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节 《校门前的小溪》（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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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仿佛是一个古老的故事，
已经过四十多年岁月流逝；
那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如画卷珍藏在我的脑海里。
在赣江极狭处的峡江山区，
在风景秀丽的流源村里，
在我工作过的学校门前，
有一条清澈蜿蜒的小溪。
小溪来自远处的大山里，
流经青青的竹林，红色的土地；
一年四季潺潺流淌，
滋养着山村的树林、田地。
清澈的溪水如一条玉带，
一路欢歌来到村前平地；
校园门前孩子们的笑声，
让清澈的小溪放慢了步子。
小溪从校门前缓缓流过，
洁净的水花里翻腾着小鱼；
孩子们常跳到水中嬉戏，
捉起了小鱼又放回去。
清清的溪水抚摸着孩子，
洗却他们脸上的汗珠、污泥；
河底的石头光洁而圆润，
打闹的孩子们踩滑了石子。
我曾在溪边舀水浇菜，
后面总跟着一大群孩子；
我常到溪边洗被子、洗衣，
家长们会抢着帮我拿东西。
山里的夜晚宁静而神秘，
只有小溪水潺潺的低语；
山里的雨季漫长而持续，
小溪也变巨蟒一路奔驰。
在我离开山村的那一日，
孩子们依依不舍泪流成雨，
直到我的脚步已经远离，
仿佛还能听到小溪的呜咽抽泣。
三十年以后我重返故地，
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小溪。
我来到校门前却惆怅失意，
哪里还有什么可爱的小溪？
这里已经是面目全非，
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生息；
这里已经成了黑臭的废墟，
堆满了不堪入目的垃圾。
小溪干涸枯竭，充斥垃圾，
溪流不见踪迹，蚊蝇遍地；
孩子们读书要去遥远的山外，
这里成了废弃的荒地。
听不到孩子们嬉戏的笑语，
青年人外出打工离它而去；
我郁闷不解，失望惆怅，
我伤心哀愁，内心憋曲。
这里告别了昔日的美丽，
连山上也光秃秃难见翠绿；
我泪如雨下，情归何处？
无比怀念那清清的小溪。
我看一眼故地转身离去，
也许从此不再回这里。
可小溪永远在我心中流淌，
我要为它的生存鸣冤呼吁。
忽闻知青战友捐资重建了校舍，
我的学生也扎根学校立足教育；
如今当上县领导的一个学生，
也发誓要改造环境，改变僵局。
期待有一天小溪还会变清，
盼望青山绿水会回到这里。
红土地上多少清澈的小溪，
但愿你们不再被人们毁坏、抛弃！（葛天琳）