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哪里?我日思夜想的知青朋友们!

来源:老铁博客 作者:金继昌 时间:2017-10-15 点击:

 你们在哪里?

我日思夜想的知青朋友们!
我的忘年好友,
患难兄弟;
十载甘苦与共的“荒友”们!
那一年;(1968年)
我,这个已被“遣戍”十年的老兵,
因为是,
“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
在关了一年牛棚后
又被“监督改造”放逐到基层。
恰逢你们也被“下乡”来临,
真有缘!
能和你们在一个熔炉里冶炼。
那座熔炉叫:
黒龙江生产建设兵团,
x团x连!
那时候,
排长是知青,
班长是知青,
班里的成员,
除我以外,
竟有北京、上海、哈尔滨
三个市的知青。
我是你们的监督对象,
你们是冶炼我的燃料。
我们同吃、同住、同劳动。
那时候,
我家还在团部,
妻子给我带来她自制的腐乳,
和过了油的雪里蕻。
我自然要和你们分享,
看到你们吃的那么香,
心中比自己吃了还甜!
但……….却被指斥为:
小恩小惠,
拉拢、腐蚀知识青年。
那一年;(1969年)
团部发生了保密室被盗案件,
追查到了家还住在团部的我,
逼问当天我在哪里?
批斗大会上,
吓得全连噤声!
却有一个和我睡在联舖、
同班组的北京傻知青,
公然证明:
那天我和他在一起!
那一年;(1970年)
麦收时节,
我们班在麦场入囤,
每人都要扛装着新粮的麻袋
走上四节跳板。
发肩的那位“贫下中农”
“苦大仇深!”
怀着他对地主的“深仇大恨”,
把一个近200斤的麻袋, r> 狠狠地砸向了我的肩。
这时,排在我后面的一位
彪悍的哈市知青,
果断地把我推到一边,
他扛起了那,
几乎要致我于残的
砸向了我的“仇恨”!
也是那一年的冬天;
我们全排拉到了水利工地,
刨冻土;修水渠(说是明年要种水稻田)。
那可是零下30度的,
北大荒的冬天。
我们住在一座帐棚里
中间生了一个火炉,
为了“挡风 ”,
我的舖位当然分在
离炉子最远的
靠近门的边沿。
我裹着棉被
仍冻得瑟瑟发抖。
这时候
有位北京知青,
把他的被子
压在我的被子上面
他,也睡进我的被窝里。
有一天,在工地里抬冻土,
看到我的筐放下来,
有位负责装筐的“革命群众”
在我的那个筐里
把冻土块装得冒了尖,
一心要压垮我这个“狗崽”子
他才解气。
这时,
走过来一位上海女知青,
她,
站在我那抬杠的另一边
那位“革命群众”傻了眼
赶紧把冻土块抹平
那一天,
她和我一直抬到下工时间。
那一年,(1973年):
团里恢复了拖拉机手技术培训,
每期有近三百名知青新学员
聚集在冬训班的课堂里。
出乎意料地,
竟让我去当教员
又能干农机本行,
教书又是我的强项,
尤其是看到课堂里
那些求知若渴地
望着我的眼神,
心中激动不已!
“敬业乐群”
是我的人生宗旨,
而课堂正是履行它的
最佳场地。
我主讲“柴油发动机”,
和“农机具田间作业规程”。
那时候,
每天备课到深夜,
编写刻印教材、制作教具、
(一位北京知青学员,协助我刻蜡纸、油印同学们戏呼他“小秘书”、“小助教”)
准备教案,推敲明天课堂上
要说哪句话、
用哪个字、词;
使用哪些教具?
就在这座大课堂里,
辛勤的劳动,
赢得了知青朋友们的
爱重和友谊。
其中有一位上海知青,
后来返城开出租车,
我女儿上大学,
也来到上海,
每个寒暑假,
他包揽了
把她送走又接回。
他家里好似
又添了一个新成员,
他和他妹妹
常到校园里
接这个新成员回家,
改善生话度周末。
啊!
我日思夜想的知青朋友们!
我的忘年好友,
患难兄弟。
十载甘苦与共的“荒友”们!
我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在北大荒,
那块难忘的黒土地上,
凝结成的友情,
分外厚重,
绵延終生!
一个开垦北大荒的老兵
2017/10/9

注:
作者金继昌,安徽省合肥市人,1934年出生。1950年参军,曾任空军第八航空学校教员。1958年转业至北大荒北兴农场,任教员、副队长、农机技术员、科长、中学校长、副场长。1987年调转至安徽省汽车工业学校任教。1995年退休。现居加拿大。
温哥华有个华裔社团:“知青之友”,聚集有近百位当年插队和到生产建设兵团的知青朋友(其中也有我们32团的人)。最近,“知青之友”搞了一个中秋晚会,也邀请了金老先生,金先生把他在兵团期间亲身的经历或见闻,集中到几个段场景,写成一首朗诵诗,在晚会朗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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