二点可以解释：（1）没有社保基金按月发放，日本随老人退休一次性结算保险金，所存资金捉襟见肘，只好再打临工养家度日；（2）老龄化的日本，劳动力奇缺，年轻人不愿干的服务性行业，由他们补缺顶班，也可挣点外快。
先前到牧志下车，下榻在一家“水之都”的宾馆，进驻后休息片刻卸下行李，一路走向当地有如上海四川北路性质的商业闹市，这个被命名为“国际通大街”的地方的确不一般，热闹繁华，集中了如七浦路小商品市场的所有功能价值，吃穿住用一应俱全，吸引了中外游客的目光。在牧志“公设市场”许多组团的游客驻足其间，争相预购和品尝冲绳及北海道来的海洋鲜品，像“霸王蟹”、“北海道大虾”、“夜光贝”、“冲绳海鱼”、“龙虾”等海鲜价格公道，性价比高，农贸市场里生意兴隆，顾客盈门，整个农贸市场全在室内，四通八达，晚上更是灯火耀眼。比起台北的士林夜市的商贸圈规模还要大得多，但台北市场在室外利用马路到晚上才能发挥功能，有极大的制约。
铁路沿线诸如美荣桥、县厅前站、那霸空港站、新都心站、首里站，都是较为繁华热闹区域，值得一游。两天后，便于去首里古城参观，我们又下榻在一家叫作“冲绳那霸歌町大和ROYNET酒店”设施更为完美。站在酒店18层餐厅的窗前，便可一览无余的眺望西南海面和错落有致的城市轮廓线，在蓝天白云间，鳞次栉比的建筑群中突显勃勃生机。地处新都心闹市地段的这家酒店，完全是日式管理，周边大都是外贸免税商店，国外商品，世界品牌，服务优质，口碑良好，我们也借机选购了一些心仪的日常用品和美味食品带回上海。基于免税商品，又很实用，不购买一点总觉得此来虚行，也不现实。品美食、购品物、逛街景、拍美景均是海外来客的必修课之一，无人免俗。
4、首里“琉球王国” 中国情结难掩
说起首里，历史渊源。15世纪初，巴志王统治琉球，受明朝赐姓尚，开始筑首里城。琉球的历代国王都以进贡的形式与中国开展贸易，15世纪末，琉球成为最为强盛的年代。国王尚真王笃信佛教，禁止民间私藏武器，致力于发展贸易和振兴文化。仿照奈良的圆觉寺建立本城的圆觉寺作为王家世代墓地，城中专设“玉陵”一座供奉王家亡灵。作为冲绳象征的“守礼门”，是下一代君王尚清王时代的产物。“守礼门”门楼高崇巍峨，古城墙外的门楼其原型为中国的三间牌坊，镶嵌“守礼之邦”的汉字镀金匾额极具盛唐遗风。
首里城是琉球王国的象征，从1429年开始作为琉球王朝的居城。它作为琉球王国政治、外交、文化的中心地而著称于世。它融合了中日筑城文化的独特建筑样式以及石砌技术，拥有极高的文化和历史价值。据史书记载，首里城曾数度被焚毁和数度重建。20世纪中叶，重建“守礼门”，20世纪末为纪念冲绳回归日本20周年，日本政府按照18世纪中叶的工程记录留下的资料对首里城正殿及城堡进行了复原重建。
1925年首里城正殿被日本国政府指定为国宝，内设冲绳神社。城中的欢会门、瑞泉门、白银门、守礼门被日本国指定为国宝级文物。2000年首里城白迹、园比屋武御石门、玉陵均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当年日本为纪念“八国峰会”在首里城举行，日本政府专门发行了一枚印有守礼门图案的2000元纪念钞。

城中共有25处可供参观的景点，每个景点都有一段历史回溯，整个城堡装饰涂漆均为“中国红”。其中“首里城正殿”最为壮刻堪称精美绝伦。正殿的一楼为国王执政和主持仪式的场所；二楼为国王宝座（御差床）举行重要仪式和庆宴，并接受百官的觐见。其他的附楼也分别别具一格体现中国风格，承袭明清水准。
在广场一侧的坊廊间，偶然间看到许多人有秩序的坐在临时搭建的戏台下，静静地聆听着流行在“古琉球王国”时期的戏曲歌舞，优美的唱腔、娴熟的动作，展现了古代琉球人的生活场景。演出单上共排列三场短剧，按剧情介绍并用中文投影，大致的原意是反映琉球人的爱情、农耕、捕鱼生活情景片段。那如诉如泣、委婉动听、铿锵有力的号子，似乎重现了古代劳动民众的多彩画面，一派歌舞升平、男耕女织、集体捕捞、男欢女爱的朴实生活写照，舞台上的道具及动作展现出许多中国文化的元素，让我延续的欣赏下去，连续看了两场不忍离去。（一场演出45分钟，三个片段短小精悍）可见，古琉球王国的后代们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血液里依然流淌中华文化脉络，窥斑见豹，如影随形，渗透国运。期间我和女儿饶有兴趣地参与了“首里城公园纪念章收集活动”在接触这些门及建筑物魅力的同时，一起试着搜集印章的兴趣，最终25个景点的“纪念章”全部盖完，获得园方盖有琉球王国的国王印章以示恭喜纪念章收集活动挑战成功。园方奖励了一份导游城堡手册及纪念贴纸，这纯粹是一种集娱乐、观文物的小智慧，尽管很微不足道，却也体现了游客对于了解城堡的价值意义。

结束语
“冲绳县立博物馆·美术馆”，距离我们下榻宾馆仅隔一条街。博物馆建筑风格非常现代，白色的外墙搭配方形的格子，让人觉得像一座堡垒。馆内设施先进，票价400日元（相当人民币24.00元）有中、英、韩、日几种文字的同声语音导读，顺着指路提示，基本可以了解“古琉球王国”的兴衰史。大量史料和文物实物，展出了古代中国明清时期对琉球的管辖和册封、任命、巡视、使臣、筑城的全过程，再现了琉球文化与中华文化的紧密相连，体现了中国元素的精髓博大精深且不可磨灭的深远影响。
几天里走马观花、浮光掠影，也算是出国了一回，开了回洋荤，初次认识了日本，离深入了解相差十万八千里，这只能算作为打尖探路发点感言而已。在日期间，看到好友在微信上调侃我，“说我为日本侵华提供制造武器添加弹药”的评语，我一笑了之。我回复道：这是一种缺乏逻辑的思维意识，也是民粹主义的思想。要了解中外历史、了解日本、了解过去，必须带着审视的眼光和追溯的理念去判断事物的客观性，我们不能因为不喜欢日本，就漠视日本的发展和潜力。只要增强理性思维，就会从中找出日本的侵略本质和妄图称霸东北亚的勃勃野心。同时也教会我们学会对历史的反思，认清国际大趋势下的中国现状，不要重蹈历史的覆辙。唯有了解别人，珍视自己，才能将中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巅峰。不论世界风云暗流涌动，我们都将冷眼观望矗立潮头，为神圣的祖国发展与振兴，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力前行！

2018年4月23日写于静思斋

冲绳游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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